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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丽也被气到炸毛,她不过脑子地说:“唐小姐是很厉害,但摊上你们家这样的家庭也要大打折扣。小余总要长相有长相,要钱有钱,家庭和睦事业有成,和你女儿处对象,怎么算都像是你家高攀,你们不珍惜就算了,还敢跑到这里大吵大闹,要不要脸……”

  “阿丽,不要乱说话!”余林屹几乎跑着进家门,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额头还有细汗。

  他大声制止阿丽的口不择言,缓过气来又走到徐秀霞和唐力胜身边,强忍着愠怒客气道:“叔叔阿姨,如果你们对我的事有误会,可以坐下来好好聊,所有疑问我都会一一解答。但是请你们不要打扰到我的家人,爷爷年纪大了,我不希望因为我的这些事让他担心。”

  唐力胜固执己见:“我不想听你狡辩,事实就摆在这里,你害的人家姑娘那么多次为你寻死,我们家小悦不可能和你这样的人结婚。”

  徐秀霞把阿丽的话听进心里,脸更黑了,她也摆着谱说:“小悦漂亮年轻,还是高学历,以后肯定能找到好人家。我不跟你们说那么多,你和小悦立刻分手,以后别再来找她!”

  她转身还想再对余家长辈说些什么,余爷爷捂住胸口,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大口喘着气,好似心脏病发作。

  这招他不是第一次用,余家人早就见怪不怪,知道这是老爷子赶人的策略。阿丽配合地蹲在地上大声喊:“爷爷,你没事吧,坚持一下!我马上给你拿药!”说完就着急忙慌地跑进屋里装作找药。

  余林屹也伸出手作送客状:“叔叔阿姨,爷爷身体不好,恐怕不能继续聊下去了。我们改日约时间再谈,今天先送你们回去。”

  具体发生什么,徐秀霞和唐力胜究竟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余林屹都没和唐清悦讲,但她很容易就能猜出父母胡搅蛮缠的样子。仅仅一瞬间,极度的无力感几乎笼罩住她,她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难堪到抬不起头。

  余林屹没把唐父唐母的行为和唐清悦混为一谈,几小时前的恼怒早被他按在心里,他明白责怪是最无用的解决方式,面对父母,唐清悦也有很多无可奈何。因此他尽量平稳情绪,商量着说:“清悦,我还是建议你和父母好好聊一聊,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们,否则这样吵吵闹闹地逃避下去不是办法。”

  唐清悦太过了解父母,基于认知局限,他们有一套自己的思考逻辑,也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劝说,如果强行反驳,他们只会更来劲。关于余林屹过去那段感情的真相,解释给徐秀霞和唐力胜听,他们只会截取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一段,依旧固执己见。

  因此逃避是唐清悦对付唐力胜和徐秀霞的惯用伎俩。比起正面迎接矛盾,她更喜欢用冷处理,晾着他们,总有一天这些争执会不了了之,就像当初与张述的分手,或者辞职来温城开育苗场,最后他们都妥协了。

  这些理由唐清悦都曾给余林屹解释过,她之前也不介意再多说几次获取他的理解。但此刻,所有不如意的事像约好般接踵而至。离去的合伙人,作废的千万合同,杯水车薪的违约金,巨额的负债,无理取闹的父母,岌岌可危的爱情,火辣辣的手心,酸痛的骨头……她精疲力尽,想说的话都堵在心头,开不了口。

  唐清悦抬起头,看着余林屹的脸。干净,俊朗,温和,从容,这些曾经吸引她的荷尔蒙,此刻像一把催化剂,把她所有的坚持加速溶解,化在水里无影无踪,只剩一戳就破的气泡从液体中密密麻麻、持续不断地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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