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药5（1 / 2）

“你们俩在说啥呢，声音那么大声。”婶婶给路鸣泽喂完了粥之后就出来然后去翻药箱找感冒药。

路明非和叔叔都没应，依旧看电视。

“诶我感冒药呢？”婶婶上翻下翻始终没找到感冒药，然后又去了自己卧室继续找。

路明非还在磕瓜子呢，突然想起来这个时间点楚子航好像在高架桥来着。他看看外面，雨稍微小了点，于是便自告奋勇地说道：“婶婶，我出去帮你买。”

叔叔按住路明非的肩膀让他坐下：“你一个小孩儿去啥去啊，外面下着雨呢。”

说着，叔叔起身然后去拿雨伞，然后又开始找鞋。

“没事儿，我刚好出去溜达溜达，顺便再买点吃的。”路明非用了一下“律师”的能力，顺利从叔叔手上接过伞。

“那你在外面小心点，过有积水的地方要慢点走。”叔叔叮嘱了两句又坐下来磕瓜子。

“知道知道。”

路明非走出单元楼后立马一步跨到高架桥不远处，他看见高架桥出口处围了很多人和车，那些都是昨晚被暴雨困在高架桥上的。

警方正在疏散指挥人员和车辆撤离高架桥，现场人声、警笛声、喇叭声嘈杂不断，红蓝色的警灯也在不停闪烁。

“好乱啊。”路明非感叹一句，同时遗憾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序列二天使。如果自己是仲裁人途径序列一的“秩序之手”的话，只需要一瞬间这里就能变得井然有序。

路明非找了好久才找到楚子航。

这个男孩就站在路旁，站在人群的后面。他没有打伞，绵绵细雨如丝如线般从天而降，把他淋得不能再湿了。但他好像并没有被雨水打扰到，即使水分蒸发带走了他身体的热量，在这个七月把他冻得打颤。

楚子航抿着他微微发紫的嘴，盯着每一辆从高架上被拖下来的车看。他就这样在雨中屹立，像竹一般坚韧，如菊一般哀婉。

最后高架上的所有私家车都撤离走了，连拖车也都集合在一起准备收工或赶去下一个地方。

楚子航终于动了，他走到负责此次行动的警察身旁，询问道：“没有了吗？”

“没有了，”警察说，“没找到你家里人？别担心，高架路上的人我们都救出来了，没人受伤，没遇上肯定是错过了。回家看看吧。”

男孩的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微弱的东西最终熄灭了。沉默很久之后，他慢慢地蹲了下去，双手撑着地面，不说话。

警察看不见楚子航的脸，觉得他是在哭，于是想上去拍拍他肩膀安慰几句，一个男孩子，就算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也犯不着哭嘛，有困难找警察嘛...正好他就是。

但警察忽然止步了。他不敢走上前去，他清楚地看见男孩撑在地上的双手十指弯曲成爪，深深地抓进沥青路面里。他来不及想何以一个中学男生有这样可怖的力量，只是本能地感觉到那瘦削身体里爆发出的惊涛骇浪般的……悲伤。

忽然，警察的视野中闯入了另一个黑发男孩，他站在蹲在地上那个男孩的身后，并举起手中的伞为他遮挡起雨水。

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后的楚子航回过头来，待看清来人的脸后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路明非？”

“没错，真是没想到，楚师兄你记得我啊。快起来快起来。”路明非把楚子航扶了起来。 “不好意思，让你见识到了我这副丑态。”楚子航揉揉脸，立马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所有人都欠他八百万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