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2 / 2)

“对了哥,那边两间,你不打算带我去参观一下吗?”他抬手指了指回形走廊另一端的两间房。

朝文斌说得对,郁琰的脾气真的很好,忍到现在似乎都没有要发火的迹象。

至少看起来是。

假如朝弋还是前世那个毛头小子,他一定仍会奋不顾身地跳入眼前这人构造出的温柔假象之中,可惜现在他已经不是了。

他知道郁琰的底线有多浅,早在他刚才故意要坐朝冶的位置,蓄意挑衅时,想必他就已经惹毛了郁琰。

郁琰缓了缓,终于从心底挖掘出了最后几分耐心,带着人绕过回廊,“除了朝冶和杨姨,这里我不会让别人进去。

这间书房用的是指纹兼密码锁,郁琰抬起手指在电子显示屏上轻轻一碰,原本紧闭的房门便“滴”一声向里弹开。

只给了朝弋三秒不到的时间参观,郁琰便又拉上了门。

对于他这般举动,朝弋竟也没多说什么,郁琰正要开口介绍隔壁的琴房,便听朝弋忽然问:“琴房应该没有不能进的规矩吧?”

郁琰公事公办:“没有,琴房是公共区域。”

朝弋像是对那台钢琴忽然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半挤半推着郁琰同他一道走进去,这间房里很空旷,只有一台古董钢琴和一些零星的小型乐器。

郁琰怎么看也不觉得他身上会有什么艺术细胞,只见朝弋来到那台钢琴前,缓缓打开了琴盖,有些漫不经心地:“我曾经在这里听你弹起过一首曲子。”

郁琰眉微蹙,他认为朝弋应该是在胡说八道,毕竟在朝冶去世前,他只是知道朝文斌在外边有个私生子,但却从来都没见过他。

能吸引他注意的事物和人本来就不多,第一次听见朝弋的名字,还是在朝冶事故之后,去警局例行问话时,对面不经意地提起:“你知道朝冶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吗?”

那天夜里,朝冶是被一通电话叫走的,说是落在城郊的一处工程项目出了问题,暴雨后山体滑坡压死了几个人。

他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出了这么大的安全事故,自然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郁琰平时睡下了就懒得再起,再加上朝冶也只是含糊地说了句公司里有急事,因此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朦胧地说了句:“路上小心。”

朝冶边披外套边应了声,按下门把手时,他像是若有所感地回过身,折回到床边,在郁琰额角处轻轻落下一吻。

“我可能会晚点回来,”朝冶对他说,“别等我。”

于是郁琰就真的没等他。

事故发生时的监控视频郁琰自虐般地看了几十遍,朝冶的车速一直都不快,大半夜的马路上的车流量也并不高,可就在途径那个十字路口时,有辆大货车忽然加速,疯了般地闯过红灯,然后直直撞向了朝冶那辆车。

驾驶座几乎是瞬间就被撞凹了进去,整个事故现场惨不忍睹,救护车赶到现场的时候,朝冶早已失去了生命体征,甚至半边身子都嵌进了货车车头,血肉和冰冷的金属粘黏得难舍难分……

害死朝冶的那位货车司机抢救无效身亡,警方经过初步判断,将这场事故暂定为因货车司机疲劳驾驶而发生的意外。

但郁琰根本不相信这是场意外。

朝冶为人稳重,社会面很干净,几乎找不到仇家,唯一存在嫌疑的就是身为私生子的朝弋和他的母亲,但两人被盘查了一圈,愣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再加上这位中年司机的父母双亡,老婆在半年前就因为他滥赌的原因向法院提起了诉讼离婚,然后带着幼子改嫁移民去了国外。

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使得这个案子根本无从下手调查。

可哪怕朝弋母子已经被警方排除了嫌疑,郁琰也依然认定这事和这二人有关系,他不能让朝冶不明不白地枉死。

“什么曲子?”郁琰冷眼看着他。

朝弋淡淡一笑:“不知道。”

他顿了顿,又道:“后来我再想听,你就骗我说那天只是即兴,你说你早就忘记了。”

正当郁琰思考着患有妄想症的精神病蓄意杀人要不要负刑事责任时,朝弋却忽然一把抓过他的腰,将他整个人重重压在了那台钢琴上。

被压撞到的琴键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重音。

不等他回过神,朝弋已经吻了下来,那一团湿滑霸道地撬开他牙关,抵住他敏|感的上颚,几番碾磨,一股狠劲里带着点微乎其微的缠绵。

郁琰在这突如其来的侵|犯里感到了错愕,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拼死推开了朝弋,紧接着扬手便是一巴掌。

朝弋顺着那道掌风稍稍偏头,舌尖在口腔内轻轻一舔,尝到了些许血腥味:“郁琰。”

他忽然不叫他嫂子了,只低低地:“久别重逢,不该问候吗?”

郁琰这会儿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上冲,压根没听清他究竟在嘀咕什么,他的唇齿间都是麻的,掌心也是麻的。

“你疯了吗?”

他转身要走,可朝弋却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一手箍紧了他腰,一手狠狠地捂住他嘴:“你打算去哪里?”

“去告诉你的公公,你被你的小叔子强吻了吗?”

郁琰拼命想掰开朝弋的手,但却只是徒劳。

“我会告诉他们,是你先勾引的我,”朝弋笑起来,温热的吐息打在他耳际,“就算他们相信你,可我那个重男轻女的爸爸,估计也不会舍得把他唯一的儿子赶出家门。”

“怎么办啊,郁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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