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伍钱万三(阿纳托利彼得洛维奇基里连科)11(1 / 2)

我叫钱万三,也叫阿纳托利·彼得洛维奇·基里连科。我热爱学习,但讨厌考试。实话说,我并不喜爱物理,我是一个文科生。但在平时接触一些课外的内容时总是难免见到,也会引起我的思考:宇宙的边界是什么呢?

这问题很难说。毕竟,在时间与空间双方面接近于正无穷的领域,要怎么定义这个边界呢?因此,这个问题从古至今都众说纷纭。

在十九世纪,迅速出现并且成长起来的宇宙学,量子力学和拓扑学一直在试图解决这个问题。它们定义着时间与空间的界限,也寻找着他们的联系。克莱因、欧拉、庞加莱、霍金……他们接连寻找着问题的答案,虽然在一点点接近,但真正的答案似乎从未露出哪怕一点边角。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都草率的看待着这个问题,没有几个人会去真正的深究。如果问,那么得到的大多数答案应该都会是:黑洞。

而于我而言,则是镜。

我来到联大之前的生活已经在前文收录在案,因此在此恕不详述。用我自己的风格来简单概括一下就是:

本少爷打小出身贫寒,家里除了六个保姆还有十几个保安,是为人耿直,尤其正义凛然。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继续往前走。称得上是被窝里放屁——能文(闻)能武(捂),潇洒稳重。

人生格言:江湖险恶,不行就撤。高中时期做过校霸,放狠话:“鱼和熊猫不可兼得,我看你缺房缺车就是不缺德,认我做大哥。”因武力值为零,被揍。脑力值Max。是一位随身携带算盘的奇妙男子。因戳穿了高中校长开的双开门加长凯迪拉克是铁丝连着四辆奥拓,被辞退(不是)。贪财,小气。在临走前扎爆了校长的车胎,因此,高中到现在都流传着“施瓦辛格格”的传说。曾有过一个女友,雅号紫薇嬷嬷,侧面似搓衣板转世,正面像台球杆成精(不是)。可最后因他爸不同意,遂分手。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就位小卖部。

好吧,真正的故事还是要从这里讲起。

那年我刚高考完,想要自己打工赚点钱,也想要出去历练历练来着。正巧的是这年我最闲的一个假期,母亲跟着父亲回了俄罗斯,说是有些家族的事情需要处理,一走几个月,什么也不跟我说。

事实上,有关我们家族背景的一切,无论是父母还是最宠我的爷爷,对此都一向讳莫如深。

不得不说,其实这些年下来,我对此也是很好奇。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调查,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因为在平时日常生活中他们几乎不会透露出任何异常。

仿佛全家人在家族背景方面要一直瞒着我这件事上,都有着不可言说的默契。

可是现在,难道不是让我进行调查的好时机?偌大的一间独栋别墅,除了我之外就是保姆。所以我特意自作主张的在前一天晚上通知所有的保姆和保安放假休息,没有通知就不要再来。隔天早上,我一改往日赖床不起的常态,早早从床上爬起来,迅速收拾好了自己,开始我的调查行动。不过也是在今天我才感受到了房子大有时也会让人头痛。我家这座别墅一共有两层,上下加起来有四百多平,房间也有十来间,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和从下手。

最终我决定从位于一层的客厅开始找起。即使这是整个家中最为人流密集的地方,但我还是仔仔细细找了个遍。然后依次是厨房,卫生间,所有人的卧室,茶室,用于锻炼身体的地下室,甚至是前院和后院所有的草皮和树,屋子里每一个房间的墙面,墙上的挂饰,柜子,茶几,沙发……我都像平时电影里演的那样检查敲打挪动了一番,就差把地板瓷砖挨个撬开来了,企图着能发现什么暗室之类的东西。可惜,忙活了一整天下来依旧一无所获。

我努力将自己代入成我老爸的角色:如果我是我老爸,为了对我对自己傻不拉几并且好奇心重的儿子藏住一个秘密,我会怎么办?我会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安置在哪,能一连瞒着我自己十多年?

