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翻译官_分节阅读_第64节(1 / 2)

  “当务之急,是先将此次琉璃国四皇子纵马伤人一案处理干净。”王砚辞话题一转,“若阿宁……”

  提到柳桑宁的名字,王砚辞顿了下。他如今私下总是叫柳桑宁为「阿宁」,可一般只是对柳桑宁本人这么叫,甚少是与旁人提及她时这般称呼。可方才,他脱口而出便是「阿宁」。

  想到柳桑宁,王砚辞不由记起今晚在京兆府的马棚里,他举着火折子,脸几乎要和柳桑宁的脸贴在了一起。那时候柳桑宁是什么神情?王砚辞认真回忆了一下,只记得柳桑宁好似从未躲避过。不论他贴得有多近,柳桑宁都纹丝不动,瞧着一点儿也不排斥他的靠近。

  王砚辞嘴角又忍不住轻轻勾起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了柳桑宁他产生了错觉,他竟好似听到柳桑宁在唤他,声音小小的,似乎是从远处传来。

  王砚辞下意识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可又听见了柳桑宁的声音。这回不光是王砚辞听见了,就连长伍也听到了。

  长伍立即道:“少爷,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柳娘子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王砚辞面无表情回答。可下一刻,他却忽地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到了门口,一把将门拉开。他走到长廊的拐角,眼睛朝着围墙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墙头似有一人影在晃动。

  长伍看得张大了嘴:“那边那个……是柳娘子吗?”

  王砚辞点了下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带着些许无奈,又似乎有一点儿宠溺。

  长伍不解:“柳娘子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大半夜的爬少爷你的墙头呢?这、这也有些……太不矜持了。”

  最后一句长伍说得十分轻声,他虽不认同柳桑宁的做法,可心里却并没有觉得柳桑宁这样是真的不好。

  见王砚辞从屋子里出来了,趴在墙头的柳桑宁使劲儿和他挥手打招呼。见王砚辞还未动,她竟急得要翻墙过来。见她在墙头摇摇晃晃,王砚辞立即反应过来,大步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边走还边呵斥:“不许翻墙,也不怕摔着。”

  柳桑宁被他这么一说,要翻墙的腿又缩了回去,只继续趴在墙头等王砚辞走近。

  王砚辞快步来到墙根下,仰头看去:“何事值得你大晚上在这儿非翻墙告诉我不可?”

  柳桑宁赶紧举起手中的书册,兴奋说道:“谨行,我找到了,真的是百起国的纹样!和马蹄上刻的一模一样!”

第110章 将人捉来

  次日,柳桑宁走出百官斋时,没走几步发现巷口处停着一辆马车。仔细看去,正是王砚辞的马车。

  柳桑宁脚步微顿,一时间耳后根像是火烧起来了似的。她不由想起昨日在围墙之上,她因找到纹样过于激动,竟脱口而出唤了王砚辞「谨行」。当时她还没察觉有什么,只觉得王砚辞看她的眼神似乎与平日里不同。之后她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下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王砚辞。

  她磨磨蹭蹭往巷口挪,这时马车的窗帘被人从里面撩起一角,王砚辞的小半张脸出现,声音传来:“阿宁今日可是未用早膳?”

  柳桑宁没想到王砚辞会突然撩起车帘看她,又听他问自己,下意识回答:“用过了。”

  “既用过了,怎的走路这般有气无力,磨磨蹭蹭?”王砚辞语调平静地询问。

  柳桑宁面上一僵,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狡辩几句,王砚辞又道:“上车,去京兆府。”

  一听是带她去京兆府,柳桑宁清楚这是要去办正事,她不敢耽误,赶紧小跑着上了马车,压下心底那股羞涩,钻进了车厢里。

  一路上王砚辞看起来与平常无异,这让柳桑宁着实松了口气。先前她脑子里想过无数种王砚辞若是问她昨日为何唤他「谨行」她该如何作答,可眼下他什么都不问,倒令她自在了不少。

  柳桑宁想,她大约只是需要些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或许过了今日她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马车在京兆府门口停下,等两人走进京兆府时,柳桑宁才忽然意识到:“咦,今日长伍怎的没跟着你?”

