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远路长4（1 / 2）
（一）欲去双剑流
苍山渊湖位于良城往东方向两百四十多里，白天骑马行只要五、六日就能到，江尚容中途为苏雨泊行医用药，带她观闹市，品百味，参诗会，赏奇景，足足用了一月时间才达苍山下的露城，苏雨泊虽少言少语，但她觉得眼前的人如玉厘一般亲和，生活的趣事可以抚慰陈年伤痕。
江尚容与秋少锦在露城主街闲逛，只见秋少锦跟在江尚容身后拎着几大包东西，江尚容在一间玉石的铺子前停住，“走，少锦，我们进去看看。”
秋少锦弯腰驼背，气喘吁吁，手上的几袋东西就像石头一般，吊的肩酸痛，“累死我了，江兄，你能别买多东西了，我手都快废了。”
江尚容只顾选着玉石簪子，“嗯，这个也好，那个也好，少锦，你觉得那个好看？”
秋少锦又轻轻叫了一声：“江兄…”
江尚容回过头来，一脸喜悦的说：“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你高兴就好。”秋少锦又暗暗低语： “早知道就不去他家比武，被当了一个月奴才，累死我了。”
铺子店主见来两位穿着不凡，一位蓝衣锦袍腰间挂玉扮相雅气，一位赤红色和墨黑色相衬怀中抱扇颇有侠气，说：“两位公子不像露城人，可是来为夫人买簪子的？”
秋少锦嘀咕到：“这那是买簪子，简直有钱没地方花，怎么不把整家店买下来，谁家徒弟能过得像朵花儿一样。”
“好主意啊！少锦。”
“这也听得到！”
“店家，我要购下你的铺子，看多少钱合适。”
店家惊讶道：“公子说笑了，这铺子是双剑流的产业，就算您要买，我个看店的老头，说得也不算。”
秋少锦吹嘘：“唉要我也家财万贯、功法滔天就好了，算了神医注定要慷慨救人，清贫一世。”
“双剑流…柳万宗，正巧好久没见他了，让徒弟在他那随我习武也算清幽，店家将我刚才选的都包起来。少锦，随我去苍山。”
“我能不能不去？”
“你说呢？”
“前年我跟爹到双剑流做客，不小心得罪了柳宗师的徒弟，这次去，那人不得扒了我的皮！”
“我要是你爹，单凭你到处闯祸这一点，就可以打断你的腿，关在府内，哪儿也不许去！”
“回客栈备礼。”
“真麻烦！”
苍山山高广阔，恰好双剑流位于苍山顶，万阶石梯，长路绵绵，松柏白杨郁郁葱葱，山中雀鸟繁杂，远歌近啼，白雾环绕山腰。
江尚容同徒弟，秋少锦和两名待从徒步苍山路。
秋少锦：“上次来苍山只觉得累，都没注意到这儿有这么多好药材。”
江尚容：“苍山具圣气，自古盛产草药，全东幽六成的药都产自这里，这些都是双剑流百年的助门产业，你是只读书，不采药啊。”
秋少锦：“学医嘛当然是先要熟通人体，再说了家里管得严，这药…采了也不好藏啊。”
江尚容：“人生本事，自做绝断，何要受他人约束。”
秋少锦尴尬不言。
江尚容：“徒弟，给你的《星宫》背完了吗？”
苏雨泊：“背完了。”
江尚容：“嗯好，这山路漫长，检查检查功课，你背与我听听。”
“天上星宿，是为天数，存之有理，落即有理，天数无常，世事无常……从事者，必知事因，料事后果，在世之人，存善心良，人命重，心亦重，无心之人，是谓困徒。”
秋少锦：“这谁写的，我怎么设听过这书”
江尚容：“我。”
秋少锦：“难怪，真够长的。”
（二）再遇楚苢
半个时辰后，五人到达双剑流宗门前，秋少锦已腿软的不行，瘫在地上喘气。江尚容同徒弟面不改色，待从彦邞和郑夜也端端正正的站在他旁侧。双剑流修得非常气派，单单大型房舍就有二十余间，小房屋不计其数。大门前放着一双剑缠蛇身雕塑，足有两人那么高，蛇身割破嵌入剑中，长舌吐露，尖牙狰狞。剑流修建足有百年时间，屋檐墙底已布满油亮的石苔，郁郁葱葱，十分清新干净，门内及后山传出弟子气势如虹的挥剑声。
江尚容走进门前：“器道宗主江尚容前来拜访柳伯，请两位门童通禀。”
忽间，一柄细长的软剑自门内飞出，直冲江尚容眉问，江尚容推开徒弟，衣裳翩翩，侧身轻松躲过。
一位朱樱色衣裳的女子从门内缓缓走出，衣袖宽宽，眉眼低垂有神嫣然一笑，手上拿着另一柄软剑：“既然来了，就陪我练练剑吧。”
一闪间江尚容夺过秋少锦腰上墨扇，女子也从旁边的树上拔下了软剑，与江尚容打斗起来。女子双手持剑，侧身向江尚容腰边缠去，另一支剑则攻击上肘，江尚容被缠住的上手臂，顺势将女子拉过来，上柄则挑起直向腰边的另一剑锋，因双剑本身细长又软，挑起便上下摆动，此间扇已经打开，直对女子脖颈。
“江兄好身手令我心服口服，两年了，我与你武艺差距还是天壤之别。”
“两年不见，过得可好？”
“日复一日管理产业又练剑的，无趣得很。这位是？”
“我的阿徒季宁苒。”
苏雨泊与两位侍从抬手低头行礼。
“没想到江兄年纪轻轻就收徒了，眼光不错，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功法已经达到玄境中位，若季小姐有江兄一样的天赋与毅力，六年之内必突破天境中位，十年之内位列天位上境不是问题。”
“柳叔安好吗？”
“师父下山去学酿酒了，估计得再过几日才能回来，江兄不妨多留几日，我觉得与季小姐投缘，也好多聊聊。”
“感谢楚苢收留”，江尚容示意侍从将礼物交与门童手上，两箱鹿茸一箱藏酒与一卷厚厚的纯金丝线缎面。
“江兄哪里话，请。”
门童请江尚容与苏雨泊入主屋后，两位侍从也去了侧屋。楚苢走近秋少锦身旁，搭手在他肩上，秋少锦瞬间汗毛竖起，眼神乱窜，两腿不经扭捏起来，楚苢淡淡开口道：“没想到你还会来，还是跟着江兄来的，衣品不错嘛，我也喜欢这红色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