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2 章 腐烂的永生花272(1 / 2)

“我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

黑衣女人低着头,回答了他的问题。

黑泽阵也知道她不可能知道太多事,不然就这个有问必答的个性,也不会被放在自己身边。她甚至没有战斗能力,就是个纯粹的服务人员,或许死了也可以直接换一个,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怎么说话。

他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刚才那个表面上看起来陌生的男人,一定跟他有仇,而且是组织的人。

是谁呢?如果是一般人,或许这时候已经快要得出结果了,但对琴酒来说,排查目标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很可惜,组织里跟他有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黑泽阵宰过的人里不乏事后才发现杀错的蠢货,有时候他甚至没故意,对方就把自己给坑死了,实在是不怪他。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复活,boss又愿意大发慈悲地“原谅”他们生前的小小过失,这群人自然也会对boss折断拐……献上忠诚。

“有消息了吗?”

他又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黑衣女人顿了一下,很快就听懂了他在问什么,并低声回答:“没有,如果得到消息,先生的人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找不到也好,”黑泽阵一边往浴室的方向走,一边说,“真被你们找到了,怕不是还要复活——变成半死不活的僵尸、行走的肉块,腐烂的人偶,呵。”

他说的当然是降谷零。

但那群人也不可能找到降谷零,就算去海里打捞也是找不到的,毕竟这人根本就没死在那场爆炸里,还被他带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除非主动出来,不然不可能出……让降谷先生乖乖待着?

黑泽阵想,换成他自己都做不到,更何况自己的国家正在遭受威胁的降谷零呢?

哈。

没关系,只要不来找他,降谷零想做什么都行,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他也没有,那位先生也没有,他和那位先生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朋友和家人可以为他争取一点时间,和他想要的答案。

浴缸的水稍微有点热了,准备的人一定不熟悉他的体温,不过他确实困了,就这么睡一会儿也刚刚好。

“我从来都……”

他从来都不做自己会输的假设。所以,要么赢,要么拼命咬死对方,没有第三种结果。

……

滴答。

滴答。

远处传来了很清晰的水声,在沉沉的黑暗里发酵,最终变成了恼人的杂音,像一记重锤击穿人的心脏。

很冷,但也没那么冷,只是这些声音越来越嘈杂,越来越混乱,最后变成了湿淋淋的水声,期间又夹杂着某种生物的叫声。那是什么?是惨叫、是哀嚎,是翻滚的声音,也有金属和金属碰撞发出的铮然声响,仿佛一场漫无止境的、只剩最后一人的战争。

那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密,最终在意识的最深处化为一道炽烈的白光,击穿了这片混沌的世界。

“啊、大老板你醒了?你等会儿,我打完这个怪再说……”

降谷零听到了某个人的声音。

有些熟悉()?(),

但是有点不太分明。他的大脑刚刚苏醒?()?[(.)]??&?&??()?(),

虽然还不是太清醒()?(),

可他觉得这里不应该有人在打游戏……在打某个色调黑暗全靠翻滚的游戏()?(),

刚才降谷零听到的声音全都是游戏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有不远处的水声。

“爱尔兰?”

“是我是我!”

夏目渚一个手抖操作失误,既然游戏角色都挂了那也没有必要继续打了,这周目无伤挑战完蛋!他急急忙忙转过身来看降谷零,发现他的大老板已经坐了起来,没傻也没失忆,终于松了口气。

他说你可算醒啦,我已经等了你好一会儿,这里也没什么药,就怕你不醒了。我还在想如果我的程序跑完,还没找到情报的话,就冒险出去帮你买药,虽然我也不认识路……

夏目渚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降谷零觉得自己听懂了,但也不是那么明白,他捂着还在疼的脑袋,终于从记忆深处挖出了自己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火光,血色,紧紧抱住他的人,以及漆黑河水里漂浮的银色长发。那长发背后是月光,被河水映成灰绿色,让他一瞬间有种踏入地狱的错觉。