算了,我不想了,脑子快炸了。看来说到底还是老爸老奸巨猾呀。这一整套的搜寻工作下来我仿佛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呼吸沉迷,等到我抬起头看向窗外,早已日落西山。高考之后我一直觉得自己闲的没事做,今天还真是充实的一天。

爸妈一走几个月,我也叫佣人们都去休假了,也不着急,反正时间多的是,我一个人又不是照顾不了自己,大不了明天再找。简单的给自己弄了点吃的之后,我葛优瘫状躺在沙发上,凝视着外面的夕阳:一枚晃晃悠悠的咸蛋黄,慢慢被地平线吞没。天空由璀璨的金逐渐转为灼烧的红。嫣红,宝石红,玫瑰红,勃艮地酒红……一层一层的渐变色完美衔接,天空逐渐由明亮的暖转为暗沉的冷。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专注地注视着日落。并且我惊喜的发现,这种感觉很棒。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思维完全沉静下来的感觉了。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这一天之内进行的工作看起来滴水不漏,但其实还是百密一疏——我老爹的书房我还没有进过,这里才应该是最可疑的地方:整间房子唯一上密码锁的房间;老爹经常单独待在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里面还经常传出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和齿轮转动的咔吱声……我可真傻,看来无论如何,这个房间一定要进去看一眼。

可是……密码会是什么?老爹警告过我不要轻易去尝试破解这个密码锁,因为只有三次机会,一旦失败三次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他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吓人。

我猜又是老爷子故意吓唬我的。我第一次先输了他自己的生日,不对。又输了母亲的生日,还是不对。最后一遍的时候,我承认我是有一点紧张了。虽然一开始对老爹的话不以为然,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的确也让我你捏了一把汗。难道是我自己的生日?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颤抖着输了进去。

在几秒的寂静之后,门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不仅是料想中的恐怖事件,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对了!我心里先是如释重负后是高兴,紧接着又紧张了起来:这个瞒了我十一年的大秘密,究竟是什么?可能很惊喜,也可能很残酷……不管怎样,今天这个秘密就要被暴露在阳光下了。我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推开了房门。

老实说,有点大失所望。

没有料想的恐怖事件,也没有小怪兽,更没有奥特曼。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书房,只不过太久没有人打理,所有东西都蒙了一层灰。而因为我的进入,灰尘被扬到了空气中,窗口射入的夕阳露出了金色的轨迹,顺便给书桌上的笔筒镀上了一层金边。

这其中最亮眼的两样东西,一个是老爹供在阳台武器架上的长剑,黑色花纹银色剑身金色剑柄。我倒是对它有些印象,似乎是老爷子当时买回来镇宅的,被摆在了这里;另一个就是房间的一角有一个卵石铺成的鱼池,有几尾锦鲤鱼在池子里慢悠悠的游着,阳光撒到水面上立刻变成了金色的碎片,恬静而美好。

“窗里日光飞野马,案头筠管长蒲卢。”老爹本来是个粗人,这些年被母亲陶冶得也颇有些文人墨客的情操,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句诗,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也难怪老爹总喜欢呆在这里了,真的是个能让人安心的好地方啊。

差点忘了正事!我小心翼翼的把老爹书架上所有的书都挨个检查了一遍,没有特殊的魔法书,没有机密文件,也没启动什么暗室机关。紧接着我又趴着敲打摸索了一遍墙和地板,沮丧的发现没有任何接缝和中空的地方。不过就在我打爬起来再搜搜其他地方是时,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的视线正好对上了老爹的床腿。它不像其他房间的床腿一样是木质结构,看起来是不锈钢材质,并且这种类似的结构,看起来似乎恰好可以伸缩?我拿来手机打开手电筒向床下照去……果然!有一扇镶在地上的铁门,上面还有个把手,看样子应该是需要上拉开启的。那如果说密道在这里的话,那开关应该在哪?床底这么小的距离,完全打不开啊。

我站起身来挠挠头,眼睛四处乱瞟,余光就恰好落在放在桌边的笔筒上了。我现在才觉得这个位置来放笔筒真的很奇怪,一旦在桌子上写字不是会非常容易碰掉吗?奇怪了,老爹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莫非……

我凑近看了一眼,笔筒里面积满了厚厚一层灰尘;然后我想顺手拿出一支笔,结果不管怎么使劲都拔不出来,就像是笔连同笔筒一起被粘在了桌子上。看了看被磨得光溜溜的笔筒外壁,我心里一紧,抓住整个笔筒轻轻转动……

咯哒一声脆响,紧接着是熟悉的齿轮转动的咔吱声……那张床开始向上抬升一直到几乎碰到天花板,我迫不及待的来到那扇铁门前,用力拉开了它。

终于,掩藏了十几年来的秘密终于展露在我眼前。我注视着眼前黑洞洞的地窖,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事儿还是谨慎点好。回头拿起了老爹供在架子上的剑。虽然只是镇宅辟邪观赏之用,但好歹也开了锋刃,最次也能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我把手机的手电筒调到最亮,挂在脖子上;把剑找了根绳子拴在背后,顺着铁梯爬了下去。

