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猎熊,你去不79(1 / 2)

关于陈志恒一大早就跑回家这件事儿,家里人其实心里都有所准备,陈阳陈月还准备等他回来了好好笑话他一阵呢。

谁让他头脑一热就决定搁一个山里面刚盖好,啥都没有的小木头屋里过寒夜的,也就是知道陈志恒有枪而且不傻,真要冷了能知道往回跑,不然就他这个决定一说出来,保证挨老爹一顿狠打。

这根本是扯淡一样的决定嘛。

不过,对于他大早晨的回家还能带个且回来,这属实是出乎家里人的意料了。

“三儿啊,这大早晨的,有啥急事儿还是咋的?快进屋,进屋说。”

农村人虽然是家家有木头杖子做的墙挡着围着,但邻里之间的关系一般反而比城里亲近许多,房前屋后的常串个门儿唠个嗑啥的,这一个屯子,谁家不认识谁家呀,只要没仇,那就跟谁都近。

就是不算上有正事儿,或者打个麻将喝个酒儿啥的事儿,去谁家干坐着瞎唠嗑也能正经唠个小半天儿的。

不过,邻屯儿起大早过来唠嗑的,那指定就没有了,哪有那么大的瘾呐。

所以,刚一看着张三儿来,陈永年就以为是又有啥事儿发生了。

这个时候的农村,一到冬天就这样,天寒地冻的,稍微炕烧的不那么勤快,家里的老人就容易顶不住寒,每年冬天都是老人关,动不动就听到坏消息。

更何况,这才有一个不到50岁的张大宝子横死,搁谁也见着这情况也得多寻思寻思。

“不是,永年,我就是上山整柴火,看着大恒了,跟他说两句话,别多想噢!”

“哦,你这整得,擦,吓我一跳。”

陈永年和张三儿打小是同学,两个村离的又不远,还都在林辉河旁边,是进山打柴啦,是上河整鱼啦,动不动就见面儿,关系一直挺好的,说话也就不那么客套。

“兰哪,炒个鸡蛋啥的……”

“诶!别的!嫂子,我搁家吃了上的山,造溜饱,不用……”

“你吃的啥我不管,这正好饭点,俺也得吃饭呢,我能让你坐那看着么,那成啥玩意儿了。”

陈永年强势打断张三儿,一烀了把他拽炕边上:“兰呐,整。大恒,去把仓房你挂那肉切了,月儿,给你叔儿上那屋把那酒拎来。”

说完,拍拍张三儿肩膀,陈永年继续说道:“你这回来,尝尝你大侄子自己整的啥拉肉……”

“爸,腊,腊肉。”

“啊腊肉,腊肉。你尝尝他整的这个腊肉,说是跟南方人学的,咱也不知道他搁哪认识的南方人,上回这小子搁亚臣家喝多了回来我问他,他说啥……搁网上学的。”

“啊,那可能是放排的那帮人有南方的,他们不总过这河么,我大侄儿跟他们学的呗,不是啥新鲜事儿。”

上回最开始整的那个猪肉,赶着吃赶着送的,还剩不老少,那会儿家里穷,老吃那大鱼大肉的,坏肚子,不敢吃那么狠,可冬天没到存不住肉,那也不能扔了,那多败家啊!

那时候陈志恒就说,自己会整,有招儿把它存住。一开始他是想用熏香肠的办法,给它熏住,试了一下不太行,时候不对,树也不对。这才想起,还有南方人保存肉的方法,腊肉。

结果……结果他会个屁的熏腊肉,都是网上看一点看一点的,自己以为自己会。他把肉切的太薄,盐又放的太多,结果那肉能吃是能吃,但是咸的很,彻底的失败了。

说是腊肉,其实叫盐焗干巴肉可能更合适一些。

但是还真就别说,这玩意儿整点花生米、干豆腐,拌个凉菜啥的,下酒那是杠杠好!

