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自由的不是风,是我们44(2 / 2)

“虽然这东西不流行了,但我知道你喜欢。”

不过任东没说,他吃方便面都吃吐了,才攒来这么一套卡片。

说完任东又从单车后座拿出一只超级大的蓝色机器猫玩偶递过去。

“你攒了多久的钱啊?”晶莹的眼泪滴到手背,徐西桐抱着这个玩偶,觉得无比珍贵。

“不久。”任东摸了摸后脑勺。

其实攒了有一年,他攒了好久好久,平常遇到想买的东西从来不敢买,就想着娜娜喜欢的机器猫,想

着她收到礼物时的灿烂笑容。

任东似乎觉得自己接下了:

“等我长大了,我就来找你,在那之前先让它陪你。()?()”

“以后我就是你的机器猫。()?()”

任东的脸色害羞,清秀的脸挂满了紧张。

是你的机器猫,你的任意门,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娜娜。

“你傻呀,机器猫可是胖子哦。10()_[(.)]10?10?╬?╬10()?()”

“那我就吃成胖子呗,这有什么难的。()?()”

*

徐西桐和任东告别后,重新坐回副驾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疼,叫嚣着永远也不要长大的她,成长学会的第一节课就是离别。

长大就在一瞬间。

徐西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按下车窗建,探出脑袋,往后寻找那个越来越缩小的身影:

“归海一刀,你不要忘记我,我会给你写信的。”

就算分别,不要忘记第一天相见的场景。

距离太远,任东听不清,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徐西桐摇摇头,看着任东的眼睛认真地说:“谢谢你,任东。”

陈羽洁把徐西桐送回家后,和徐母说了这件事,徐母强挤出一个笑容:“人没事就好。”

人走后,徐西桐一只手臂撑在墙壁上,瘸着一条腿站在周桂芬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周桂芬本想训斥她几句,看她这副样子又于心不忍,语气软了下来:“饿不饿?我给你下碗面条?”

徐西桐正要回答,“哐当”一声,卧室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徐母脸色一变,不停地往卧室的方向看去:“你叔喝醉了,我进去看看他,饿了冰箱里有吃的,你去找找。”

下一秒徐母就匆匆进了卧室,房间里传来男人呵斥的声音以及女人低声好气地劝导。徐西桐站在那里,似乎反射弧有点长没反应过了句:

“好。”

洗漱完后,徐西桐坐在书桌前,拧开台灯,暖色的灯光倾泻在书桌的一角,她拿出数学题集练习。

作业做完后,她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开始写东西,徐西桐一直有在写东西,不管是什么,她觉得发生了值得思考的事情,就会记录下来。她很热衷于写作。

徐西桐很喜欢写,她偷偷地写。

她想着,如果有一点写出点儿成绩,妈应该会认可她的吧。

徐西桐写着写着却分了神,她咬着笔头想了一会儿,在旁边写下一句话:

——他还是童年的任东。

徐西桐的腿瘸了一个星期后就能正常行走了,只是下楼梯的时候,脚踝处会传话,但碰上了会点头打招呼。

月考很快来临,徐西桐把心思放在了复习上,考试结束没两天,学校的老师加班加点批阅成绩,成绩很快就出来了。

一到教室,徐西桐便看见几个男生女生围在一起,为首的一位女生手里拿着全校

的成绩排名册在说着什么,不学习的人照例插科打诨混一起,任东依旧一身黑色的棉袄趴在最后一排补觉。

徐西桐没凑前去看,而是回到座位上看到了先发下来的试卷的成绩,都在正常发挥内。上课铃很快响起,后面几科的成绩陆续发下来。

其实她心里有些忐忑,在看到数学试卷那一刻脸色灰败,刚好年级排名册传到她这里,徐西桐翻看自己的位置,年级排名150多,她的数学成绩不及格,65分,和年排第五十名的数学差了有近五十分。