不知道爬了多久,我的双脚终于触及到了坚实的地面,转过身,正要拿起手机照亮前面的路,手机却在此时毫无征兆的罢工了!手电筒熄灭,手机也自己关机了,怎么也打不开。我瞬间就沉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了,惊慌一下子涌上心头。我把背后的剑取下来抓在手上,稍稍安心了些。

怎么在这个鬼地方,连手机都会失灵。我在心里默默吐槽,同时对这个秘密在心里持有了一份异于平时的敬畏和恐惧。

可是,要回去吗?这怎么行,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解开了困扰我多年的谜,现在答案就在眼前,怎么能现在退缩?我万三怕过啥?今天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闭着眼也要闯一闯。不过,老爹平时来这儿也是这么个情况吗?真好奇他老人家是怎么做到每次都摸黑走到地方的……

我内心一番复杂的天人交战,终于跨出了第一步。也就是我落步的那一刻,这条黑暗的长廊突然响起连续的啪啪声,一条火蛇蹿了出去,长廊两侧的火把就像士兵报数一样对称的顺次亮起来,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也悄悄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祖辈的聪明才智缔造出的高深玄妙的机关。

没想到这种我本以为只会出现在电影里面,没想到就在我家,就在我平时生活的地方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我顺着火把的光向前走去。这个长廊真的足够长也足够空旷,我的脚步声被放大了无数倍,回声和原声混在一起,不分彼此。这时候的声音似乎有了形态,就像是一只断翅的鸟儿东冲西撞,最后直直跌落下去。

跟着火把的指引,我来到一扇青铜大门前。门上的浮雕古香古色,描绘的似乎是一个长着两个头的巨兽,明明水火不容却偏偏共用着一个躯体。门上挂着一把银色的锁,上面的花纹是两团纠缠在一起的气旋。

这要怎么开?这锁根本连锁孔都没有,就算我有开门撬锁的本事也无处发挥。

就在我有点想要放弃的时候,那锁头上面的花纹闪了一下紫色的光,同时,从那扇门后飘出了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打开它。”

那声音不带什么感情,很轻,却让人无法抗拒。

我一把握住了锁。“咯噔,咯噔……”那锁头在我的手中振动,上面的花纹也跟着一闪一闪的。起初振动频率很低,好久才一次,但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快。而且那锁头的温度也在升高,就像一颗突突乱跳的、滚烫的心脏,我几乎要握不住它了。

就在我想要扔掉它放弃的时候,那个声音又说:“坚持住,你就快要成功了!”他的口气坚定不移,也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勇气,手中滚烫的锁头,不由得握的更紧了。

“咔哒。”一声脆响过后,锁开了,一切又归于沉寂。我鼓起勇气,双手推开了那扇青铜门。奇怪,那扇门看起来十分厚重,质量肯定也轻不了,可是偏偏我的手一搭在门上还没开始用劲儿,门就自己向里滑开了,银色的光芒从门缝里射出来。

这是神的领域?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爷爷给我从小讲到大的故事,虽然在我看来一直像一个不着边际的传说:我们家族祖上一直生活在俄罗斯雪境,在暴君的统治下,偶然间拯救了一个落魄人间的神灵,他自此帮助我们家的祖先得到了世袭爵位,还庇护着我们家族,一代又一代。即使是百年之后我们的家族没落了,他依旧当着我们家族生生世世的守护神……大家不提他的名讳,只是尊称他为镜神。他掌握着一体双生的神力,能杀人于无形……

那扇门在我面前完全滑开了,我握紧手中的剑,走了进去。那看起来是一个广阔如野的巨大厅堂,然而事实上这里只是一间屋子的六个面全都是半透明的银白色海洋石,仔细看又透着淡蓝色的光芒,所以给人以站在无尽时间轴线上的错觉,看起来也十分干净。我回头看了一眼,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地关上了。

在门正对着的房间的另一端有一个三层阶梯高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面银灰色的镜子,边框饰以紫色的花纹,在镜子顶端还镶嵌着一块紫色的球形玉石,上面有着银色的和在锁头上一样的气旋图案。在镜子背后的那面墙上绘着和大门上一样的双兽头纹样。我走上祭坛,站在镜子面前。这镜子里似乎并不能像一面正常的镜子一样清楚的映出外面的景象,镜子里像是笼罩了一层浓雾,我只能隐隐看清自己在镜中晃动的影子。

那镜子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牵引着我的手去触摸光滑的镜面。我的手触到了镜子,冰冷的触感在指尖滑动,而镜子中的雾气慢慢散开,里面的人像逐渐清晰起来。我的心里逐渐升起了好奇,大着胆子把整只左手都放到了镜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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