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2 章 晴空232(1 / 2)

日本东京。

微雨。

外交官打着伞走在午夜东京的街道上,从细细密密的雨幕里看仿佛油画般的街景。被雨水洗刷得干干净净的店铺招牌亮起五颜六色的光,脚下的水洼里倒映着漆黑的伞面,天空中云层翻涌,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雨即将来临。

年轻人正从便利店出来,看到外交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换上了笑容:“泰恩先生。”

他撑开伞,走出便利店,进入蒙蒙的雨雾中。

外交官点点头,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年轻人指着街角仍旧在营业的一家拉面店说:“我很喜欢的店。一起吃个夜宵吧。”

他们走进这家老旧的拉面店,打瞌睡的店主看到新来的两位客人,年轻人笑着点了两份招牌拉面,外交官则已经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往店内的陈设看去。

这是一家昭和时代就存在的老店,到处充满了老旧的味道,挂在墙上的字画还是老店主年轻时候带回来的,现在木框上都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窗边贴着新的海报,桌上摆着怪盗基德玩偶,一丛花放在临近的桌子上,开得浅淡。

夜有点凉,拉面店里也算不上有多暖和,桌椅也有些潮湿。但新:“现在我们年轻人喜欢这个。”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外交官,他跟着玩偶的表情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展开:“我见过他,很活泼的少年,像当年的你一样。”

“那可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虽然对我到这里,店主已经把拉面端了上来。

两个人暂时停止了对话,年轻人跟店主笑了笑,聊了几句最近的天气和生意,店主说日子越来越难过啦,这种老店很少有人光顾,要不是爷爷的朋友偶尔会来,他也不会继续在这里开店。不过最近爷爷的朋友也没来过,可能这家店确实要到尽头了。

店主走后,年轻人转过头,笑着对外交官说:“新的事物将取代老的事物,时间的洪流向前奔涌,这是永远不变的真理啊——教授。”

外交官泰恩·加罗先生,或者说“教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怡然自得地拿起筷子,品尝对欧洲人来说并不熟悉的拉面。

过了一会儿,他才对依旧在看他的年轻人说:“也对,像我这样的老人早就该死去,给新人让路了。”

他重新打量眼前的年轻人,又摇摇头:“但总有人想逆转时间的洪流,拦在历史的面前。”

拉面店的灯光忽明忽灭,年轻人的侧脸在东京的深夜里被照亮,脸上是从容的神色,以及几分笑意。

他看向上方的灯,站起您自己。”

“也许。”

教授没有反驳,两个人就在雨夜的东京里吃一家老店的拉面。平心而论,拉面算不上好吃,不然这家店也不至于濒临倒闭,但年轻人优雅地进食,教授也没有表现出不满的神色。

直到外面的雨

越:“你知道那座岛上发生的事。()?()”

“一部分。()?()”

年轻人纠正道,“我不管别人的家务事。?[(.)]???♂?♂??()?()”

教授将目光放回到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将筷子横放在碗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等到一系列动作都做完后,他才跟教授对视。

平静的眼睛被深夜染成漆黑,掩盖了原本的颜色。

他将十指交叉,手肘放在桌子上,在雨声和新闻播报的背景音里慢慢地说:“不像你,教授,让别人家的孩子去杀自己的哥哥,还骗她这是她父亲的遗愿。()?()”

具体说到某个人、某件事,教授的表情这才有了一点松动。他的目光带了一点审视,但说话的语气依旧跟刚才也一样——平淡、自然,老年人的不疾不徐。

“那不是欺骗,当时他们确实是敌人。而且我也不觉得她能做到这点。”

“如果他真的死了?”

