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9（2 / 2）

叶闻庭推开他：“说你傻。”

“操，我听清了，”周择睁大眼睛，“校花你还没死心。”

叶闻庭不动声色地啧了一声：“还没发力。”

周择哭笑不得，这还没发力，上次开会的时候那眼神差点把小师弟吓死，不过见他这次对人这么有兴趣，也不由得产生了好奇：“我是看不出来，你们同志是咋看出来对方跟自己一道的？”

叶闻庭想起肖仁钦，知道自己性别和去想以后炸毛的样子，摇摇头回他：“看不出来，凭直觉。”

……

周择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厉害，反正我是看不出来，当初我也没看出来你不直，哎，”他又贱不兮地，“是不是没看上我啊，你咋不找我？”

越扯越离谱了，叶闻庭懒得搭理他这话，看眼时间让他赶紧回去，快到码头了。

南江和北江尽管只有一江之隔，但是两地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因为地势，南江的气候偏湿润，但是北江稍稍干燥一些，在南江待了一个下午，身上恍如淋过一场小雨。

夜里的江景好看，靠江两边的城市很多餐厅会设在船上，灯光映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的。

叶闻庭跟老师一起吃了晚饭，在南江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从南江回到北江。他先是回趟竹苑，陪周漫吃顿饭，上次来的时候周漫在缝纫一条裙子。叶闻庭这次来的时候一眼就瞥见了，被挂在衣架上，说不上是什么颜色，介于紫色和蓝色之间，不深不浅，简约大气，垂感十足，最吸睛的是背部设计，从腰侧延伸出来的绸缎正好别在肩膀上，像花瓣，也像蝴蝶翅膀。

如果是客户的裙子，周漫不会挂在这里，应该是单独做出来的。

曾小莲送他出去的路上小声对他说：“她之前跟我说梦到这条裙子了，到时候跟你妈妈送过去。”

叶闻庭的妈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关于母亲的记忆已经模糊，只能通过照片回忆，他跟小姨在一起的时间要更长一些，小姨以前是爱说爱笑的性子，妈妈却是不苟言笑的，不过后来妈妈去世以后，小姨消沉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性格就越来越像他妈妈了，曾小莲一直帮她照看着家，叶闻庭差不多是这俩人带大的。

秋天气温下降迅速，冷不丁地就会入冬，这个时候的天只有午后暖和点儿，其他时间都是萧瑟寒冽的。

叶闻庭替曾小莲理了下被吹乱的头发，说：“莲姨，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曾小莲脸上慢慢露出娇憨羞怯的笑，“嗨”了一声，摆手不在意地说：“有什么辛苦的呀，当年要不是你外公，我早就没命啦，”她笑得真诚，又不好意思，“别说这个了，你要注意身体啊，工作就工作，有时间还是……”

她话音一顿，还是忍不住说：“有时间还是找个固定的……男朋友，一辈子长着呢。”

曾小莲比叶闻庭大十五岁，她说这话是站在一个长辈的立场上。周家向来开明，叶闻庭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取向，周漫和曾小莲也从来没问过。

都是心照不宣，没必要戳破。

叶闻庭很轻地笑了下，不点头也不摇头，曾小莲不再多说，开始赶人回家，从竹苑到市里距离不算近。

竹影晃动，熏香飘起丝丝青烟，周漫在纸上画图，听见动静后问：“回去了？”

曾小莲把窗户关上，应了一句：“回去了，”她卷着纱窗，头也不回地继续说，“闻庭都这么大了，从小就喜欢穿女孩儿的衣服，家里是做裙子的，他能喜欢很正常，你也不用担心，那什么，我都在网上查了。”

她卷好纱窗后转身，故意地，等周漫抬头才接着说：“有不少男孩儿喜欢穿裙子呢，而且他们这种群体，叫什么我给忘了，”她笑着走过来，帮周漫把废弃的图纸收起来，“也没什么，你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你担心。”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周漫把铅笔放下，收起眼镜，“突然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她站起身，不想接话，“我从来就没干涉过他。”

曾小莲笑出声，习惯似的。

快递在网点滞留一天，叶闻庭先把东西取了才回家。

东西是用一个纸箱子装起来的，上面没有明细，从纸箱子的外观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叶闻庭也不着急打开，回家洗个澡换上衣服，写了个会议总结，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完后才拿出剪刀。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对猫耳朵，白色的绒毛里面是柔嫩的粉色，之后是铃铛和黑色绑带，还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灰棕色的，带有开关。

叶闻庭把拿出来的东西放好，最后从纸箱子里拎出一条新裙子，不夸张不外露也不张扬，跟他之前的裙子风格大有不同，很日常的白色连衣裙，泡泡袖，收腰，裙摆上缀着小又精致的蝴蝶结。

而在白色裙旁边的，赫然是顶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