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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绷得这般紧,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神经都要崩断了。

五福晋心里挂着事,出宫时脸色有些难看,叶菁菁拉着她说话,让她顾不得那些烦心事,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

“五嫂,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五哥的身份特殊,不管闹什么,也闹不到你们身上去。除了进宫给皇祖母和额娘请安,你就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保证安安稳稳的。”

五福晋听了她劝慰的话,笑容真诚了许多:“多谢九弟妹宽我心。”

“一家妯娌,咱们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五嫂真要感谢我,过些日子等草原上给你送的肥羊到了,送我两头就好。”

“两头未必也太小气了,送你二十头。”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

进宫的时候五福晋去铁狮子胡同接她,回去时叶菁菁先把五嫂送回家,她才慢慢地回铁狮子胡同。

她到家时,胤禟下值骑马回来了。

“守宫门的侍卫说你刚出宫一会儿,我骑马回来,一路上愣是没发现咱们家马车,你先送的五嫂?”

“嗯。”

胤禟下马,挥手叫慧心让开,他亲自扶福晋下马车。

叶菁菁有话对胤禟说,不过也不着急这一会儿,今天在外面待了一天,夫妻俩都先去净房洗漱。

待他们洗漱完,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主子爷,主子,宫里送东西来了。”

胤禟和叶菁菁赶紧换身见客的衣裳出去,乾清宫的小太监等在前院,宫里送东西的人是皇阿玛?

一箱子布匹,各色锦缎、丝绸,共计十二匹。

“皇上口谕:老九福晋是个有孝心的,以后有空闲,一定要多进宫给皇额娘请安,朕这里还有好东西赏。”

听完口谕,夫妻俩跪下谢恩。

送一箱子绸缎,来了十多个太监,太监还没回宫复旨,皇城里该知道的就知道了。

叶菁菁心头明镜似的,康熙搞这么大阵仗,这是拿她做筏子了。

如果能让大家都好过些,就算是明面上气氛缓和些,叶菁菁也乐意做这个筏子。

过了几日,宫里传出消息,太子抄写孝经给仁孝皇后供奉时,想念早逝的皇额娘,哭到昏厥。

皇上心疼太子,亲自照顾太子整晚,父子俩同榻而眠。太子早上醒来,抱着皇上又是大哭。

早上朝议时,内阁阁老陈廷敬用了一堆车轱辘话劝解皇上,翻译成人话就是:我们都知道太子是您的心肝肉儿,您好歹也顾忌下身份,太子都这么大了,您怎么能这么溺爱太子呢?

康熙也是一堆车轱辘话送回去,翻译成人话就是:你怎么知道朕爱吾儿?

真是的,直接把满朝文武干无语了。

胤禟也在朝议现场,要不是低着头,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

总之,这一番有来有回的唱念做打,太子和康熙的关系似乎已经修复了,父慈子孝才是主旋律。

十月,真是丰收的季节,喜悦的季节。

八阿哥还在江南吭哧吭哧地干活,没有他,京城彻底热闹起来了。这家郡王府给太福晋办寿宴,那家王公儿子娶妻,还有各色赏花宴多得数不过来……

门房每日要接好一大摞帖子,叶菁菁再不想出门,也必须每日打扮得体体面面地出门交际。

吃不完的宴席,见不完的人。

苍天啊,京城里怎么有那么多王公大臣!

第22章

宴席再多,在叶菁菁心里,怀玉姐姐永远是第一位的,她小侄子的周岁宴必须去。为此,她甚至称病推了简亲王府的赏花宴。

主院卧室的金铃声响起,慧心先一步推开房门,领着一干伺候的婢女进去。

“主子,已经巳时初刻了。”

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叶菁菁又倒回去床上,眼睛都睁不开:“不妨,怀玉姐姐知道我早上起不来,不会催我。”

慧心笑道:“再不催您也该起了,早点过去,也好跟您怀玉姐姐说说话。”

“我给永安准备的贺礼你看了吗?”

