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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后，兰攸一觉睡醒，想到要回家面对郁双，又开始叹气。

系统不解：“你在现实里三番五次勾引他，现在怎么就怂了，眼睛一闭，躺着享受就是。”

兰攸怒道：“我哪有三番五次？”

系统敷衍：“是，没有。”

兰攸：“你个人工智障懂什么，合法关系让他做他不做，反而背着我偷偷写小黄文，真的很让人怀疑他行不行啊。”

这回轮到系统哑口无言，它支吾半天：“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兰攸今晚准备坐裘让的自行车回去，他们两人顺路，裘让家就在兰攸家前面的一个小区，两人乐呵呵地一边走一边聊，话题一不小心就绕到了校花的身上去。

眼见好兄弟三年暗恋即将成真，裘让替兰攸高兴，心里却又有点落寞，搞不清这抹情绪出现的缘由，裘让在校门口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兰攸也看见了。

郁双今晚竟然过来接他了。

家离学校不远，郁双也便没开车，他慵懒地靠在学校门口的一根柱子旁，路灯不够亮，校门口的学生家长很拥挤，但郁双在里面仍然是鹤立鸡群，亮眼到让人第一眼就能看见他。

“那好像是你哥哥。”裘让说。

“嗯。”兰攸点头。

“看来我们今晚不能一起走了。”裘让的话音落下，郁双也来到了兰攸的面前，“小攸。”

兰攸不情不愿地叫了声“哥”。

裘让和兰攸同学，两家住的又近，郁双自然也认识裘让，但对他的态度就冷淡多了，不冷不热地打了个招呼，便将注意力全都放在兰攸身上，接过了兰攸肩上的书包，又顺势牵起了手。

兰攸开始还觉得有点别扭，但晚上天冷，郁双的手心很暖和，捂了几秒他就舍不得撒开了，索性由着他牵去。

反正又不会少块肉，便宜不占白不占。

兰攸把另一只冻得冰凉的手贴在郁双的手背上，惹得郁双皱了皱眉：“衣服穿少了？手怎么这么冷。”

“没有，就是手冷。”兰攸的体质就这样，一年四季都捂不暖，父母还担心过他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但去医院查过啥事没有，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郁双沉默，解下脖子上的围巾，绕在兰攸的另一只手上。

兰攸看着自己被包的像个粽子的手，心里冷哼一声，呵，糖衣炮弹。

半夜，兰攸睡不着和系统唠嗑：“我不能这么被动。”

系统约了别的统一起联机斗地主，闻言：“难道你想翻身做攻？”

兰攸对它漫不经心中有带点惊讶的态度表示不满：“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郁双他想睡我，但我不想给他睡，我要让他也尝尝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

系统无所谓：“随你高兴咯。”

兰攸：“你的工作态度很消极啊。”

系统：“带薪摸鱼，统生理想。但我劝你别挣扎了，逃不掉的，剧情走不完你们俩会都被困在这个世界里，直到小说迎来结局你才能脱离世界。”

兰攸聊着聊着聊困了，他嘟囔着：“好烦，回去就和郁双提离婚。”

兰攸又过了两天苦逼的高三生活，终于迎来了双休日。学校难得周末不补课，唐忆的生日会在周日，周六兰攸本来和裘让约好了一起出去玩，结果临出门时被郁双给拦下了。

忘了，今天郁双也休假。

“想出去玩？”郁双靠在门边，手里端着个泡着枸杞的保温杯。

兰攸心里腹诽他年纪轻轻的就开始养生，面上却是乖乖地点头：“和同学约好了。”

郁双语气凉凉：“那我让你做的卷子做完了吗？”

显然郁双对兰攸的补习还未死心，又抽空挑了张数学试卷，如今还干净地躺在兰攸的书桌上，一字未动。

兰攸也想写了应付了事，可是满目的马赛克让他无从下笔，最后只能看得懂选择题的序号，他本想随手蒙几个答案上去，转念一想一个都不对岂不是很尴尬，干脆放弃治疗，躺平睡觉。

“没有。”兰攸垂下脑袋，一秒戏精上身，再抬起头来眼眶便红了，说话间也带了颤音：“哥哥，我学不会。”

