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长命百岁,岁岁安康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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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皇帝还执掌朝野的那个朝代,永宁四十八年,下了我人生记忆中最大的一场雪。以至于后来每每提到冬季,我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一年塞北怎么化都化不掉的雪,和那掩埋在白雪下,冻到僵硬的尸体与凝结的鲜血。

  我是实实在在出生在金玉窝里的世家子弟,这一点真不是吹嘘。沈家世代为将,是在战场上救过太上皇,天南海北征战沙场的将军世家。到我父亲这一代更是鼎盛,由于赫赫战功和护龙有功,在我出生后没两年,父亲就被封作镇国大将军,一时间风光无量,名声响彻朝野。

  我父母恩爱,家中这一代只有我一个孩子,从出生起我便备受宠爱,金银玉帛享之不尽,是长辈族亲千娇万宠捧着的、人人嘴里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上赶着吹捧的金饽饽。

  然而沈家的名声越来越大,对帝座之上的人威胁也就越来越盛。父亲并不是没有远见的人,为了能让沈家安安稳稳的度日,他向皇帝自请撤去镇国将军的名号,带着妻儿扎守塞北,再不回京。

  老皇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口一句“沈兄,沈兄”情深意切的叫着,却绝口不提把人留下来的事,反手爽快的在父亲的请命奏疏上盖了章。

  那时我还是个咿呀小儿,话都说不全,就被父母抱上了马,从软香的金玉窝里带去了塞北的苦寒之地。

  塞北的日子很苦,既没有随处可见香味喷鼻的点心吃食,也没有前呼后拥的仆从玩伴,有的只是一日复一日寒凉的风雪和崩掉了我两颗牙的硬馍。以及把嗷嗷大哭的我抱在怀里,却忍不住看着我嘴里豁口哈哈大笑的父母双亲。

  这样的日子很平淡,甚至称得上有点艰难。但那时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不过短短几年后,我甚至不敢再想起这段回忆,只能任由父母的面容在我的记忆里慢慢模糊,变成我绝口不提的曾经。

  永宁四十八年,我这一生都不会忘掉这样一个年份。那年真的下了好大好大的一场雪,母亲新给我做的裘衣加了两层棉,却还是把我冻的天天缩在帐内烤着暖炉不肯出门。

  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朝廷一封圣旨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塞北,说是接到密报,邻国的部落会在年后攻打大梁,要让父亲出征,提前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这种消息实在是鬼扯,与塞北接壤的部落穷的每年都派使者来我们的营帐换取食物,怎么会有那个胆子和能力去进攻大梁?父亲怜惜要受战火摧残的百姓,屡屡向皇帝上书阐明这其中必是有误会,希望朝廷能派使节前去了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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