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翻译官_分节阅读_第59节(1 / 2)

  王砚辞低头瞥了她一眼,正巧看到柳桑宁同他使眼色,他心领神会,跟着柳桑宁往旁边走了两步,这时显出在他们身后的大夫来。

  “此人是谁?”鲁成飞见到有陌生人进来,立即警觉起来。

  那使臣也是个有脑子的,他立即说道:“殿下,此乃医馆的大夫。你今日受惊,还是叫大夫瞧上一眼,我等才能安心。”

  鲁成飞本想骂几句,可他话还没开口,又觉得心口有些发闷。其实他回到客栈后就一直有些不舒服,还总容易心悸,他本以为是疾驰跑马之后的症状,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可时间过了这么久,他的症状也没有好转,反而整个人越发的暴躁。

  想到这里,鲁成飞所剩无几的理智克制了脾气,没有硬着不让大夫把脉。反倒是配合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伸出手来。

  大夫被这屋子里紧张的气氛弄得有些战战兢兢,可他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医者的职责。等手搭上鲁成飞的脉搏时,他整个人都忘我起来,注意力都只放在了跳动的脉搏上。

  把脉之后,大夫微微蹙眉。随即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鲁成飞的眼睛,甚至还叫他将舌头伸出头看了一眼。做完这些,大夫问道:“不知这位大人今日食用了何物?”

  鲁成飞听到大夫这么问,心中有些不解,嘴上不耐烦道:“今日进食了不少东西,我怎么记得住?”

  大夫看出鲁成飞的不重视,他躬身道:“大人有所不知,你眼下的症状,像是中毒。”

  听到「中毒」二字,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一旁使臣更是惊慌失措,立即问道:“大夫,这毒可能解?”

  大夫不疾不徐说道:“此毒若是剂量不重,会随着屎尿排出体外,便不足为惧。只是这毒,少量服用会使人情绪暴躁、心绪不宁,想要发泄。若是剂量再重一些,便会使人发狂,做出冲动之举。”

  大夫说得含蓄委婉,但在场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鲁成飞更是脸色大变,嘴唇瞬间褪了血色,额间冷汗涔涔。

  他这是被人算计了!

  鲁成飞深吸了几口气,他开口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大夫,我的剂量可需要解毒?”他这是想判断自己到底服用的剂量会让他到达哪个地步。

  大夫有些忐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看了一旁的王砚辞一眼。他认识王砚辞,更是知晓鲁成飞等人乃是番邦来的使臣。所以这会儿他觉得最重要的是王砚辞的态度。

  王砚辞冲他轻轻颔首,大夫便像是吃了定心丸,直截了当说道:“我会开一副解毒药方,大人服用三次,应当便可解毒。”

  一大滴汗珠从鲁成飞的额间滑落,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捏成了拳头。他明白了,他的剂量不算轻微,只怕是能让他发狂的地步!

  到底是谁,要这般害他?!

第98章 聪明人

  自打知道自己中毒后,鲁成飞整个人就阴沉得可怕。柳桑宁不由担心起来,怕他不肯好好配合。她不由朝王砚辞看了一眼,眼里满是忧色。

  王砚辞感受到柳桑宁的目光,他侧头看向她,似是读懂了她的担心。他眼睫微垂,随后柳桑宁便感觉到自己手腕隔着衣袖,被人轻轻地握了一下。柳桑宁瞳孔顿时放大了些许,她有些错愕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那只握她手腕的手已经快速收回,可触感却还停留在她的肌肤上。

  方才……王砚辞居然握了她的手腕?他是在安抚她吗?

  柳桑宁心绪有一瞬间的杂乱,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悄悄地往王砚辞身旁又挪了一步。感觉到柳桑宁的动作,王砚辞也不躲,就让她这样靠过来。甚至在她的衣边挨着自己的时候,王砚辞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见王砚辞如此淡然,柳桑宁原本有些焦躁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等鲁成飞喝下第一副药后,他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王砚辞这才适时开口:“四皇子,敌人在暗你在明,眼下还是需要趁早抓出幕后之人才是。”

  柳桑宁眉头一跳,觉得王砚辞这话会不会说得有些为时过早?眼下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就是有人要害鲁成飞,也还无法排除鲁成飞自己设局的可能,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岂不是让鲁成飞觉得他们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可下一刻,鲁成飞的神色却缓和了不少,态度也软化下来,终于愿意开口:“你们想问什么?”