一声“哥哥”兰攸叫得软绵，郁双手指轻颤，差点没拿稳杯子，他看见眼前人说来就来的眼泪，心知他在做戏，却还是忍不住心软。

他知道以兰攸的成绩大概是考不上大学的，父母也说了到时花点钱送他出国，也许从小受到家庭的熏陶，兰攸英语还行，到了国外也不至于语言不通，好歹混个文凭，不至于学历只有高中。

但郁双只要一想到兰攸会出国，便冥冥觉得有什么会脱离他的掌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希望兰攸能永远留在他身边，永远都全身心地依恋他。

他捏着名义上的弟弟的下巴，被娇养长大的少年皮肤细嫩，稍微一掐就会在皮肤上留下一抹红痕。郁双缓缓低头，渐渐靠近，两人的呼吸交缠，兰攸眨了眨眼，就在他以为郁双打算就这么亲上来，霸王硬上弓的时候，郁双直起了身，叹道：“算了，你去玩吧。回来再写也是一样的。”

“不过以防你像现在这样耍赖，需定个规矩。”郁双似是陷入了沉思，“若是做错了一题，小攸就给我亲一口怎么样？”

兰攸：！！！

兰攸欲言又止。

“你似乎有话要说。”一直在旁观的系统突然冒泡。

“搞骨科是不对的。”兰攸痛心疾首。

系统今天换了个水果，它炫着沙糖桔，不以为然：“你们又不是亲兄弟，不仅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在一户口本上，连伪骨科都算不上。”

话虽这样说，但兰攸打定了主意不让郁双占他一点便宜，心痛地推了与裘让的玩乐计划，回屋和系统一起看电影去了。

看了一部好莱坞，两个多小时过去，郁双进来看见仍旧一片空白的试卷，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好心情地给兰攸讲题。

多年不碰数学，再加上系统的马赛克设定，兰攸听得头昏脑胀，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郁双早料到了这个结果，他看着填满步骤的五个填空题，微微一笑，在兰攸的唇角印下一吻。系统莫名其妙地就被踹进了马赛克空间，它一脸懵逼，等午饭前兰攸醒来它才被放出来。

兰攸迷迷蒙蒙地去浴室照镜子，“靠”了一声。

郁双给他下药了吧，他的嘴怎么就肿了？

他问系统：“在我睡着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系统很无辜：“我也不知道啊，嗑了会瓜子就被马赛克了。”

兰攸垮起个小脸，“要你何用！”

周日，兰攸前去赴唐忆的约。

他原以为以校花的名义，生日会的客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但真的到地方他傻眼了，除了校花，就他一人。

不等兰攸开口询问，校花已是满脸歉意：“本来我妹妹也说要来的，但是她今天突然生病了，只好在家养病。我想已经定好的约定总不能鸽了，兰攸，你不会介意吧。”

寿星本人已经很愧疚了，生日本该是个快乐的日子，兰攸能怎么办，只能怪他没提前问清楚，校花到底请了几个人。

“没事。”兰攸笑着，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不管怎样先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唐忆高兴地接过礼物，然后道：“我们去吃饭吧，我订好了位置。”

唐忆订的是个四人小包厢，由此可见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请几个人，兰攸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桌上摆了两瓶啤酒，他意思意思着喝了两口，不知是不是这具身体不胜酒力的缘故，一小杯啤酒的量就让兰攸觉得天旋地转，有些上头。

他站起来，想去洗手间洗把脸，不想走了一步腿便软了，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多亏唐忆扶了一下他。

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奇怪，兰攸半靠在唐忆的怀里，他想这姑娘看着瘦弱，劲却挺大，身板也挺硬，和他想象中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完全不同。

意识模糊间，唐忆凑在他耳边，悄声道：“兰攸，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这么怂，要不是这次我邀请你，你是不是连和我说句话都不敢？”

兰攸想着这啤酒的后劲也太大了，他现在浑身发软，连反驳唐忆一句“老子不喜欢女生”都做不到。

谁料唐忆好像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你想说什么，你不喜欢女生？”他的声音慢悠悠的，握着兰攸的手，“要不要摸摸看，其实我不是女生。”冰凉的唇瓣贴上兰攸发红的脸颊，“我和你一样，也是男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