  “我有旁的事交给他去办。”王砚辞回答。

  柳桑宁「哦」了声,心道长伍几乎与王砚辞寸步不离,也不知是何等重要之事,让王砚辞将他给遣了出去。

  等入了公堂,京兆府尹已经在公堂上等候。见两人进来,京兆府尹几乎是立即屁股离了座椅,大步走到两人跟前来。

  他忙问道:“如何?”

  柳桑宁从怀中掏出那本异闻录,递交到了京兆府尹手中,其中一页被折了角。她说道:“下官与王大人都瞧过了,的确是一模一样。”

  柳桑宁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昨日我还记岔了一点,此纹样原是百起国皇室与两大世族才会用。如今百起国与其皇室和世族有关之人,都在百起国使臣当中。”

  换言之,嫌疑人就在百起国的使臣团里。

  京兆府尹一听,立即正了脸色,他同一旁衙役递了个眼色,那衙役立即拱手道:“属下立即去驿站将百起国一干人等拿下!”

  说完,那衙役便拿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王砚辞却出声叫住:“且慢。如今虽已有了八成的把握,可他们一日不点头认罪,咱们一日不可将他们当犯人对待。他们是百起国使臣,不可莽撞坏了两国情谊。且我们并不知晓此事背后之人究竟是一人,还是百起国所有的使臣们。是以,今日是去将他们请来协助我们,而不是将人押来。”

  “可……请他们过来与押他们过来,也无甚区别啊。”衙役有些不解地挠了下脑袋,“不论他们肯不肯,既是嫌疑犯,就得将人带来。”

  百起国使臣与琉璃国四皇子当日的情况还有所不同,四皇子虽当街纵马,可也不能因此就断定他一定就是故意纵马,是以那日王砚辞与柳桑宁才会选择登门审问,而不是将人押来京兆府。可眼下是查出了证据,证据指向了百起国,那百起国的使臣们便是嫌犯。既是嫌犯,那自是可以捉拿归案的。

  王砚辞却是微微一笑:“自是要将人带来。但嘴上说请还是拿,却是有天壤之别。”

  这会儿京兆府尹也听出来王砚辞的意思,他立即瞪了衙役一眼,说道:“就照王大人的意思去办。”

  “是!”

  那衙役虽然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但他从来都只是听命行事,上峰怎么说他便怎么办。他领了两队人马赶往驿站,出京兆府时,却与长伍擦肩而过。

  此时此刻,长伍手里拎着一个人,这人拼命挣扎着,可无济于事。他嘴里被塞了粗布,这会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长伍拎着人直接进了公堂,见到王砚辞立即开口:“少爷预料得不错,咱们将消息放给百起国使臣那边后,真的有人出来去寻人通风报信,那使臣去见的人,便是这位。我等百起国使臣走后,将他给逮了。”

  听到长伍这么说,柳桑宁才松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她害怕长伍是将百起国的使臣给逮了。若是逮了百起国使臣,难免要给他们钻空子,他们有理都能闹成没理。捉拿百起国的使臣,必须由京兆府出面,堂堂正正按着规矩拿人。

  “这是何人?”京兆府尹见被捉来的人身着名贵的织锦,不由蹙起眉头。心里有些打鼓,生怕长伍是抓错了人,抓了什么富商之子。

  他心里头清楚,虽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处于末端。可如今富甲一方的商贾,谁不是和某些官员有牵扯?手中有了一定的财富,必然想将家族都往上抬一抬,自然是动和官员勾结的心思。至于朝中某些官员,为了疏通关系,仕途亨通,自然手头上是缺银钱用的,与商贾勾结,也并不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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