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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切光忠正是伊达家的刀剑,所以也更容易和鹤丸国永亲近。

啊啊……是这样的,在本丸变糟糕之前,鹤先生的到来,为他们带来了无数的欢笑。肆意和自由向来覆盖着鹤丸国永外表上高洁淡漠的神性,让人看到他时,下意识就会显露出轻松的笑容。

哪怕是沦落至此,哪怕自身早已经堕丨落,甚至于那熟悉的身影也染上了污浊。可是当对上那双依旧如初的金色眼睛时,烛台切光忠心中的第一反应却是——太好了,您还如过往一般活泼自由。

不论这位偶然相遇的鹤先生到底想做什么,只要自己能做到,烛台切光忠都很乐意配合。

哪怕这里并不适合对方停留,可是当对方显露出些微恳求的目光,其实烛台切光忠就无法拒绝了。

毕竟是鹤先生啊。

不论自身如何,当友人——哪怕是并不熟悉、并不属于他的旧友还好好的,那就仿佛是一种慰藉。

所以烛台切光忠刻意忽视了那份外表的违和,无视那双金色眼睛之中并不如过往那般明亮灿烂的颜色。反正只要鹤先生好好的,其他什么都可以吧?

他会在其他人伤害鹤先生之前保护好他的。烛台切光忠是这么想的,然而自己却成了第一个伤害他的人。

充裕的灵力透过血液被他吸收,暗堕的危险似乎也被纯粹干净的力量强制压下一些,冷静的逻辑和判断透过久违的清明浮上心头,烛台切光忠为自己的行动感到抱歉,也真切不愿自己的丑态被旧友看到。

不仅是这里不适合鹤先生,烛台切光忠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他希望在旧友眼中,自己依旧是那个帅气温和的模样,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已经失去了自我的躯壳。

所以他想赶鹤先生离开,只是运气似乎一直都不在他身边。或者说,他都能让自己沦落成现在这样,本就说明了他的运气算不上好。

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鹤先生依旧可以带来奇妙的惊吓,带起所有人的心跳,不自觉就让人将目光放在那道身影上。

哪怕已经不复纯白,那道身影依旧像是清晨的阳光一般灿烂明媚。

但是啊……就是这样的鹤先生……

这样的鹤先生——到底是谁胆敢这样伤害、侮辱他呢?!

环形的伤疤太过鲜明,这样特殊的痕迹是很难通过其他巧合创造出来的。当看到这极具侮辱性、甚至并未消除的伤痕时,烛台切光忠本来已经回复些许的理智思维瞬间空白了。

他无法接受着这个!

就好像本就有裂缝的容器在也无法承受那庞大的力量,带着清脆的声响整个器具碎裂,里面的液体在一瞬间涌现出来。

百鸟只是说了一句话,稍稍催促了一声,就看着眼前的付丧神,喉间发出嘶吼一般的野兽一般的痛苦声音,他的脊椎像是无法承受一般被迫弯下,危险的骨节在他身上爆开。

一个不小心就戳了暗堕付丧神的雷点的百鸟瞬间炸毛了,也不在意遮不遮挡脚腕上的问题了。

他很清楚暗堕付丧神完全堕丨落是什么样子的!现在的烛台切光忠距离敌人只有一线之差!!

这里爆发的污秽气息足够庞大,就像是黑暗之中的烛火一般明显。其他房间的付丧神哪怕隔着一扇门,隔着墙壁,都能感知到这里的变化。

宗三左文字的手划过躺在床铺之中紧皱着眉头、脸色苍白、伤痕累累的弟弟,异色的眼瞳之中带着兔死狐悲般的悲悯:“又一个……”

“或许、下一个就是我呢……这样的生活……”

堀川国广趴在窗口的位置,看着哪怕隔着墙壁都无法掩盖的污秽气息,嘴角温柔的笑意并未消失:“真可惜啊,还以为能坚持更久一些的……是又发生了什么吗?不过,和我无关。但如果是兼先生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这么说着的胁差安静地离开窗口的位置,回到了阴影之中,就如他擅长的偷袭与暗杀,总是适合在黑暗之中做些什么。

歌仙兼定平静地坐在台面前,手中的旧书却久久未曾翻阅,他只是沉默地看着上面的文字,挺直的背脊述说着自身的风雅。

除却这几振完全不打算插手的刀剑,源氏兄弟却在感受到污秽气息爆发的瞬间,就直接抓住了放置在一侧的刀剑起身。

膝丸直接拉开了大门,看向已经站起身的髭切,低头走到了侧边,让对方先行一步离开房间:“看来是烛台切,兄长。”

“这些事情我不在意啦。”髭切眼睛弯弯,金色的猫瞳好似透出了些微的红芒,但仿佛只是错觉一般,他低笑着说着极为危险的话语:“我只知道,只要是鬼,斩杀了便好。”

等他们隔着并未关上的门看到房间的情况时,髭切反倒不显得着急,柔软的声线带着笑意说道:“哎呀,沾了水的鸟儿还能飞得起来吗?”

