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7(1 / 2)

夏季的蝉鸣聒噪且烦人,车队迎着热浪徐徐的前进着。

贺玥和宁如颂上了最后头的一辆马车,周围也没有护卫,倒是更自在一些。

车辆比较小,但是对于贺玥和宁如颂二人来讲是绰绰有余。

“可算是忽悠上了马车。”贺玥压低了声量在宁如颂耳畔嘀咕着。

她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脸颊被晒的晕开了红色,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当真是遭了老罪了!

宁如颂靠在车壁上,薄然的眼睑抬起,音色清冷,“那男子的心术不正,你离远些。”

他习惯发号施令,这番话下来不像叮嘱像吩咐,无甚表情的模样清越华贵,冷情的出奇。

贺玥睇了他一眼,却因着泛红的小脸呈现出了嗔怪的模样,“我晓得。”

“但是我得装作不知道,你也得把自己当成个榆木疙瘩,不然人家把我们丢到半路,一个女子一个重伤,下个月都走不到通州,再说了,如果还没有金疮药,你能活多久都是个未知数。”

她是个通透人,哪会瞧不出来,何况那个梅然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接着贺玥的声音脆然,瞧着宁如颂的眼神带着点讽意,“怎么着?何公子不装了?”

“您那温和的假面怎么就撕扯下来了?”

贺玥被宁如颂连累成这副模样,心里头肯定是有怨气的,她也不想憋着,不管宁如颂隐藏的身份多高贵,现在都是一样的逃命之人,能都活着再说吧!

“抱歉,事后我会给出足够的赔偿。”宁如颂的声音不咸不淡。

贺玥阖目哼笑了一声,不再搭理他,谁没几分高冷样似的。

宁如颂倒是无奈的浅笑了下,冷峻的眉眼真真切切的柔和了下来。

倒是个气性大的,不过他却觉得丝毫不惹人厌。

…………

夜深了,车队找了一片空旷的草地搭好营帐,旁边就是一条溪流。

简单吃过饭食后,贺玥和宁如颂也分得了一个营帐,宁如颂因着伤的原因先行在里头休息了,一天的闷热让伤口都粘连了一起,能做到面不改色足以说明宁如颂毅力之强。

营帐外头,黄衣丫鬟没好气的递给贺玥两套衣裳和一瓶金疮药,明明是个丫鬟,脸上的傲气却满当当的快要溢出来。

黄衣丫鬟是个得宠的通房丫鬟,梅然给了她许诺,等着这回行商回去就抬她做正经妾室,到时候别人就得称她为姨娘,再也不用干丫头的活了。

“拿着吧,公子心善,你们两人别还穿着烧焦的衣服了,怪丢人现眼的!”

贺玥拿过衣裳轻声询问道,“这位姑娘,请问能否再给个水盆和绷带。”

给了金疮药却没给纱布,显然是她故意为之。

“我只找到了金疮药,其余的你自个去问旁人要。”黄衣丫鬟语气有些冲,梅然的心思她都明白,不就是瞧上了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妇人吗!

看着贺玥灿若春花的美貌,黄衣丫鬟越想越气,扭身就走了。

最后贺玥是到一个护卫的手里拿到了水盆和纱布。

贺玥从小溪里装了水后进了营帐。

营帐里点了一盏昏暗的灯,在灯下贺玥的眉眼极其柔和,透着股温婉的美意。

“何公子你要忍着点疼。”贺玥将宁如颂的衣物撩起,解开缠着的碎衣条,果然带下了点皮肉。 宁如颂沁出了冷汗,视线却被贺玥给吸引住了,他还没瞧见过她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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