“看了,您亲自画的样子,打的金镯子,福玉挂坠等等,全都精致可爱。”

叶菁菁又打了个哈欠,本来昨日傍晚送来时她就要看的,偏偏胤禟那个泼皮缠着她,拿她不让他去张家借题发挥,她根本没空闲看她给永安准备的贺礼。

慧心知道主子的习惯,亲手去拧了张热帕过来,给主子擦脸,擦完脸,叶菁菁总算肯从床上下来了。

洗漱完,换了身外出的衣裳,随意吃了两个包子,喝了半杯茶,叶菁菁领着伺候的丫头就出门了。

在上马处碰到刘氏和完颜氏,两人赶紧上前问好。

“给福晋请安。”

“给福晋请安。”

叶菁菁一边上马车一边笑道:“今天去哪儿?”

“去城东瞧瞧,听说漕粮进京,那里可热闹了。”

“确实热闹,去瞧瞧挺好,自己个儿注意安全。”

“谢福晋关心,我们带了侍卫。”

叶菁菁点了点头,慧心放下帘子,叫车夫赶车。

刘氏和完颜氏不着急,待福晋走了之后她们这才出发。

“刘姐姐,福晋怎么不坐她的车驾,怎么坐和咱们一样的,普通马车都看不咱们皇子府的威风来。”

“福晋自然有她的用意,你别管,也别多说。”

“知道了。我嘴紧得很,我娘家人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在府里过的好日子,以为我天天被欺负过得惨兮兮呢,我娘家一次都没托人带话问我要过银子。”

刘氏微微一笑:“你呀,以前尽犯大蠢,只有这些小聪明。”

完颜氏轻哼:“你骂我,我不高兴了。”

刘氏感叹道,完颜氏真是傻人有傻福,按她以前干的那些事,当家主母没搓磨死她那都算她命长。

现在,她和完颜氏一样有福,碰上个好主子了。

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从铁狮子胡同出去,渐渐汇入人潮中,转过了好几个弯,穿过两条胡同,最后车夫把马车赶进一户人家。

“哎呀,我来晚了吗?”

姚怀玉亲自来迎接:“不晚,师嫂他们也才刚到一会儿。”

叶菁菁立刻明白怀玉姐姐的话:“张廷玉的师兄姚元景到了?”

“嗯,你家九皇子没跟来?”

这个跟字用得妙。

叶菁菁笑道:“没呢,没让他来,怕给你们家惹事儿。”

“你太小心了。我公公因病致仕,他们嫌京城里冬日严寒,早就回麻溪了。我夫君如今就是个翰林,九皇子来也不影响什么。”

那是因为张廷玉还没去南书房上班,等张廷玉去南书房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张廷玉和九皇子关系匪浅,张廷玉会不会被提拔到南书房都难说。

“不说这个,一会儿你帮我介绍介绍,对姚元景我只知其名不见其人,听胤禟说,他差事当得好,账册也干净,是个难得的好官。”

姚怀玉笑道:“师兄为官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他跟你一样,从小是个算账的能手。”

姚元景是她娘家同族,他家里有个铺子,做点小生意,小时候极擅算账,小小年纪就说以后要当个大掌柜。

姚元景不但算账厉害,记性也特别好,姚怀玉的父亲觉得,姚元景这个族侄以后从商有些可惜了,就从中牵线,让姚元景拜未来女婿的亲父张英为师。

叶菁菁靠着怀玉姐姐亲热道:“那感情好,我们能说到一块儿去。”

永安小不点儿今日被打扮成一个红包样式,白白嫩嫩的小包子,从头到脚都是红通通的,真是可爱极了。

“永安,还记得干娘吗?”叶菁菁凑过去逗他。

张廷玉抱着儿子十分不满:“什么时候你成我儿干娘了?”

“他洗三的时候说的呀,你不记得了,我给怀玉姐姐写了信,怀玉姐姐答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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