伴随着冷兵器碰撞的声音,髭切看着眼前的战斗,手落在自己的刀柄上,摩挲着上面的痕迹,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软绵绵:“湿透的翅膀很沉重吧,真是可怜啊。”

“已经变成了鬼的存在,已经没救了哦?我觉得,还是不要继续再浪费时间比较好吧。”髭切歪歪脑袋,手中的太刀几乎就要出鞘了。

然后就被猛地爆发的百鸟的气势压制了回去,一直表现得活泼爽朗的太刀付丧神沉着脸,难得没有什么笑意。那双暗金的眼中透着叫人背脊发凉的锋锐:“如果不是来帮忙的,就给我闭嘴!”

百鸟掀倒几乎要完全丧失人类形态的烛台切光忠,整个人压在对方身上,本就没有恢复的伤口再度被割破,百鸟恶狠狠把自己流着血的手堵在了烛台切光忠的嘴上,动作显得极其凶暴,他厉声道:“我想救的人,就没有失败过的!”

百鸟几乎把自己的弱点完全放给了源氏兄弟,膝丸因着他算得上失礼的话语皱眉,只是因兄长并未说什么,所以他也只是站在原地。

而他观察着自己兄长的反应,却注意到兄长那双黄金色的眼睛之中,透出显而易见的兴致。

“真是大胆的话语。”髭切眼睛一弯,但是再度睁开时,那双眼中再也没有刻意显现出来的无辜随和,犹如他的刀剑一般叫人感到危险:“不过,正因为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弟弟?”

膝丸有些迷茫,但还是顺着回答道:“……是?”

百鸟死死盯着那烛台切光忠的情况,血液直接染了对方半张脸,但大头还是被暗堕付丧神本能般的吞咽下去,除此之外,和前一晚一样,百鸟冷静地看着暗堕气息再度缠绕到自己身边,因着这些行为的关系,脚腕上的环形伤口难以忽视。

看着这一幕的髭切眼神显得有些危险的暧丨昧:“玩火自丨焚,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哦。”

“不劳你费心。”百鸟冷静回答道。

第76章 对不起。

百鸟烦透了在此刻还说风凉话的家伙,平日工作的时候,他的队友可不敢在他面前说这些。哪怕他做了什么在其他人看来是无用功的事情,也从不会有人对此评价一句话。

百鸟任由烛台切光忠汲取自己的鲜血,就像是人类需要食物,刀剑付丧神虽是人类形态,会吃会喝,但他们本质需要的是灵力。好巧不巧,别的百鸟现在拿不出来,但是灵力他还是可以这样“浪费”的。

他不是无法自己产生灵力的刀剑付丧神,哪怕披着这个壳子,恢复灵力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平时的速度,但他的灵魂还是人类,不管怎么样都比这群付丧神要来得方便。

更别提哪怕他耗尽灵力恢复刀剑的模样、亦或者更糟糕点碎刀,他也可以回到C那边暂时存放的自己的身体里,不会真正地造成什么伤害。

C虽然说着他不确定,试验数据并不稳定,但是如果真的无法实施、且会对他造成伤害的实验,哪怕他再想尝试,也会克制住自己。百鸟对自己的队友有这个自信,哪怕具体情况之中细节总有点小问题,但是在大体上,C从不会拖后腿。

虎口的位置带着些微不明显的刺痛,百鸟完全无视了这点不重要的疼痛。作为天之骄子,就如他自己所说,他想救的人、他想成功的事情,就没有失败过的。

过程中或许有些小翻车,但是百鸟从来没有真正的失败过。他现在拥有的傲慢也是在这一次次不会被否定的成功下,一点一点持续地积攒下来的。

烛台切光忠会主动汲取他所需要的灵力,就证明了他具备求生的欲丨望。百鸟冷眼看着被他强制压在身下的……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来形态的青年,表情异常严肃。

时政之中并没有恢复净化深度暗堕付丧神的手段,连带着他们执法队也没有。不论是回溯还是其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不提将本人变得面目全非的可能,时间和空间本就不是什么可以用来玩闹的东西。更别说……这种代价对于时政来说根本不值得。

在研究出可以将深度暗堕付丧神碎刀且不影响到本灵的时候,比起花费大把时间资源去净化这些“近乎没救”的刀剑付丧神,还是直接碎刀来的更轻易。

私下或许有人在研究,但是明面上时政更偏向于保持现在的状态。毕竟大方向的暗堕本丸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留下来的到百鸟(执法队)手中的也不过是那些还无法确定的边角。

既然都已经将要结束,那么继续研究就没有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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