“那【a】要感谢我——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个孩子死了,【a】会感谢我的。”教授慢悠悠地回答。

湿淋淋的雨里,有另外的客人造访了这家拉面店。

深夜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客人,打瞌睡的店主又匆匆开始做拉面,这样的插曲完全没影响到正在交谈的两个人。

教授注视着那个年轻人,年轻人就坦然地看回来。

过了一会儿,教授给自己倒了一杯麦茶。

热气升腾,老茶壶跟木制桌面碰撞发出一声闷响,教授就隔着这道热气对年轻人说:“你知道是为什么。”

年轻人脸上的笑终于消失了。

他定定地看着教授,半晌,说:“您知道得太多了。”

教授悠闲地端起那杯麦茶,仿佛刚才听到的话算不上威胁的暗示:“我已经老了,比起你们这些年轻人,老人知道的东西总是要多一些。”

他用的是叫做泰恩·加罗的身份,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不过皮囊证明不了什么,这个世界上套着较为年轻的外壳、内里是苍老灵魂的人还有很多。

只是他们再怎么自欺欺人,都无法改变寿命一点点减少的事实,除非真正找到了“逆转时间”的钥匙。

他站起来,说我要走了,年轻人坐在那里没动。

教授拿起放在一边的伞,正要离开拉面店的时候,年轻人忽然问:“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比你想的还要早。”

“从哪里?”

“从【a】那里。”教授往外走去,“我跟他有一场交易,就在不久前……啊,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他撑开伞,走出拉面店,就在这片湿淋淋的雨幕里消失,走入一片微雨霓虹的夜色中。

而那个年轻人依旧坐在原地,他慢慢地把那碗拉面吃完,站起来,买单,跟店主和另一位客人告别,才离开了拉面店。

他没打伞,将伞留在了那家店里;走出拉面店的一瞬间,

有人为他撑起了伞。

年轻人吩咐道:“灭口。”

反正这种店他也不会来第二次。

熟悉的警笛声在东京的雨夜里拉响()?(),

等警察到的时候▇()▇[(.)]?▇#?#?▇()?(),

就只看到了拉面店里的两具尸体。老旧的店里没有监控()?(),

警方从现场的痕迹判断()?(),

是店主和顾客起了争执,打斗中互相导致了对方的死亡。

而就在城市的另一端,教授从电车上下来,以一个游客的身份欣赏这座城市的夜景。

“我上次,“确实变化很大啊,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他对走在身边的人说:“长洲,你在这里待了有几年?”

小林,林长洲此时就走在落后教授半步的位置,本想说别的话,又先回答了教授的问题:“五年了。”

教授站在行道树下,往昏暗的天空看去,只看到被云层遮蔽下的几点零落星辰。

“你对我有很多不满。”

“……”

“你甚至不反驳,长洲,你们东方人讲究含蓄内敛,可当你们沉默的时候,往往就已经代表了答案。”

教授看向站在他身边的青年,青年到这时候才抬起头话:

“我以为您已经死了。”

是的,死亡,并且制造了一场闹剧。

正是因为知道教授死了,他和菲莉娅才能去完成教授的遗愿,可现在这个人又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

教授沉吟片刻,才回答他:“一个人的死亡有各种层面,在社会意义上的‘我’已经死亡,你现在看到的我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到处走走,放下一个多世纪的执念和妄想,最后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林长洲指出:“那您就不应该再用泰恩·加罗的身份出现,知道这个身份从一开始就属于您的人不止我一个。”

“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长洲,就连我这个死人都被叫出来了……”

教授本想语重心长地说些什么,说到一半又兀自笑起我忘了你已经长大了,不愿意再听我唠叨了。你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从不听别人的劝告,你自己就能纠正你自己,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你的过错。

他看到雨夜里的青年动了动嘴唇,可教授还没出下一句话,就忽然弯下腰,捂着嘴巴,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气音。

雨伞掉落,血顺着他的手指和深夜的雨丝往下淌,血的味道在湿冷的雨里渐渐沉降。

“林教授?!”

林长洲慌忙去扶住他,却发现短短几秒的时间里教授已经站不起来,脸色变得苍白,老人低着头一边吐出颜色灰败的血,一边却又发出了笑声。

笑声里是一句像是感慨又像是松了口气的喟叹:“他还是动手了。”

林长洲看到教授的情况,确实慌了神,他就要打电话叫人,却被教授拦住了,于是他咬牙顿了几秒,问:“谁?谁对您下手?您刚才去见谁了?”

