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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屿洲倒是面色平静,依次打开了房间的灯光,语气如常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柯远手一顿,面不改色地将奖杯放进行李箱,头也不抬地说:“你先吧。”

迟屿洲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新的睡衣,推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进去,留下柯远一个人蹲在原地,等听见关门的声音才愣愣抬头,盯着紧闭的浴室门。

他想到了城北星最后那句话,开始思索今晚他是不是要到点回去,还是顺理成章地留下来?

说起来,他们也的确克制很久了,距离上一次接吻都已经过去一周了。

听着从浴室源源不断传出来的水声,柯远思绪不由有些发散,又开始想一些有的没的,就像是回到了他跟迟屿洲在基地头一晚同居的那天晚上。

半个小时后,迟屿洲推开浴室门走出来,给房间都带上了栀子花跟沐浴露混合的清香。

他一边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柯远却是连眼睛都看直了,因为迟屿洲并没有穿上衣,从发梢落下的水滴蜿蜒到了脖子上,上身有些湿漉漉的。

柯远被这一幕迷了眼,他早知道迟屿洲身材好,但肌肉线条比他想的还要精致漂亮。

“你……”

他张了张嘴,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迟屿洲没有想到出来就看见柯远正坐在床边对着他,动作凝滞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解释:“睡衣不小心打湿了。”

“哦……”

迟屿洲绕到床的另一边,等到头发不再滴水之后,才将毛巾取下拿在手里,在行李箱里面找出一件新的睡衣,感受到柯远的目光一直直勾勾地追随他过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一件衣服拿在手里半天都没整理好从哪里穿。

迟屿洲的肤色本就是那种十分健康的白,染上任何颜色都十分明显,于是,柯远就看见红晕从他耳根处蔓延开来,隐隐有持续向下的趋势。

迟屿洲这反应,倒是衬得他像一个登徒子了,柯远忙不迭地从床上拿起他提前找好放在那的睡衣冲了进去,浴室里面还残留着迟屿洲洗完澡后残留的氤氲热气,还有他的信息素。

抑制剂基本都是不防水的,所以洗澡的时候信息素会随着热水的冲洗慢慢地溢出来。

前两天一直是他先洗的,而且他洗澡比较快,所以每次留下的信息素并不浓烈,迟屿洲这小姑娘属性倒是每次要磨蹭半个小时。

眼前水雾氤氲,柯远忍不住轻轻翕动鼻翼去嗅空气中独属于迟屿洲的味道,这味道让他安心且心情舒畅。

只不过,吸多了好像也会产生一些副作用,他脱完衣服一看,身体果然起了一些难以言说的反应。

柯远站在花洒之下,任凭温热的水将他从头淋到脚,再淅淅沥沥地汇成小溪流向地漏。

脸上的热水蜿蜒而下,他不由眯了眯眼睛,看见迟屿洲投射在玻璃上的身影在往门口移动,然后又听见门一开一合的声音,紧接着,是迟屿洲回到了卧室,没了动静。

柯远洗澡的速度一向很快,这次也是十分钟出头就洗好了,他推开还带着雾气的磨砂玻璃门走出来就看见迟屿洲手里拿着一瓶红酒,倒入两个高脚杯。

见他出来,递给他一杯,然后笑着说:“喝一杯,庆祝你拿到了全明星赛的冠军。”

柯远沉默地伸手接过,跟他碰杯,视线在他已经穿戴整齐的上身扫过,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本来是打算今晚带你出去庆祝的,但是刚刚问过高教练了,他提前订了明天一早的机票。我想着,你这两天也累了,应该不想跑太远。”

是不想跑太远,也的确累了,前两天的精神一直紧绷着,等结果尘埃落定了,才一下子松懈下来,柯远舔了舔唇,脱口而出问:“那既然不能出去了,有什么补偿吗?”

柯远难得主动索要什么,迟屿洲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当然,你想要什么?”

柯远的视线落在迟屿洲握杯的手上,他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也修得很干净整齐,连指甲盖上的月牙都是好看的弧度,在杯中红色液体的映衬下,指尖更是莹白如玉,如果这双手出现在……

“你。”

“嗯?”

