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讲故事,等营救48(1 / 2)

井下周树海这个工作面离出水点近但位置较高,几个人跑过来后,发现大家伙已经没法再跑回大巷,大巷的水位已经没顶。

孟庆堂带着周树海清点了工作面上的人数,加上过来掘进队的七个人,这里被堵住了35个人。

开始时,有人想要自救说看能不能试着游过去,几个老一点的工人讲万万不能,这巷子那么长情况那么复杂那就是死路一条。

孟庆堂在这一群工人里算资格最老的,说,“同志们,我们现在只能在这里静待着等地面上的同志们来救我们,不要乱动,乱动没有好下场。”

这些人聚集了一起,孟庆堂又问,“有没有带表下来的?”

有的说,“都是一帮工人,谁能有表!”

有的说,“就是有表,也不可能戴到井底下来!我看着孙伟彬上个月刚买了一块上海表,19钻的,他可舍不得戴着下井,每次下井时就锁到自己在澡堂的柜子里。”

孟庆堂讲,“要不这样子,咱们三十五个人分成五组,一组七个人围在一起,每个组定一个小组长,咱先把矿灯集中在一起,不要都开,要省着用,暂时一个组先亮一个矿灯其他人的都后备。”

周树海做了第三组的组长,他这时心里慌的很,努力让自己收矿灯的手不发抖,下井的时候就想过自己可能碰到事故,甚至想过自己没有全尸,也眼睁睁见过吕顺喜被埋,但自己被透水留在工作面上的情况却是预先没有想到过的。他想到了杨玉霞,想到了儿子采煤,想到了杨玉霞肚子里的第二孩子,想到此处,他又觉得自己活得还值,来湖东也值,已经给田家留了根,他又有点后悔采煤大名叫周忠毅没姓田,他自己改姓周是没办法,孩子应该姓田。

他又想到了张大善人给他算的命,他努力让自己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透水又不是瓦斯爆炸,现在人都还在,撑个两三天,把水抽完了,大家就能得救了,没问题的。

刚开始这一组人亮着七盏矿灯,后面孟庆堂只让头尾的两组亮上两盏灯,再后面就只亮一盏灯,再往后只亮的一盏灯也要间歇地亮着,到最后一盏矿灯关掉的时候,有人说感觉在井下已经待了一个月了,旁边人说不可能,估计在下面待了两天了吧,一般三天就能打通。

他们已经把带到井下的挎包火烧全部吃完,其实挎包火烧总共也没几个,是有的人下井时多随身带了几个,准备上井不再买饭了,大家全拿了出来分着吃,这是硬撑了一段时间后才拿出来吃的,所以算着可能是过了两天。

“两天的时间地面上应该已经开始排水了吧”,有人说道,“肯定排了不少了,说不定再熬一熬咱底下的水就抽完了。”

每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让人敲敲矿车的轨道,可还是听不到回声。

这时有人说,“要不咱一个人讲一个故事吧,至少听着有个人声。”

有人说,“我嘴笨,不会讲故事咋办?”

旁边的人就说,“上了井咱得请吃饭,没讲故事的请讲了故事的吃,这样公平。”

有人不同意,说“就我一个不会讲,那还不得请你三十多个人吃饭。”

旁边就有人说,“谁知道能上多少个上去,说不定你不用请吃饭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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