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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帮他瞧瞧,可是有什么旧伤未愈,只是肉眼瞧不出来?”

徐仲文将脉枕放进药箱里,闻言叹气道:“巷子里住了十几年,也从未听他手有旧伤,既是肉眼瞧不出的伤,那便是皮肉之下的筋骨,你随我学医几年,可觉得他这双手筋骨有损?”

姜芷妤呆呆的摸摸那双手,从腕骨都指尖,除却凉意,并未觉得有异。

可方才,沈槐序分明刹那煞白了脸。

她抬眼便要哭,“我、我只学了抓药……”

“……”

沈槐序似入了混沌,他瞧见了一身红袍,行走宫闱的自己。

天青如泼墨,淅沥着雨,汉白玉阶难行,他手执一纸油伞穿过甬长的宫道,倏而回首,瞧向来处,眸光淡色,似是与那青鸟,也像是在看那宫檐飞兽,半晌,他道:“回去吧。”

沈槐序醒来,已近傍晚。

屋里光线本就不足,此时早已暗了,只朦胧瞧见案边有人影轮廓。

“江小鱼?”沈槐序哑声唤。

姑娘回头,上下打量他一眼,“醒了,阿妤去给你煎药了,等着吧。”

沈槐序眯眼适应了片刻屋里昏暗,认出了她。

“许清荷。”

“嗯,”许清荷应着,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斯人已逝,生者合该好好存活,兰茵姨若是泉下有知,也不愿瞧见你这般作践自个儿。”

“多谢。”沈槐序伸手欲接。

许清荷却是动作一顿,靠近了些,“你可能坐起身?阿妤说你手疼不可碰,你稍起来些,我喂你。”

她这般说,沈槐序方觉,自己的手抬了起来。先前那沉重不可挪的感觉散了些,只也木然的紧。

“无妨,我自己来吧,”沈槐序手撑着床榻靠坐起来,伸手接过那杯水,“替我将烛火点着吧。”

“哪里有那金贵东西,不都是点油灯?”许清荷狐疑道。

沈槐序捏着杯子一怔,自嘲的笑笑,“睡梦中梦见用着蜡烛了。”

买一根蜡烛的银钱,都能买二两肥肉了,寻常人家哪里会浪费这银子,都是点着油灯,饶是如此,夜里也都早早便歇了。

许清荷掏出火折子吹着,将油灯点了,火光跳起来,雾蒙蒙的不甚亮堂。

她转身,与沈槐序道:“你歇着吧,我去与阿妤说一声,顺道将饭菜给你端来。”

沈槐序应了一声,顺着她打开的门缝瞧去,外面余霞成绮,远不如屋里黑透。

片刻,外面响起一叠脚步声,来人是跑着的。

门被推开,姜芷妤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像只小狗一般蹲在他床前,问他:“你可还疼?” 沈槐序不及答,便听她委屈又难过的小声道:“我喂你吃饭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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