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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攸捏的小猪快要成型,虽然除了圆胖的身躯,不大能看得出它是只猪,“对,我辞了学校的工作,准备去其他城市换换心情。”

郁双:“可是你们不是……”

郁持打断了他,“我们分手了。”

郁双有一瞬的迷茫,心里莫名地升出一丝窃喜,还没想好用什么表情来应对才显得妥帖,外面“嘭”的一声,周围的家家户户在放烟花。

兰攸打开阳台上的窗户,从这儿向天上望去,可以看见许多美丽又短暂的烟火。

年初三,郁持公司对接南美的某笔业务出了问题,他凌晨四点订了飞机票紧急出差。

郁双觉浅,被外面的动静声吵醒,客厅的灯亮着,郁持在收拾行李。见到郁双出来,他说:“被吵醒了?我要去出个差,等兰攸醒来你告诉他一声。”

他们前不久分了房睡,郁持随口应了声,脑中想的却是,他们应该分了不短的时间了,他竟然没有早早地察觉。

不过以二人日常的相处模式看,也不像闹了矛盾。

郁持走后,郁双没了睡意,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在兰攸起床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为什么分手?”

兰攸睡醒后还是很困,他打了个哈欠,喝了口郁双热好的牛奶,半眯着眼睛:“你哥没有告诉你吗?我在分化,未来会变成Omega,他不喜欢Omega。”

郁双本能地说:“怎么能因为这种原因分手?”而后,他又道,“可你为什么现在才开始分化,分化年龄最迟不是20岁吗?”

兰攸耸肩。

“刚才那个原因是骗你玩的,像我这种超过20岁才分化的例子很特殊,郁持与我的匹配度太低,为了安全着想,我得去找别的Alpha。”

郁双攥紧了手中的筷子:“找谁?”

兰攸托腮:“不知道呢,至少得和我的匹配度超过80%吧,医生说100%最好,但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稍微低点也可以接受,只是在发情期会受点罪而已。”

虽然兰攸敢肯定那个100%绝对是郁双,他现在只是存了几分逗小孩的心思,但说完之后,他还是很怂地和系统说:“我是不是说得有点过分?”

系统肯定:“我觉得你更像是在作死。”

兰攸:“……”

年初七,兰攸前往岭州市,郁持出差还没回来,走的时候只有郁双来送。

尽管兰攸让他不要来,驾照没考到,也没司机,一来一回打车要花不少钱。

但郁双执意要来,兰攸拗不过他,便随他了。

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小时,兰攸坐在候机室,郁双也陪着他。

一直到快要登机的时候,郁双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话题,兰攸问他:“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郁双抿唇:“为什么不选择我?我也是Alpha。”

兰攸愣了一瞬,随即失笑:“你高中还没毕业。”

郁双:“但我成年了,如果只是去检测一下匹配度的话,程序明明很简单。我查了很多资料,都说像你这样的情况很凶险,市面上的特效药不能用,只能找匹配度高的Alpha,可他们又不一定是好人……”

他说得语无伦次,冥冥之中觉得他与兰攸的匹配度不会低,就如兰攸能在他易感期的时候安抚住他一样,兰攸的初次发情期,他肯定也能帮上忙。

“还早呢。”兰攸却是满不在意的模样,“有一年的缓冲期,说不准就研究出相关的药物了呢。”

他的后颈处现在正贴着抑制贴,可以防止分化中的信息素外泄,能够避免许多麻烦。除了每天要定期更换外,兰攸暂且没有发现身体上的其他不适。

郁双在他面前委屈地低着头,像只失落的狗狗。

兰攸叹气,他其实是觉得再留在锦城每天和郁持见面挺尴尬的,而且郁双还是高中生,就算匹配度100%又能干什么?虽然郁双已经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但是勾搭上高中生兰攸的心里会很罪恶。

他转身要走。

却被郁双拉住了衣袖。

少年人的目光坚定,他轻声说:“可是,我喜欢你。”

一见钟情。

兰攸无意识地摸上抑制贴,那里微微发热,他暗觉事情要遭。

郁双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兰攸微微瞪大眼睛,听他很委屈很委屈地闷声道:“所以我不想你走。”

系统说过小世界的剧情不一定是固定的,设定也可能随之改变,一切都由郁双的想法决定。

但兰攸从没想过郁双想睡他的心情这么强烈。

医生所确定的一年缓冲期岌岌可危,兰攸浑身又开始发烫,他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一通,后颈的位置剧痛无比。

有丝丝信息素的味道从抑制贴与肌肤的贴合处泄露出来,四周乘客似乎察觉了异样,纷纷往这边看来。

他该不会要当众分化吧,兰攸呼出的都是热气,灼人得很,他愤愤地在心中骂了一百遍狗男人。

等郁双醒来后他必要离婚!

