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9(1 / 2)

如果你养了一只宠物,你不会指望它能穿上围裙给你做个四菜一汤,或者化身猫猫姑娘、狗狗公子为你打扫房间。

或许幻想里会叭~

但现实是对你来说,它能够健康长寿,开开自在的在家里跑跑跳跳,不要走丢,偶尔乖乖的和你贴贴,撒娇打滚要摸摸就已经是你人生中的一大幸事了。

你对它唯一的期望,不过是不要乱拉乱尿这样再简单不过的事。

要求再高一点,也不过是希望它们少调皮捣蛋,别咬拖鞋,也别扒拉水杯。

你很清楚它不能带给你什么实际的利益,还会花费你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可这都不妨碍你对它的喜爱。

在现代,这叫做情绪价值、情感寄托。

在古代,没有这样的词,但也有不少人做这样的事,养猫养狗却不指望它能看家护院捉老鼠,只是陪伴自己就很开心了,嘴上抱怨,可手上照样投喂着骨头鱼干。

禄明喜对禄红的感情,大概就是这种。

听着不大好听。

说的体面点,这就是一见钟情,而后起了占有欲,得到后不断付出,期待对方有所回应,哪怕失望依旧冷脸喂罐头,这怎么不算是爱呢?

为着这,禄明喜能守她两天两夜,需要处理的公事都是在床前处理的。

说真的,他亲爹快病死的时候,他都没那么上心过,不过听了一耳朵,叫人送了副好棺材。

想起那老东西卖他换酒钱的事,还反悔了,把好的退了,换了副薄皮棺材,还漆了个大红色,喜庆极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禄红,他这个让人头疼的对食。

禄明喜觉得禄红就是他不积德的报应,舍了可惜,留着磨人。

这两天两夜里,他偶尔会有些希望她就这样病死过去,到时候他一定给她打一口上好的棺材,选一个风水宝地好生安葬了她,连同自己那点盼头一并葬了,今后再不找什么对食惹自己生气。

可她偏又好了,一脸无辜的要水喝。

有些粗粝的指头,划过禄红的额头。

确实是好了……

禄明喜紧绷着的冷脸,松弛了些,但只有一点点,几乎不可见,

这个人的情绪,总是内敛着,喜怒哀乐都是一副模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禄红讨厌这样的人,让她看了老提心吊胆的,可假如禄红想,她又能很轻易的看出来,禄明喜情绪的变化。

比如此刻,禄红看到了他眼底的青黑,也看到了他缓和的脸色。

这张会让禄红浮想联翩的脸,在这一刻,让她有了种被在乎的错觉。

可能是她还没醒。

禄红又有点想哭,但只是一瞬间她就咽下了喉咙发涩的感觉,不再去胡思乱想。

心里的事,总是见不得光的,禄红更想把这种感觉,留到没人时慢慢回味,再掉上几滴不值钱的眼泪。

用来婡那个世界的话说,这爱好大概挺小众的。

禄红喝到了她想要的蜜水,但洗澡的要求被无情的拒绝了,或者说是人家根本没理她这句话,只让人端了粥和蛋羹之类不费劲的吃食给她。

很香,但禄红闻着只觉着恶心,完全吃不下去,胃好像在身体里缩成了一团,是空的,可又不想舒展开接纳任何东西进去,也觉不出饿来,只吃了两口就撂下了。

禄明喜倒是吃了不少,坐在里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桌子前。

素客说起她病了两天两夜的事,禄红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素客说是禄明喜照顾了她两天两夜。

禄红太过惊讶,心里话脱口而出:“他会照顾人嘛?”

就是,有没有可能,换个人照顾她不至于烧这么久?

禄红没有问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一个养尊处优的西厂督公,会照顾病人嘛?

“这……”

素客早就看出来她们这位夫人不聪明了,但好歹在言语上也算是谨慎,可如今怎么病了一回连谨慎也丢了。

莫不是真的烧伤了脑子?

督公如今的身份贵重,可这身份也不是天生就有的,当小公公的时候,自然是整日都在伺候人,就算是想不到这点,这话也不能直接就说出来啊!

素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禄红到底是有脑子的,有点僵硬的看了看禄明喜,只看到一个背影。 他依旧在吃,没有一丝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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