而且河水刺骨冰凉,显得那个人的怀抱都有点温暖了。

说起来,这个场景甚至有点熟悉:半身都是血色的黑泽阵血淋淋地印在他的记忆里,跟一年前在海洋馆地下遭遇那场爆炸后,黑泽阵跳进水里救他的场景重叠在一起。

在想到这个画面的一瞬间,降谷零觉得周围的空气里好像都充满了血味。

他不可遏制地咳了起来,几乎要将整个肺部都咳出来,但也是因为肺里还有水;夏目渚熟练地给他顺了顺背,想来想去,他完全想不到什么护理常识,又给降谷零拿了一杯温水。

虽然这里只有凉水,但是不怕,他可以烧,甚至可以用电脑来加热,刚才他就是这么办的。

“大老板?波本先生?降谷先生?”

“我没事。”

降谷零先打断了没有意义的询问,他已经看到这里是一片漆黑的山洞,以及有点熟悉的陈设了。加尔纳恰的下水道优雅小房间,东京地下有那么七八个,都在非常隐蔽的地方,去年他还跟hiro来参观过,并且在地上的那家会社连过公安的网络。

他把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在脑后,问:“他人呢?”

夏目渚心虚地移开视线,小心翼翼地说:“呃,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在……”

降谷零无意评价夏目渚的演技,只是非常平淡地问了第二遍,而且问得更清楚了一点:“黑泽阵人呢?”

夏目渚:“……”

夏目渚放弃了挣扎:“好吧,他送下你就走了,说让我照顾你,他还有事要做。”

他还乖乖把他的游戏给关了,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干过。反正他早就通关了,只是等待要骇入的数据库更新的时候没事干,才打开了这台电脑上唯一的游戏。

降谷零摸着脑袋,只觉得头又疼了一点。他身上是大片大片的伤痕,已经被人好好包

扎过了1[(.)]1▋1+?+?1()?(),

但行动起来还是有点不便。血从绷带间渗透出来。将他唤醒的是痛觉()?(),

还有记忆里的一片火光()?(),

降谷零可以确定()?(),

自己没怎么受伤都是因为黑泽阵挡在了他身前,从之前黑泽阵伤口复原的情况来黑泽应该是又用了λ-ap13。

不是说以后不再用了吗?他想,是复活的乌丸逼你的吗?他用什么作为筹码,我们吗?

降谷先生实在是不想自己有一天成为用来威胁别人的筹码,这种事他只在刚从大学毕业没多久的时候遇到过,事到如今这种事他已经想都不会想了。就算有时候他意外翻车,也从未有过这样被人当做好拿捏的对象、可以轻易控制的工具一样用来威胁……威胁琴酒。

“他去哪了?”

“说是去杀boss了,还说让你想个办法让整个东京断电,我怀疑是因为boss有后手他不能直接杀——啊啊,大老板你知道吗?!组织的boss复活了,那个老东西竟然复活了啊!”

夏目渚说到一半,忽然跳了起炸掉酒吧的肯定也是那个boss吧!

降谷零刚醒,被他吵得有点耳朵疼,说:“我知道。”

现在可以确定了。夏目渚知道的只有可能是黑泽阵告诉他的,既然从黑泽阵那里得到了确认,也就是说boss真的复活了。

“整个东京……你在想什么啊,黑泽……”

降谷零捂住了脸,他就知道黑泽阵遇到了难题,但没想到是这种级别的问题。还有,黑泽,这种事你要拜托我?真的没选错人吗?到底有没有把我公安警察的职业放在心上啊!

