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0（1 / 2）

王文武跳下自己的驴车，双手用力一把掀开驴车上厚重的帘子，随后打开车门，大声说道：“来来来，何家村的大伙，瞧瞧我这车上运的铁锭！”

王文武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转头对着何家村村长满脸堆笑：“村长，东西我可都按照约定带来了！”

虽说天色渐黑，周围一片昏暗，但何家村村长的眼睛却亮得吓人，好似两盏明灯。他兴奋地对四周的人喊道：“快把东西搬下来称一称！”

四周的村民闻言，立刻如潮水般涌了过来。有的撸起袖子，有的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王文武一看这架势，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可不敢让这些村民上他的驴车。谁知道这些人当中有没有手脚不干净的？再说了，他为了多装些铜钱，带来卖的东西都是小件，万一被人顺手一收，东西丢了，他都不知道该找谁哭去。

王文武一个箭步，迅速跳上驴车，张开双臂挡在村民面前，着急地说道：“别急啊，别急啊，咱们慢慢来。”

王文武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般，死死守着驴车，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村民。村民里自然是有想浑水摸鱼的，他们不时地向车上张望，手也不自觉地动来动去。但见王文武一副绝不退让的样子，而且这姓王的货郎在这一带向来有些邪性，名声在外，村民们也就不敢硬来。

称重量的过程还算顺利。负责称重的村民小心翼翼地摆弄着秤砣，眼睛紧紧盯着秤杆上的刻度，嘴里还念念有词。王文武则在一旁紧紧盯着，生怕少了斤两。王文武又要看着秤，又要注意着自己的驴车别让人浑水摸鱼，心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

王文武心里默默祈祷着可别出什么差错。好在，最终的结果还算满意，虽说有些小波折，但总算是干脆利落地称完了。东西称完，王文武长舒了一口气，以为可以按照事先说好的价格拿到钱。

王文武也知道这过程可能没那么痛快，但为了长远的生意，王文武还是打算让些利。因为他知道这个村子猎户多，若是能打好关系，日后从他们手里获得皮毛，那利润可是相当可观的。皮毛这东西，在市场上可是抢手货，价格不菲。

为了把持住何家村这条走商的路线，王文武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甚至让好几个同行消失了。其实这事王文武内心也不愿意，毕竟这附近走商的大多数都没有他王文武富裕。让那些人消失，不仅有让自己受伤的风险，而且收益也不大。但这里就是如此残酷，有时候不得不使出一些狠手段。特别是王文武大多时候是一个人活动。

村长虽然对王文武带来的东西很是满意，但他那精明的眼睛一转，还是试图压低价格：“这铁锭质量看着一般啊，颜色不够纯正，质地也不够细腻，价格恐怕不能太高。”

王文武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虽是不出所料，但还是让人烦闷。

王文武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不急不缓地说道：“村长，话可不是这么说，先不说这铁锭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就单单这一路上，道路崎岖难行，还不时有土匪出没，我这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把这些铁锭给您运过来的！”

对于王文武说的这些，村长是一点也不在意。村长可不信王文武没在这些铁锭上挣钱。反正东西都送到了，还不能讲讲价了。

村长听了王文武的话，思索了一会，对王文武说道：“王老弟，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但价格确实得再商量商量。这村里今年收成也不好，就连打猎也不顺利，大家手头都紧啊！王老弟，你是做大生意的，您抬抬手。”

王文武心里暗暗骂道：“这老狐狸，又在找借口压价！”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说道：“村长，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这一路艰辛，成本也高，您要是给的价太低，我下次可不敢再来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年轻的猎户站了出来，说道：“王老板，要不这样，这次价格咱们各让一步，以后我们猎户打到的好皮毛，优先给您，保证让您赚个盆满钵满。”

王文武心里一动，自己要的不就是这点，虽然自己时常注意自己的商路，也经常清理。但除了自己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来，王文武自己也说不好。

就在王文武犹豫的时候，又有几个村民附和着猎户的话，纷纷劝王文武答应。

王文武原本心里就已经决定让点利给村民，很快就打算松口，但面上还是露出权衡再三的样子，咬了咬牙说道：“行！这次就按你们说的办，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村长见王文武松了口，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见好就收，招呼着村民赶紧把钱给王文武。王文武接过钱，仔细数了数，确认无误后，费力地把铜钱搬上驴车。

王文武目不转睛地看着村民们费力地把沉甸甸的铁锭搬进铁匠铺，随后扭头对身旁眉头紧锁的村长说道：“村长，你们要不要止血的药膏？”

村里的猎户众多，进山打猎乃是家常便饭，磕磕碰碰自然难以避免。每家每户确实都有着各自大同小异的方子，那些方子多是祖辈们流传下来的，虽不算特别精妙，却也能应对平日里的一些小伤小痛。 王文武所卖的药膏和村民们自用的方子效果的确是大同小异，若是在其他村子，尤其是那些随时准备械斗的村落，村长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购买。然而，何家村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土方子，村长可不会轻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