第34章 64(2 / 2)

  云胡正在灶房里忙活着准备守岁的饺子馅儿,谢见君提着刀进来,面露难色,窘得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

  “云、云胡,你会杀鸡吗?”,他在院子里好不容易抓了只老母鸡,左右犹豫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这才来灶房里问问云胡。

  年轻的教授先生博学多识,知文达理,唯独不曾进修过杀鸡这门行当,此时臊得脸通红,神色都带上了不自然。

  “我、我试试吧。”,云胡将菜刀往案板一搁,围裙上抹干净手,同谢见君一前一后出了灶房。

  院子里,老母鸡被捆住双脚,倒挂在墙壁上,扑腾得到处都是鸡毛。

  云胡从谢见君手里接过刀,颤颤地往墙边走,一脸的视死如归。他哪里是杀过鸡的,从前家里吃鸡,娘亲都背着他,生怕他多惦记一眼。

  谢见君瞧着云胡步伐虚浮,实在不像是个熟手,他正要开口说算了,要不还是自己试试,话刚起了个头,就见云胡紧闭着眼,手中的刀高高扬起,一刀砍在了墙上。

  鸡毫发无伤,刀卷了刃。

  倒挂的老母鸡折腾得愈发欢腾,好似在庆祝自己又逃过一劫,只余着二人面面相觑。

  云胡提着卷了刃的刀,不知所措地看向谢见君,那局促的神色比哭了还要难看。

  “没事。”谢见君干巴巴地安慰道。刀不刀的无所谓,只是这鸡,还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吃得上。

  “见君!”适逢福生过来,见他二人蹲坐成一排,望着鸡毛四飞的老母鸡,双双一脸茫然模样,“哦豁,今个儿家里吃鸡?”

  “是啊,福生哥。”谢见君讪讪应道。想来他穿来这些日子,砍柴烧火,种麦除草都做得得心应手,末了竟是被一只鸡给难住了,他望着福生魁岸结实的身形,脑袋里突然蹦出个念头,他清了清嗓子,有些艰难地开口道,“福生哥,不知道您能不能……”

  话音未落,

  “能”,

  福生似是知道谢见君想要拜托他作甚,朗声接了话茬,“你们去烧锅水来,这儿交给我。”

  说着,他拿起地上杀鸡用的刀,满脸的一言难尽,“见君呐,虽说杀鸡用不着多锋利的刀,但你这卷刃的肯定不行呐。”

  云胡在一旁听着,立时涨红了脸。

  谢见君勾了勾唇,将羞赧得抬不起头来的云胡挡在自己身后,“是我方才着急,刀砍在墙上了。”

  “我说呢……”福生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让谢见君又给他换了把像样的刀来,刀刃抵在石头上,嚯嚯磨了两下。

  锋利的刀刃散发着凛冽的寒光,老母鸡似是感知到自己即将寿终正寝,“咯咯咯”扯着嗓子惊声尖叫。

  却见福生上前一把攥住鸡翅膀,空出两个手指捏住乱动的鸡头,拿刀的那只手一闪而过,只余着晃过的残影,鲜红的血自母鸡的喉咙间喷射而出,溅落在墙上和地上,动作利落得,连谢见君见了,都觉得自己喉咙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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