教授摇摇头。

原本

就所剩无几的生命正从他的身体里流逝()?(),

但对他来说()?(),

他活得已经够长()?(),

这本?%?%??()?(),

“教授”早就该从历史上抹去,作为一场战争最后的余响,以及旧时代末日的黄昏。

他借着最后回光返照的机会,攥住了林长洲的衣服,艰难地说:“逃,带着小菲逃离这里,回伦敦,别再回来……”

“但是——”

“或者……你们还有一个选择。”

教授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到了快要听不到的地步,但那声音还是透过雨幕,传到了林长洲的耳朵里。

“杀死他,拼尽全力杀死他,no.13、琴酒、juniper,不然等……你们都会死。”

教授说完这句话,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身躯躺在东京的雨夜里,雨水也未能冲刷掉他经年的伪装,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他望着上方的天空,终于从那云层中,看到了一分皎皎月光。

……

7月23日下午,夏威夷。

降谷零睡醒后,从贝尔摩德那里收到了资料的邮件——准确来说,这是资料的一部分,翻拍的,算是定金,另一部分还在那位代理人手里。好消息是代理人就在日本,接下来他们可以回国再谈这件事。

他花时间将国内的某些人敲打了一番,很难说明他是怎么做到的,但降谷先生的权力如日中天确实不是一句玩笑话。

(此时降谷清一郎先生有话要说,正在加班的黑田先生也有话要说,但是他们的发言频道被屏蔽了,因此我们宣布并没有人对此产生意见。)

降谷零忙了一晚,今天又将事情的尾巴处理干净,在做完这些事后,他和hiro也不能继续待在美国了,于是他去隔壁的房间找诸伏景光,却发现诸伏景光坐在电脑前,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正对着line的聊天界面沉思。

“hiro?”

“我觉得……哪里不对。”

“发生什么了?”

降谷零凑到电脑前,非常自然地看过去,发现上面是诸伏景光跟古桥町那所学校网球部学生的聊天,以及几个熟人的聊天界面——包括黑泽阵的,赤井秀一的,夏目兄弟的,宫野姐妹的,贝尔摩德的,还有另外几个小侦探的。

诸伏景光将位置让给降谷零,说:“工藤君问我能不能联络到黑泽,说是有侦探界的朋友要找他,但我打不通黑泽的电话。”

“……他睡几天不是都很正常吗?”

降谷零一副hiro你又大惊小怪的语气,毕竟黑泽阵有连续睡四五天的前科,降谷先生甚至怀疑黑泽阵的dna在异变的时候意外给他加入了冬眠——夏眠的成分,导致他天气燥热的时候用睡觉来逃避现实。

他坐在另一把椅子上,把所有的红点挨个点掉,然后翻看了跟小侦探的聊天。hiro也会看他的社交账号和通讯,这对他们来说很正常。

诸伏景光的声音有点低,他把脑袋埋在膝盖里,闷闷地说:“工藤说他要回雪原,我问黑泽,一个小时前黑泽给我回消息,说他暂时不跟我们回去

,留在夏威夷是因为看到了一个‘老朋友’,他要先抓到这个人再说。去格陵兰是之后的打算。”()?()

一切听起]更新,记住[(.)]13?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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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阵的“老朋友”有很多,通常他这么说的时候,形容的是跟他有过节的旧识,当然有过节不代表他们就有仇……更可能的是单方面有仇。而且这些老朋友遍布世界各地,在夏威夷这种度假的地方遇到也很正常。()?()

降谷零不觉得到此为止的发展有什么问题,就转过头去看诸伏景光,他知道诸伏景光肯定还有话没说。()?()

诸伏景光依旧保持原本的动作,说:“我借宴会的事问了贝尔摩德,她也知道一点;昨晚我和黑泽逃走的时候接到了雪莉的电话,当时他也说过。但问题在于,莱伊没见到他。”

降谷零问:“昨晚黑泽没去找他?”

“没,莱伊没见到他,我给莱伊打电话的时候以为他们已经打完了,可莱伊反而问我知不知道黑泽在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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