就是这大早晨的就喝酒,多少有点……

正常,那绝对是正常,毕竟东北别的不多,酒蒙子肯定是不缺。

……

早上这顿饭本来吃的也不多,加上陈阳陈月不愿意多吃饭,所以很快就吃完了下了桌出去玩去了,王兰也一样,去肖寡妇家串门去了,桌上就剩光喝酒不吃菜的张三儿,又喝酒又吃菜的陈永年,还有哐哐干饭,一碗小米粥两口就没的陈志恒仨人。

“啊,这么说,你是看着那个熊了?”

“没有。”

张三儿又喝了口酒,脸色微红,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吃了颗花生米道:“我不整木头回家么,那门口近珉点儿的树都让大伙儿干没了,就得往远走啊,刚特么找着个死了的大柞木,我就看见那树倒的有点怪,咋说呢……”

张三儿琢磨了一下词儿,自拍桌子:“它特么是搁下面往上倒的!”

“啊!让那熊瞎子……”

“对!指定是它整倒的,指着那树填洞口呢!”

“啧!”

陈永年一咂嘴:“那你知道你还往前上,你虎啊!”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啊!我就站树上看看,寻思能不能上锯给它整家去,么一低头,那老大个窟窿搁后面那土砬子上,边儿啊沿儿的,全是熊爪子印,吓得我一个后跳特么睉地上,爬起来就跑,我爬犁都落那了,就把斧子带回来了。”

“哈哈哈哈,你那怂样儿。”

“你不怂,你不怂你来一个。”

“这点b事儿还用我出手么,我儿子就解决了,你服不服吧。”

张三儿:……

艹,养个好儿子就牛啊?

嗯,是这样的,养个好儿子确实就是牛。

张三儿涨的脸红脖子粗的,到底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悻悻然道:“那也是你儿子尿性,那不是你尿性。”

“哈哈哈哈,来,走一个。”

一口酒下肚,酒杯撂下,两个小老头儿的话题中心,刚才还在桌上疯狂干饭的陈志恒已经跑了,不知道是受不了这俩长辈儿互相嘴损,拿他当筏子,还是真去喂他的小狗子去了,反正人现在确实在窗户外面,搁苞米仓子底下逗狗玩儿呢。

屋里,俩人又重新把酒满上。

“那这回是怎么事儿,你来找你大侄儿,让他帮你把爬犁整回来?”

“那倒不是。”

张三儿摇摇头:“我后来才想明白,你说我怕个嘚儿啊!那熊瞎子再怎么猛,再怎么吓人,它也是搁洞里睡觉,我又不招它不惹它的,能有啥事儿,我直接拉着爬犁跑呗!”

“你这不是不傻么。那你来找大恒,是想让他给你出个气还是啥?”

“诶?那可不是这么个事儿,你家我大侄儿,确实要去干那熊瞎子,不过完全不是因为我,是他自己想去,我就是帮个忙,给个信儿。”

说着,张三儿就把自己看见陈志恒纸上写的那些东西,还有陈志恒跟他说的一些事儿全都告诉了陈永年,这是陈志恒亲爹,也不算告密啥啥的。

正好,陈志恒这时候喂完了狗回屋了,陈永年直接叫住他问道:“大恒,你真要搁那小屋常住是咋地,整那老些东西过去干啥呀。”

对于这个,陈志恒也在回来的路上想好了,直接答到:“爸,不是那么回事儿,我不寻思往后我肯定还得勤上山,整皮子啥的么,现在是冬天还好说,夏天的时候赶上一次整的猎物多了,又剖膛又放血的,还得硝皮子,这要都搁咱家整,别说咱家这院子了,就隔壁我大爷他家,那也住不了人了。

完了吧,我就想,要是搁山上整,那就不怕这些了。而且,我不得养狗么,这几个小玩意儿长大了,我也不能圈着它们呐,那都是猎犬,老拴着就栓废了,咱家院儿是不小,可又养鸡又养鸭的,再让它们给祸害咬死了,那不败家么。

还是得搁山上养,给它们画个道儿,使劲野去呗。”

说完这些,陈志恒又继续道:“爸,来年,我想着,还得给那小屋重整一下,再往山里点,再整大点!”

“再整大点儿?你想整多大?”

“反正……我要挣着钱了,那就尽可量的凭本事往大了整呗,能负担得起的那种。”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