她的数学真的烂到没边了。

刚好这节课是数学课,下完课以后老头把徐西桐叫到办公室,给她讲了一遍出错的点且批评了她一句。

徐西桐一直都蔫蔫的,偏偏今天来了姨妈,腹部隐隐作痛,冷汗涔涔,一整个上午她也不怎么讲话,脑子很乱,心底无比沮丧。

第二节课结束,徐西桐趴在座位上不想去做广播体操,陈羽洁塞给她一个热水袋,又给她打了热水,关心道:

“有不舒服的再跟我说。()?()”

徐西桐勾着她的手指,黑色的长睫毛动了一下,生理期人是脆弱的,撒娇道:“羽洁,你怎么这么好。()?()”

陈羽洁拍了拍她的手臂,便下去做广播体操了。

教室的人稀稀拉拉的,任东被吵醒,慢慢抬起脖颈,盖在他身上的试卷哗啦啦掉了下来,他还没看到自己的成绩,孔武就跟个大喇叭似的到处喊:

“你每一科都不及格,除了数学和地理,你英语居然三十分。1()1?1????1()?()”

“那你呢?()?()”

任东冷冷地问。

孔武被呛住,讪讪地说:“三分。”

周遭的人哈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任东从来不在意自己的成绩,将地上的试卷捡起来一股脑塞进抽屉里,再慢吞吞地离开座位,他拎着外套用力抖上面的灰尘,男生不经意地往前排看了一眼,教室第三排一向活泼好动的小姑娘此刻像个鹌鹑一样趴在座位上,脑袋搁在胳膊上一动也不动,背影看起来落寞极了。

无声地皱了一下眉。

傍晚放学的时候,教室里的人陆续离开,徐西桐把下巴搁在试卷上,正认真地想着怎么解眼前这道题。

一双手出现,青色的血管突起蔓延在手背,对方扣了扣她的桌子,徐西桐偏了一下头,看见那个光滑的方形石头荡在手腕处,一抬眼,对上任东的脸。

“带你去玩,去不去?”任东看着他。

徐西桐愣了一下快速回答:“不是要上晚自习吗?我不逃课的。”

任东冲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窗外:“今天是周五。”

徐西桐看了一眼空荡的走廊才反应过话也有气无力的:“但我数学试卷还没订完。”

“那你先订,我出去打球,好了来接你。”任东看着她。

他的眼睛黑又亮,总是透着一股莫名的磁吸力,徐西桐心里的那丁点儿坚持被打败,点点头:

“好吧。”

徐西桐订完试卷后,天色完全沉了下来

,夜色浓稠,四处黑灯瞎火。她收拾好东西,裹上围巾走出教室,刚出去,一阵刺骨的风将她的头发吹乱,徐西桐没心情整理,自言自语道:“冬天果然容易出女疯子。”

她走到学校大门的操场边上,任东果然在那里打篮球。

他的个子很高,在球场上奋力奔跑着,像一头矫健的猎豹,任东在往回跑地时候一眼便看见了穿着红色棉袄的徐西桐,红得耀眼,脚步一停,直接把球丢给了同伴。

同伴的眼睛在两人身上的滴溜地转,随后吹起了长长的口哨,打趣道:“任爷,约会去啊?”

任东当场踹了他一脚。

任东走到徐西桐面前,又一阵凶猛的冷风吹来,吹歪了徐西桐头上戴的帽子,她向上吹了一口气,都快没脾气了。他站在她面前抬手把帽子扶正,手指的阴影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徐西桐一瞬间僵住,不敢动弹。

直到那双手撤离,任东重新把手插进羽绒服衣兜里,徐西桐才自在了些,她问道:“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寒风吹彻,对面刚好是货运站,货运站前面是煤矿企业大楼,写着第十三煤矿有限公司,煤灰常年的覆盖,大红的油漆字已经变得模糊不明,旁边砌了一道凹凸不平的灰色围墙,拉煤的火车发出轰鸣声,呼啸而过。

煤车经过,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煤灰,徐西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公交车也疾驰而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两人并肩坐在公交车上最后一排,车子驶过脏乱差的街区,摇晃地向前开着。徐西桐不知道该和任东说什么,便从书包里拿出常看的那边杂志搁在膝盖上,拿出复读机插上白色耳机线听歌。

余光瞥见任东正低头看手机回信息,她便低头看书去了,她心情不太好,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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