柯远抬头,被迟屿洲眼里纯粹的疑惑一烫,生出了几分窘迫,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

有时候,他脸皮也不是那么厚的,而且有些话真的烫嘴说不出口。

他将酒一饮而尽,等冰凉的液体全部顺着喉咙滑进了肚子后,那股烦闷燥热的情绪依旧没有压下去,反而更加旺盛。他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地擦了一把头发,闷闷地说:“我先回去睡觉了,至于要补偿什么,让我慢慢想吧。”

迟屿洲回头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这么早?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柯远大刺刺地往床上一躺。

他应该是被城北星的话给影响了,才会一直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他是个俗人,难免有欲`望,可是又怎么好意思开口让迟屿洲用手帮他呢?

单看他那张正经的脸,说不定他都没给自己疏解过几回。

再待在那个房间里,他唯恐会说出什么令人瞠目结舌的话。

柯远翻身起来,找了两部男女beta的片子,点上烟刚酝酿好情绪,房门就被敲响了。

是迟屿洲,他的脸色有些古怪。

柯远侧身让行,“怎么了?”

迟屿洲走进来,顺手地将门关上,迟疑地开口:“你刚刚说的‘你’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随口一句没说完的话吗……”

柯远表情尽力保持平静,但是频繁闪躲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的心虚。

“是吗?”迟屿洲盯着他,视线扫过他指尖明灭的腥红上,“怎么忽然抽上烟了,我记得你说你没瘾。”

“是没瘾,偶尔会抽。”柯远被他过于深沉的眼神看得心脏狂跳,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不知道你要过来,我这就去熄了。”

这里离洗手间近,柯远便将烟头丢进马桶冲了下去,他觉得迟屿洲可能猜出来他之前那个“你”的意思了,心跳持续加快,但面上还是尽量保持平静。

“好了。”

柯远刚从洗手间退出来,就落入一个带着清新味道的怀抱,翻覆之后,他的背抵在了玄关的墙上,迟屿洲缱绻温柔的声音夹杂着呼吸落在他耳边:“你知不知你说谎的时候都不敢看我。”

柯远干笑两声,勉强稳住心神,“我说什么谎了?我本来就没瘾。”

“不是这个。”迟屿洲从他耳侧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柯远恍惚了下,便感觉到迟屿洲的手逐渐向下,然后他的某个地方就被偷袭了。

!!!!

柯远僵在原地,瞳孔地震!

一朵蘑菇云从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膨胀到大脑皮层,轰然炸开,他嘴唇嗫喏了一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睡裤是比较宽松肥大的,再加上玄关的灯光并不强烈,所以一时看不出来什么,还可以装成一本正经。

但如今,迟屿洲的手放在他脐下三寸,非常硬核的位置,可谓是将他的状态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震惊之后,柯远便被铺天盖地的莫名羞耻感包围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开始在他的脸上具象化来,红晕也从脖子迅速朝着整张脸蔓延开来。

虽然迟屿洲只是将手轻轻地贴了上去,没有进行其他的动作。但是隔着薄薄的布料,连他手上的温度都可以传递过来。

柯远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静谧的环境里就响起了他突兀的吞咽声,在此刻旖`旎的气氛里显得格外微妙,他空洞的双眼重新聚焦,艰难地看向近在咫尺的迟屿洲。

跟他比起来,迟屿洲的表情还算平静,但当他注意到迟屿洲此刻亦是有些躲闪的目光跟通红的耳朵之后,愣了下,很快便明白他也是紧张的,只是故做云淡风轻而已。

既然这样……

柯远顿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的紧张和尴尬了,他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体,“我一个正常的男人,有点正常的反应,是很正常的吧?”

柯远梗着脖子,一连强调三个正常来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说服力。

“嗯。”

迟屿洲微微与他拉开距离,眼眸深邃得犹如夜空中的星辰,静默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暧昧地低语:“所以我送上门来了,你要吗?”

他当然想要啊!

柯远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化,最后闭眼,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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