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笔下最惨美人受后_分节阅读_第77节(1 / 2)

  如今剧情发生了变化,不夜宫在这次弁钗礼中一定会被物尽其用。

  那个人一直躲在幕后,等候时机。

  他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苏陌猜,春三娘此时说不定已经接到了新任务。

  “不要紧。”春三娘很快恢复了笑脸,她拨过一缕青丝将那咬痕遮住,说道,“稍后傅粉遮一遮便好了。”

  “母亲就不问清川发生了什么?”苏陌道。

  “清川不是小孩子了,应当知道事情轻重。”春三娘道,“人回来就好。”

  “母亲就不怕清川被当众揭穿,被骂不知检点,被抓去游街?……母亲就不怕客人翻脸,要求不夜宫退还所有银子?”苏陌故意说道,“母亲就不怕,帝城第一伶人成为一场笑话,不夜宫就此倒塌?”

  “季清川!你是不是成心气我?”春三娘显然有些恼羞成怒,她斥道,“你可知,这场弁钗礼对你、对不夜宫意味着什么?”

  苏陌冷冷一笑:“应当说,这场弁钗礼对母亲意味着什么吧?”

  春三娘气得直抖,她也顾不得哄人了,只道:“别瞧今日这些人为你神魂颠倒,为你一掷千金,可清川不要忘了,褪去帝城第一伶人的光环,你什么都不是!人前再风光,你的身份也不过是这大庸最卑贱的伶人。”

  “情爱不由你,生死不由你,命运更不由你。你明白吗?”

  苏陌笑了。

  去他妈的卑贱命运!

  他望着铜镜里的少年,季清川从小就是这样被驯化的。

  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你,伶人是大庸最卑贱的人,乐坊是伶人唯一的避风港,离开乐坊伶人无法生存,弁钗礼是伶人此生寻找良主的唯一机会,伶人应当虔诚地等待这一天,再虔诚地将自己献给良主……

  须作一生拼,尽君一日欢。

  尽他妈的一日欢。

  苏陌从未如此强烈地想要冲破伶人的设定,想要毁了这令人窒息的大庸律法。

  春三娘望着兀自笑着的苏陌,道:“昨儿的事我也不问你了……但乐坊有乐坊的规矩,今晚,你得按规矩来。”

  “你只需记得一句母亲从前教你的,不管是谁,紧紧抓住赢得你弁钗礼的那个人。”

  “紧紧抓住他,别松手,才能好好地、体面地活下去。”

  春三娘说罢,将梳子往小蔻手中一扔,朝那婆子使了个眼色,转身便走。

  婆子很快跟上。

  春三娘吩咐道:“该遮的遮,该清理的清理,务必要让季公子以完璧无瑕的模样迎接良主。”

  “三娘放心,老身明白。”婆子应道。

  春三娘又扫视了屋中一圈,故意提高着音调,道:“老娘最后说一句,今儿季公子从头到脚,乃至一根头发丝,都只属于竞礼获胜的良主。不想让不夜宫遭受灭顶之灾,就都给我警醒着点,听明白了吗?”

  “是。”众人应道。

  “母亲!”苏陌唤她。

  春三娘未理,仍旧往外走。

  “母亲许久未戴过这支镯子了。”苏陌道。

  那春三娘面色一变,道:“什么镯子?”

  “母亲心知肚明。”苏陌缓缓走向春三娘,抓起那只戴着一枚藤镯的手,他犹如残忍的、看透一切的神祗,审视着凡人,“十八年了,母亲可有一日不思念他?”

  春三娘如遭雷击,呆在原地。

  “母亲叫我认命,那母亲呢?”苏陌似乎又长高了,站在春三娘面前,竟足足高出了一个头。

  想要更好的使用精神力控制术,就得将对方的情绪激到极点。

  苏陌垂着眼睫,凝视着春三娘的双眼,“从教坊司的红人,到流落街头的伶人,再到不夜宫的当家人,母亲认命了吗?”

  春三娘不自觉后退一步。

  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在这一刻让她感到害怕。

  那是一种由上而下的威压感。

  春三娘如被鬼神抚顶,双膝发软。

  苏陌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果我告诉母亲,你的孩儿还活着,我能为你找到他,让你母子团聚,母亲当如何?”

  “为了他,母亲是否愿意与我站在一起,放手一搏?”

  “……”

  春三娘离开的时候,在门口狠狠绊了一跤。

  不夜宫的人鲜少见到她这样失态的模样,吓得赶紧去扶。

  “别碰我!”春三娘推开下人。

  她划伤了手,手一直在抖,她抚开衣袖,抚开腕上那只镯子,那圆润白皙的手腕内侧,赫然印着一道很明显的蛊虫留下的痕迹。

  春三娘面色苍白地往房中回望了一眼,背过身抹去了眼中的泪水。

  “报!”一名小厮高高举着一块牌子,兴冲冲穿过庭院,他撞见春三娘,兴奋说道,“三娘,点灯了,前头点灯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