他先躺了回去,调整呼吸,让身体的痛楚暂缓一点,问夏目渚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夏目渚本大老板要不你先缓缓,但对上紫灰色眼睛里认真且有点威胁意味的色彩,他就怂了。

谁让他地位最低,还不会打架,夏目渚毫不怀疑就算是刚刚受伤从病榻上醒来的波本老板也能一只手把他放倒,天可怜见,他一个底层打工人能做的就只有可怜兮兮地满足各个老板的要求,而且这群人的要求还经常会发生冲突,他作为乙方每次都要跟自己左右互搏。

他叽叽咕咕地跟降谷零说了自己来这里后的情况,以及黑泽阵带降谷零来的时候发生的事,又将那台电脑捡回来,一边关注自己设定的倒计时,一边开始翻找已经标注出来的新闻页面。

“我看看,老板你们是经历了酒吧的爆炸吧?那间酒吧爆炸后,涉及到连环杀人案的三名嫌疑人先后死亡,而且没过多久,警视厅内部就传出了你的死讯,似乎是从你的搭档——应该是说苏格兰那里得到了确认;

“我没敢直接关注其他人那边的情况,怕被你们公安反查到这里,因为我……咳咳,那个不重要,因为新闻上没出现熟人的名字,我寻思大家应该都没出啥事。

“啊对,米花町郊外的山上好像出了什么事故,烧起了大火,好几座

别墅都被烧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有钱人的别墅防火水平不及格,铃木次郎吉宣布为了纪念这件事,他要用一块叫做‘命定之火’的宝石来向怪盗基德发起挑战;

“还有什么电车事故、刚回国的演员在米花町被谋杀、神秘药物流入地下黑市、河边传来怪异声音疑似河童出没、名侦探黑羽快斗发现重要线索什么的……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新闻,大老板您要看吗?”

夏目渚把电脑的界面端给降谷零,降谷零先看到的是那个显眼的倒计时,就问他这是什么。

“啊,这个是我准备入侵一家医院的系统,他们有一家科技公司的背景,安全系数很高,不过每天凌晨一点钟他们医院的系统就会进行一次自检,我准备趁那个时候扫一遍他们的数据库,到时候比较安全——诶、诶大老板你看我干什么,这是我爹让我查的东西!”

“黑泽让你查什么?”

“他让我调查这几家医院,看看他们也没有异常,特别是做未经登记的研究,或存在医疗人员异常调动的,不过他也说不一定是医院,如果找不到的话就整个东京范围内找找……”

又是整个东京。

降谷零动了动眉毛,心想,黑泽你还真会给我出难题,就这么相信我能帮你解决吗?还有,如果我没到这里,你指望谁来帮这个笨……这个爱尔兰?

他叹气,想要靠近一点看清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刚要说什么,眼神忽然一凛。

有人来了。

脚步声还很远,传到这里来的时候就更小了,几乎要跟水声混在一起,要不是地下的空间里足够安静,降谷零也很难听到。

嗒。嗒。

脚步声的主人正在附近探索,但如果对方是来找人的,那迟早能找到他们。

是谁?

降谷零按住崩裂的伤口,眼神一凛,说:“我们先躲起来。”

……

00:45。

久间家——或者说桐野的继母家。

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到的时候,那位女性已经在等待了。自从她的丈夫死亡并遭到清算后,她就带着孩子搬到了东京的另一处住所,是她本家帮忙准备的房子。

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她开门的时候也相当正式,低声说欢迎他们来访。桐野的继母毕竟是前首相候选人的夫人,家附近偶尔会有记者蹲守,为了避免尴尬,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路上绑架——不,应该说是询问了打不到车的佐藤和高木的意见,就把他们两个一起带来了。

这位女性跪坐在榻榻米上,给他们倒了茶,问道:“您是想问阿明的事吗?”

她没有被提前告知来意,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还以为是又有人想问她丈夫的事。但这两个年轻人进门的第一刻她就意识到了,他们跟之前的那些人都不同。后面的两位警察她倒是见过,偶尔逛街遇到案件的时候能碰到几次。

所以,他们想问的是阿明——桐野明的事?为什么要问她呢?因为健次郎已经死了,阿明的母亲也早就死了啊。

野的继母想了想,说:“我跟阿明认识的时间不长,健次郎工作很忙,都是我替他去寄宿学校探望阿明,所以我跟阿明的关系一直还好。他偶尔遇到事情的时候,也会来询问我,我就这么一天天看着他长大……”()?()

她安静地叙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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