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249(1 / 2)

  容温将册子往他跟前推了推,嗓音浅浅的说着:“我想看你写检讨书。”语气轻柔,一副自然又认真的神色。

  顾慕:……

  容温见他不语,她又惯来瞧不出他的心思,就又道:“去岁已过,我与二表哥相识一年有余,自宣州城外初见,觉着这么久以来二表哥对不住我的地方颇多。”她顿了顿:“从前尚可不去言说,可日后既要——”容温止了话,将这句跳了过去:“便不能再像从前一般释然,总要计较的。”

  她说了这么多,顾慕不回她的话,只问她:“日后既要什么?”

  容温看了他一眼,他这是故意的。

  她想了想,不理会他的问话,继续说着:“难道二表哥没觉着对不住我?”

  顾慕:……

  他拿起小几上的青瓷壶给容温添了杯茶水,语气平和的与她说着:“自是对不住你的地方颇多,”他放下手中茶壶,抬眸看着容温:“佛家说一切万法,皆由心生,我可对神佛起誓,日后不会再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

  容温愣了会儿。

  说这么多,就是不愿意写。

  容温看着他,又将小几上的册子往他跟前推了推:“佛家是常说一切由心起,可那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我想看你写。”

  顾慕拿起杯盏用了口茶,他这会儿瞧着容温,已知这检讨书是非写不可了,从前她的性子就是执拗的,想要做的事,岂会善罢甘休。

  他将手中杯盏放下,冷白指节将容温放在小几上的册子拿至跟前来,翻开了一页,语气温和道:“我当你买这么厚的册子是做什么,原是给我用的。”

  容温浅浅笑了下,轻声与他说着:“我知二表哥是仁昌十六年的榜首,才华横溢,早几年已去世的郑老太傅见人就夸二表哥的才学无人能及,这本册子虽厚,二表哥就算不能写满,总归能写大半的吧?”

  顾慕拿起一支紫毫笔,眉眼含笑,在她额间轻敲了下,只道:“阿梵该知事有因果,待有一日我向你讨债,你可能承受?”

  容温不管这些。

  都是日后的事。

  她见顾慕提了笔,就在一旁给他研磨,用的是早几日在山脚下云烛接来的清泉水,本打算着回头烹茶喝的。

  容温一边研磨一边与他说着:“二表哥放心,这本检讨书我会好生保管着,不会让他人瞧见的,也不会让他人知晓。”如他这般官至中书令的世家公子,自都是矜贵自傲的,怕是检讨书还是头一回写,她会给他留些面子的。

  顾慕神色间染了几许无奈,嗓音里又含着笑意:“阿梵有心了。”

  马车辘辘前行,这会儿已是午时,他们自辰时出发,顾慕已写了有一个时辰,在第十九页落下最后一个字后,顾慕手中笔停,问她:“册子厚重,怕是要写上几日,可能容我歇会儿手,过上一个时辰再写?”

  容温这会儿一直垂着脑袋,闻言抬眸看他,对他应了声,随后站起身走至顾慕这边坐在他腿上,嗓音轻软道:“二表哥,我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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