所幸他的痛苦没有持续太久,郁双揭开了他的抑制贴,用唇舌含住了腺体所在的位置。

清凉的、舒适的薄荷信息素中和了肆虐的山茶花,兰攸明显地感觉到体温在逐渐降低,后颈的疼痛趋于平缓。

攻略的阵地开始转移,郁双解开羽绒服的拉链,将兰攸藏于其中,低头在他的唇瓣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我喜欢你。”

兰攸被埋在郁双的怀中,他的视线是全黑的,狭窄的空间内,郁双的话像在他的耳边低语。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十分钟。

郁双终于舍得放开兰攸,在衣服里闷了太久,兰攸的脸颊显露出一种水润的红,嘴角有一处被咬破了,郁双帮他擦去冒出的血珠。他的身上全是Alpha的信息素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让人见了不由心生遐想,仿若他度过了十分美好的一段时间。

“我会去找你的。”再不走就赶不上了飞机了,竟是郁双开始催促兰攸,“你快去登机。”

兰攸处于分化中,可以闻见一点信息素的味道,薄荷香光是想象似乎就能体会到那冰凉的口感,他拉着行李箱没入人流之中,“回见。”

等待会将时间无限拉长,春去秋来,兰攸入职高信游戏公司已有半年之久,工作的闲暇时间,他偶尔会想起郁双。

但这样的机会不多,高信游戏公司的老板名字就叫高信,他是兰攸的大学同学,在兰攸入职之后,直接任命兰攸做了一个游戏开发小组的组长。兰攸每天忙得飞起,时常加班到晚上十点,下班后只想睡觉躺尸,很难再去想东想西。

好在高信在薪资方面从不抠搜,加班费只多不少,不然兰攸觉得用不了多久他就想跳槽。

这天,兰攸组内负责研发的游戏进入第一轮试运行,工作群内的成员嚷嚷着要他请客吃饭,最近不再需要加班,兰攸想想也就答应了。

兰攸本来只想是组内聚餐,结果不知高信从哪得知了消息,临下班前来他面前转悠:“听说你们待会下班要去吃饭?也带我一个呗。”

大老板发话,谁敢不从?

于是兰攸组内十个人,加上高信,一共十一人去火锅店包了个包厢。说是包厢,但其实是用屏风隔出来的单间,隔音效果不好,胜在热闹。

在场的共有六位男士,高信带了两瓶红酒,女生们都不喝酒,结伴去附近各买了杯奶茶。

明天是休息日,即使今晚喝了奶茶失眠也不怕。

兰攸看了眼高信买的红酒,单瓶十万,暗自咂舌,真是个败家的富二代。

高信家境不错,毕业时投了几家简历,无一例外都得到了offer,但他去体验了几天社畜生活后,觉得十分不满意,回家和父母抱怨一通,他的父亲直接划了一个亿给他,让他自己创业去。

高父原本的意思是让他知难而退,高信既不想继承家业,也不愿给人打工,让高父头疼得很,现在的社会多险恶,稍有不慎就会被坑得体无完肤,等高信创业失败了自然晓得回头。

但谁料还真给高信搞出了几分名堂来。

短短三年时间,他就将一开始的游戏工作室变为了上市公司,财经报纸上隔三岔五地会出现这位青年企业家的名字。

人生顺风顺水,高信的消费阶级和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兰攸也没想到他会拎着六位数的红酒前来吃火锅。

高信很大方地将红酒无偿分享,也没提它的价格,奈不住有人识货,却不知死活地问:“老板,请问您这是单价六位数的正品吗?”

高信闻言,似笑非笑地望着此人,像是在说,我是会喝假酒的人吗?

其他人听了吓得手里的酒杯都掉了,卧槽!这么贵的酒,应该出现在火锅桌上吗?他们喝点普通的啤酒就好了!

最淡定的当属兰攸:“到你们占资本家便宜的时候了,该喝喝,该吃吃,别想那么多。”

火锅吃到一半,和他们包厢一屏风之隔的房间,突然传来很热烈的是欢呼声,是一群年轻人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根据声音判断年纪不大,估计是在附近上学的大学生。

高信想起他上大学的时光,戳戳坐他身边的兰攸,忍不住笑道:“你还记得我们大学那会,真心话大冒险正流行,不管是社团活动还是朋友聚餐都喜欢玩这个,然后每次大冒险都要提到你,我记得有一天你被连续表白了十五次,还是在去教室的路上被拦下的,那节课要点名,你没赶上,是我帮你答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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