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2 / 2）

眼前的女修濒死挣扎，夙天阙心中生出掌控生死的快感，却有两个模糊的身影突然浮现。

那是自己素未谋面的，姐姐的身影。自出生起，母亲就时常摩挲着两幅女子的画像喃喃自语。整个青沱山上女修数量稀少，并非她们修为不济，而是当她们修至通幽，甚至灵照之时，就被东洲各大仙府世家收拢，成为诞下天才修士的工具。

而他的大姐二姐，更是成为稳固东洲皇族权力的牺牲品，至今尸骨无存。

片刻犹豫，清禾突然出手，手指点向夙天阙的眉心。

金色的火焰灼烧红色的魔气，夙天阙眉心刺痛，迫不得已松开手，猛地退后几步。

清禾跌落在地，疯狂咳嗽起来。

“等……咳咳咳……”清禾抬手制止，“我可以……咳咳咳……解心魔……”

夙天阙手中黑色的魔气消散，凤眸看着清禾，思索有几分可能。心魔向来是每个修士修行最大的障碍，只因为人的天命之中皆有磨难，出生之后行走世间，也总会结下几段孽缘。若是寻常百姓，这些孽缘会跟着他们在漫长轮回中不断生灭。而对于长生的修士，则会在每次破境之时，产生干扰，若是无法抵抗，就会生出心魔，扰乱识海。

千年以来，心魔里都藏着修士最深的秘密，从未有他人化解一说。

清禾终于好了一点儿，她盘腿坐在地上，手捂着喉咙，声音沙哑道，“我真的可以解你的心魔。”她伸出手掌，一团金色的火焰在掌心跳跃。

“这是……”寻常火咒术招唤的都是红色或蓝色的火焰，他第一次见到金色的火焰，一时怔愣。

“这是命星流火……”清禾知道一旦要给对方解心魔，这一层是瞒不住的。

“命星流火……”《上古卷》记载，万佛殿曾有修炼禁术，不以寻常命星入命，而是以周身燃烧火焰的火流星为修行根基，火流星的流火可灼烧天地万物，魔气在流火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威力巨大。巨大的力量自然需要承受巨大的风险，火流星难以驾驭，若是修行者毅力不够，无法驾驭，灵识肉身都会被流火吞噬，故而封为禁术。

“你竟敢修炼禁术？”夙天阙剑尖指向清禾。他在殿上就见识了这个女修的大胆，没想到胆子竟然这么大。

“禁术怎么了，你不还入魔，杀了柳云柯么？”清禾没好气道，“这火流星入命，最后结果不过是损我自身灵识命数，与旁人何关……倒是你……”她站起来，与夙天阙对视，“只有入魔修士才能与魇兽结契，掌尊分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想栽赃小风观，你们沆瀣一气，难道不比修炼禁术更可恶？”

“你！”夙天阙寻常勤于修炼，他身份万人之下，寻常只有被人奉承的份儿，哪里见过这样口齿伶俐的修士，更是自知理亏，半天未发一言。

“你就是因为杀了柳云柯，吸了他的灵力，才心魔大盛的吧……”清禾坐在凳子上，掏出灵果啃了一口，“如今你我皆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与其彼此拆台，不如合作。我帮你消除心魔，你帮我保守秘密……不对……”仔细想想，这样说起来好像自己亏了。

清禾摆摆手，“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但你的秘密比我多，所以，再加一条，你教我剑术。寻常弟子入门的剑术就好……不算为难你。”

夙天阙看向她，欲言又止。

“你要杀了我，你的心魔就压不住了……”清禾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