  看着王砚辞胸有成竹的模样,柳桑宁被堵了的脑子瞬间就通了,王砚辞方才是故意那般说的,他就是想放松鲁成飞的警惕心!

  显而易见,这招的确有用,鲁成飞眼下的态度就表明他觉得王砚辞是相信他的。

  王砚辞这才示意柳桑宁同他一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两人面对着此刻靠在床上的鲁成飞。王砚辞开口道:“说说你这两日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鲁成飞的脸色又沉下来,他看了眼还在屋子里的使臣们,几个使臣互相看了一眼,颇有眼力见地告辞退了出去。等人走后,鲁成飞才终于开了口。

  “这几日我都宿在兰金坊。”他声音听起来就跟说话艰难似的,可见他说出这句话内心经过了多少挣扎。

  柳桑宁差点在面上露出她心中惊愕之色,所幸她忍功见长,硬生生憋住了。只是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这才多久,竟是又换了个地方!而且这地方柳桑宁知晓,它与那些青楼烟花之地不同,此处属于勾栏之所,做的大多数都是皮肉生意,进了这地方的女娘,是无法比那些花楼的花魁相比的,更别说想保持清白之身了。

  再一看鲁成飞眼下的乌青,的确能看出几分纵欲过度的模样,想来是这几日玩得不亦乐乎,都忘却今夕何夕了吧?

  柳桑宁忍不住在心中一阵鄙夷,余光却瞥到王砚辞。她赶紧多看了几眼,心想如王砚辞这般风光霁月的男子,这世间都是少有。这几个月来,柳桑宁可是瞧得真真儿的,王砚辞并不是个近女色之徒。

  洁身自好又才华横溢,她心动……也实属正常吧?

  柳桑宁没来由脸颊一红,趁人不注意赶紧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让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散掉,认真听鲁成飞继续往下说。

  “我在兰金坊里几乎没有出来过,每日都是素香,素凝,素月三人轮流相伴。这几日无事,我便也没有出来,我也不知究竟是何人能给我下毒。”鲁成飞说到这里,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莫非是她们三个人当中的一个?”

  说完这些,他又摇头否认,“应当不可能,我答应了她们,会给她们赎身,走的那日带她们一同回琉璃,她们想要爬出那泥泞之地,抓住我还来不及,怎会害我?”

  柳桑宁听得撇了下嘴角,心想这琉璃国四皇子怎么这会儿瞧着又像个傻子?人家若是有心骗他,又哪里会说真心话?

  王砚辞见他说完这些就露出迷茫之色,似乎真的想不起来还有什么好交代的,于是开口道:“你既然这几日都待在兰金坊,那为何今日会去永宁坊?”

  柳桑宁仔细盯着鲁成飞的脸,想要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似的。鲁成飞大约是被中毒一事吓到,此刻说话都有些恍惚,听到王砚辞的声音,他下意识回答:“有人同我说,窦家楼的酒乃长安一绝,来长安绝不可错过。我从未来过这家酒肆,又想着再过几日便要入宫见大雍皇帝,在此之前必定不能再肆意饮酒作乐,以免殿前失仪,就想着今日来饮个痛快。”

  “结果不知为何,进了这坊内,我就忽然控制不住赤鸢了,越控制不住我就越心燥……之后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

  说到最后一句,鲁成飞有些颓然,又有些愤愤不平:“纵马伤人并非我本意,可如今我却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这话颇有些自暴自弃之感。

  柳桑宁连忙问:“你从番坊到永宁坊,这中途可有遇见过谁,或者在哪歇息过?”

  鲁成飞摇头:“没有。我一路打马而来,中间未曾停留过。”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