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翻译官_分节阅读_第30节(1 / 2)

  要从徐尽欢管理的像胥科调遣人到自己身边。即便王砚辞是徐尽欢的上峰,那也不能一声不吭就将人提走。

  徐尽欢得知王砚辞的来意,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是合理。据他所知,柳桑宁的翻译能力是这批实习像胥中最强的。王砚辞还要人做笔撰,老像胥们要承担像胥科大部分的活计,自然是不好去他们当中挑的。但跟在王砚辞身边做事,自然也不能是个没什么能力的愣头青。毕竟王砚辞偶尔要处理的,都是些涉及几国的复杂外交之事。

  “既是要将柳像胥调到王大人身边,那下官随王大人走一趟吧。”短短时间内,徐尽欢脑子里却想了许多,“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直接说,好过大家在私底下胡乱猜测。这不过是一次最常见不过的调动,咱们还是莫要让底下人觉得不同寻常为好。”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毕竟,如今三月之期的考核迫在眉睫了。”

  王砚辞明白他的意思,若不是今日这出意外,他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人事调动。于是他颔首,两人便一同往像胥科方向走。

  等到了实习像胥工房门外,便听见里头传来男子的惊呼声:“柳像胥,你竟还精通天竹语?!那你岂不是精通四门胡语了?!”

  这声音震耳欲聋,可见当事人的震惊程度。

  接着便是柳桑宁的声音传来:“还好啦,还好……”

  见她谦虚,其他人便越发觉得她厉害得过头了。也有人忍不住问:“柳像胥,你究竟是如何能做到学习这么多门胡语的?”

  柳桑宁想了想,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好像跟着摩罗大师就学会了。她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不确定地回答:“可能多看不同番邦国的佛经?药理典籍?或者戏文话本子?”

  “啊?”大家一脸懵逼。

  徐尽欢听得忍不住轻笑一声,一瞥眼,便见王砚辞竟也眼中溢出了些许笑意。他做了个「请」的动作,等王砚辞迈步后,才立马跟上。

  两人一进工房,便瞧见几乎所有的实习像胥都围在了柳桑宁工位边,见王砚辞与徐尽欢进来,立马做鸟兽状散开。大家都有一种摸鱼被抓包的感觉,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等着上峰训斥他们。

  但王砚辞没有训斥,徐尽欢也没有。徐尽欢反倒是微笑着宣布了一个消息。

  他说道:“今日我与王大人前来,是要从咱们实习像胥中调遣一人去王大人身边做笔撰。笔撰一职,虽不是什么重要的职务,可却也需要十分上心,能帮王大人分忧。”

  听到徐尽欢这么说,大家一个个挺直了脊背,一双眼睛紧盯在王砚辞身上,都渴望着他能选自己。能去王大人身边,跟着王大人做事,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机会!

  徐尽欢也看懂了这些人眼里的渴求。但他还是大大方方地看向了柳桑宁,对柳桑宁笑着说道:“王大人与我商议过了,就请柳像胥去担任这笔撰吧。”

  这话一出,工房里更安静了。大多数人都羡慕地看着柳桑宁,但他们心中也明白,柳桑宁是有实力的,选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柳桑宁倒像是傻了。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从天而降的馅饼儿给砸中了,竟有如此好运!

  见她还愣怔着,王砚辞开口道:“那便请柳像胥随我一道去工房,日后便与我一同处理公务。”

  言下之意便是,日后柳桑宁便和王砚辞在同一个工房里当值了。

  柳桑宁走出像胥科的时候,都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脚踩在棉花上,毫无真实感。

  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王砚辞轻咳了一声,顿时将柳桑宁的魂给唤了回来。柳桑宁还有些不好意思地偷偷瞥了他一眼,脑子里却忍不住想昨晚上到底她醉酒后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小声问:“王大人,我昨晚没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吧?”

  王砚辞目视前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反问道:“你能说错什么,做错什么?”

  柳桑宁被问得哑口无言,这叫她怎么回答?她就是不知道才问的呀!

  在心里叹了口气,柳桑宁决定还是当一回缩头乌龟,别刨根究底了。可就在这时,她却听到王砚辞淡淡道:“昨日你喝醉了,哭着喊着一定要发奋图强。倒是瞧不出来,柳像胥心存高志。”

  柳桑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头却松了口气,还好她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王砚辞悄悄勾了勾嘴角。

  等柳桑宁踏进王砚辞的工房,屁股还没在书案前坐热呢,就听见外头有匆匆的脚步声,似乎还有兵器的碰撞声。

  兵器?鸿胪寺怎会有兵器?

  正这么想着,她一扭头,便见一队带刀衙役从外头进来,一个个都是捕头打扮。

  “你们这是……”

  柳桑宁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将她拿下!”

第40章 最大嫌疑人

  顿时三个穿着大理寺吏服的捕头将柳桑宁围住,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也有些慌乱起来,下意识就朝王砚辞看去。

  王砚辞此刻已经起身,他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却带着些清冷的模样。走到为首的捕头跟前,问道:“发生何事?竟来我鸿胪寺内拿人。”

  为首的捕头大约没想到王砚辞今日会这般早就在鸿胪寺内,方才才会如此气势汹汹。他知晓王砚辞在圣上跟前的分量,自是不敢得罪人的,于是毕恭毕敬说道:“回王大人话,小的也是奉命办事。您多多谅解。”

  见王砚辞冷着一张脸,捕头一脸纠结,他看了看四周,见没有旁的什么人,心一横一咬牙,凑到王砚辞跟前说道:“原本这话我不应该跟大人说的,但既是在大人眼皮子底下拿人,还是得叫大人心中有数才是。婆娑国的四皇子哈里耶死了,是被谋杀的,大理寺排查了与哈里耶有干系的人,查到了柳娘子头上。近期内,与哈里耶发生过冲突的人咱们都得带回去审,这位柳娘子可是多人亲眼所见与哈里耶发生过冲突,还不止一次,她目前是最大的嫌疑人。”

  说到后面,捕头将话语语调都加重了不少,他悄悄看了眼王砚辞,继续道:“这事儿牵扯番邦国皇室,只怕届时还需鸿胪寺协助调查。”

  一旁柳桑宁听得目瞪口呆。

  哈里耶死了,她居然涉嫌谋杀了他?!柳桑宁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卷进杀人案里。她连只鸡都不敢杀,哪里还敢杀人呢?

  王砚辞听了捕头的话,眉头越发紧锁,他依旧沉着脸,说道:“柳像胥日日都在鸿胪寺内当值,又怎会有机会去杀哈里耶?”

  捕头瞥了眼柳桑宁,见柳桑宁脸生得俏丽,又见她竟与王砚辞在同一个工房当值,心道莫非这柳娘子与王大人有什么男女瓜葛?又或是她是王大人看重之人?

  心底里闪过好几个猜测,嘴上却回答道:“王大人有所不知,仵作断定,那哈里耶皇子乃是晚上遇害,那会儿早就下值了,是以柳娘子不能排除嫌疑。王大人,下官奉命前来,我家大人说了,一定要将人带回去,还望王大人体恤在下。”

  捕头将姿态放得极低,又将抓捕的公文拿出来,王砚辞自是不能拦着人家奉命行事的。捕头使了个眼色,其他两个捕头就立即上前,一人架起柳桑宁和一只胳膊,就要将人带走。

  柳桑宁大喊道:“等一下!”

  捕头们停下脚步看向她,因为王砚辞在场的缘故,他们还算是很客气。柳桑宁冲他们挤出一抹艰难的微笑,说道:“你们松开我吧,我可以自己跟你们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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