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8（1 / 2）
今天课题组开会，叶闻庭到校早，从学校大门开车进去的时候校园里寥寥几个人，清洁工扫着路上聚集的黄色树叶，扫成小堆，走一段路就会遇到一堆，像一个个的小山丘。
他刚从停车场出来，就看到前面熟悉的挺拔身影。
也没有见过两次，叶闻庭还是一眼能认出来肖仁钦，毕竟长相跟身材同时都戳到叶闻庭的人并不多，他对自己想睡的人似乎有种天然的磁力在，一秒锁定。
肖仁钦走路快，相比之下叶闻庭就走得悠闲，跟散步似的。叶闻庭脚步没停，笑着喊他：“肖仁钦。”
无论是哪个季节，清晨的空气都是新鲜的，空气中带着微凉的气息，扑在人脸上。
叶闻庭看到他回头，一瞬间迷茫的眼神在看到自己后变得既惊又别扭，随后嘴角艰涩地扯起一丝笑打招呼：“师兄早上好。”
肖仁钦站在原地等人，叶闻庭慢悠悠地走过去，亲切看向他：“来这么早啊。”
“嗯，”肖仁钦没好意思说他出门的时候看见叶闻庭了，两个人家在一个地方，花费的时间也差不多，到学校的时候他几乎是跑着走的，怕遇到叶闻庭，没想到还是碰到了，他不得不放慢脚步以适应叶闻庭的步伐，“起得早。”
叶闻庭手里拎的是在路上买的咖啡和早饭，他侧头问肖仁钦：“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看见肖仁钦眼底下的乌青，还挺关心，“黑眼圈都出来了，昨天没睡好？”
何止是昨天，肖仁自从知道他的性别和取向以后就没睡过囫囵觉。
肖仁钦想到他发来的美女照片，之前在酒吧碰到的大片肌肤露出来的叶闻庭，还有叶闻庭的的取向及自己认错性别的经历，想找地缝钻进去的**达到**，偏偏对方跟没事人一样，依旧头发飘逸着，笑容好看地跟自己说话。
他太自来熟了，也太自然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好像不存在。
两个人走在一起，多像一对关系正常的师兄弟。
“嗯，”肖仁钦盯着脚下的路，开始胡诹，“晚上野猫叫唤得厉害。”
也不知道叶闻庭信没信，反正没再问，把头发往一侧拨，伸手拉了下肖仁钦的袖子，浅色的瞳孔里全是笑意：“你走慢点，跟不上了。”
肖仁钦表情一凝，扭了下头，再次放慢脚步，“嗯。”
耳朵好痒，他好想挠。
肖仁钦这几天一直处于烦躁和冷静之间，叶闻庭这人太难猜了。他很少有这么失措的时候，抓不到自己烦躁的点在哪里。
他一个恐同的直男，自己的师兄偏偏是个同性恋，而且长得又，他低头飞快看眼叶闻庭的侧脸，不得不承认，师兄的长相确实好，无关性别的好看，当好看到达一定程度后，人们的审美都会趋于一致。他之前也从来没遇到过能长成这样的。
他是直的，师兄是弯的，那他到底在烦躁无措什么？
肖仁钦死活想不明白，跑去找万程诉苦，还被拉去了酒吧，在酒吧冤家路窄又看到了披着头发的师兄。
那一刻的心悸，随之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苦恼。
他脑子里突然蹦哒出万程说的那句直不直的话，猛地皱眉，他就是直的，从来没喜欢过男人，这点根本用不着怀疑。
想到这里，肖仁钦跟找到依托似的拥有了安全感，心里那股烦躁的因子被按下去一些，眉头舒展。
叶闻庭把他从下到上的反应尽收眼底，虽然不清楚他具体在想什么，但能猜到是跟自己有关，浅笑着没戳穿。
上午就只有一个会议，桌子上摊着些水果和零食，叶闻庭坐在下面，听人发言。
他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支笔，不笑的时候那双狭长上挑的眼睛自带一种疏离感，可抬眼看人的时候眼神又柔和专注，似乎他眼睛里全是对方，会显得他很亲切。
肖仁钦汇报组内作业的时候正巧跟他对视一眼，嘴巴当即瓢了，张张嘴想了两三秒才又重新把话接上，慌忙到移开视线都没想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快速把剩下的几句话说完。
叶闻庭的手撑在下巴处，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
肖仁钦顿时如释重负。
这种压迫力，不比老师来得小。
在走回位置的路上，肖仁钦一直感觉有道视线跟随着自己，他没敢回头看，怕再跟叶闻庭对视，紧着一张脸坐回去，等下面的人发言叶闻庭分开注意力的时候他才稍微抬下头，抿着嘴角坐直，用余光观察着叶闻庭的动静。
不过叶闻庭后面就没再看他了，肖仁钦紧张的心情稳定下来，时不时看眼叶闻庭的侧脸，鼻梁上架了副大框的白边眼镜，低头时垂下来的长睫毛犹如起飞时的小鸟，轻盈。
之前没有注意到，肖仁钦这才发现他鼻梁骨和眼窝之间有两个小黑点，两颗痣挨得有一个指甲盖那么远，颜色不算深，就像用笔点上去的，挺想让人用手擦一下，看能不能擦掉。
肖仁钦不自觉地揉了下自己的手指，然后搓了下自己左手背上的小黑痣。
擦不掉。
叶闻庭突然抬下头，扶下眼镜，肖仁钦放松的脊背赶紧直起，听到叶闻庭说了几句话，在笑着问人实验报告里面是不是有个数据记录错误。
提起来的嘴角位置刚好，亲切又不失严肃。
肖仁钦握了下手心，瞧见他垂在胸前的头发，当即想到那天晚上的黑色头绳。
忘记带来了。
刚落下去的心又悬空起来，脑子上了高速，思考着如何跟叶闻庭说，并期待他能忘记那个头绳。
要是林粒师姐或者周择师兄他也不会这么别扭不大方，他总是很难把叶闻庭当成自己的师兄，原因未知，他也想不出来。
他瞟见叶闻庭伸手拢了下头发，原本落在前面的头发被拢到后面，瓷白的脖子露出来，肖仁钦别开目光。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这场会议才结束，肖仁钦跟人道别，慢吞吞收拾着书包，磨磨蹭蹭到最后一个出门，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一抬头看到去而复返的叶闻庭，人直接愣在原地，圆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嘴皮子上下一碰就开口问：“你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