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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工会搬到这个场地，就是为了给大家的战宠留足活动空间。”矮子解释道，“但你们放心，它们都被严令禁止过，不允许随便离开工会，也不允许随便伤人。”
庞灿灿好奇道：“它们就这么肯听话？”
“工会里能自由放行的战宠，基本上都是四阶以上，它们已经生出一定的神智，大部分都是愿意听话的。”
“那不愿意的呢？”
“不愿意的，要么死了，要么被驱离了北方基地。”
战宠工会能在北方基地立足，也必须得遵循另外两个工会拟定的规矩——必须严格管理所有战宠，不允许……至少明面上，不允许战宠肆意伤人。
人力三轮车很快甩掉所有战宠与遛弯散步的异能者，抵达一处明亮的白色建筑前。
“到了！”
矮子领着两人往里走，大厅里空空荡荡，唯有最里面的房间紧紧关闭。
苏酥的右脚刚踏进来，房门忽然被一道黑影撞开。
“抓住它！”
“嗷呜！”
年轻的男人紧接着冲出房间，一把揪住“黑影”的后腿。
“是你！”
“是你们！”
两拨人撞上，不约而同地认出对方就是城墙外差点起冲突的人。
年轻男人的脸色瞬间变黑，刚想说点什么，房间内再次传来中气十足的吼声：“还不快点把它给我拖进来！腿不要了吗？！”
苏酥这才看清，那批黑狼的后腿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渗出鲜血。
年轻男人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这才拖着不断挣扎的黑狼往里走：“阿黑，给我进去！”
阿黑？？？
窝在雌性怀里的黑蛇猛地扭头，近乎逼视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雌性：“嘶！！！”
苏酥：“……”
她猛地抱住小黑，心虚又讨好地蹭着它的脑袋：“今晚回去我就给你想个最好听最独一无二的名字，好不好？绝对不会撞名！”
黑蛇愤愤地咬上她的脖子，两颗尖牙假模假样地磨了好久才肯罢休。
房门再次关闭，没过多久，里面就传来撕心裂肺的狼嚎声。
黑蛇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一双墨绿色的竖瞳怔怔地盯着那扇房门。
苏酥也有些不安，扭头看向矮子：“你不是说，云姐是治愈系异能者吗？”
矮子挠挠头：“她末世前是兽医，有些时候更喜欢传统的治疗方式。刚才那匹黑狼，后腿中了几颗子弹，需要先剜出来，再用异能治疗。”
憋了一路话的庞灿灿捶手，压低声音道：“我就说，刚才在城墙外遇见时，那条狼的后腿有点一瘸一拐的。”
那怪不得会在这里再次撞见。
说完这话，庞灿灿再次闭嘴装高冷。
没等多久，在狼嚎声停歇的几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
恢复如初的黑狼率先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治疗中缓过神。
年轻男人紧跟而出，他本来还想再找点茬，但目光接触到苏酥怀里的大蟒蛇，以及围在庞灿灿四周的几十只毒虫后，默默地将所有的话咽了回去。
“阿黑，我们走！”
黑蛇幽幽地望着那匹黑狼的背影，毒牙突然有些发痒。
这怂货凭什么也能叫“黑”？
“下一个！”
苏酥连忙抱着小黑踏进治疗间，身穿白色医疗服的中年女人正在清洗染血的手套，闻声扭头看了一眼。
一眼就被吸引走所有注意力。
“咦？”云姐戴上新手套，惊奇地走过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养蟒蛇当战宠。”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终于从黑蛇的身上移到苏酥的脸上。
“豁！”
好漂亮的女娃！
云姐眼含欣赏地看了好几眼，才又看回那条长相同样挺漂亮挺唬人的大蟒蛇：“它受了什么伤？”
“它从上个月开始，就一直在蜕鳞。我问过一些兽医，他们说正常的蜕皮不是这样的。”
“把它放到台上让我看看。”
苏酥立马将小黑放上手术台。
后者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在明亮灯光的照耀下，斑驳的蛇身再也没有遮挡，半秃的蛇尾丑陋极了。
“嘶……”
黑蛇默默地将脑袋埋进蛇身之下。
试图逃避面对现实。
云姐捞起半截蛇尾，立马就得到了几道恐吓般的蛇嘶声，手里的蛇尾更是不耐烦地疯狂摇摆。
她习以为常地控制住“病患”，强势地翻看了每一寸蛇身，包括蜕鳞的部位。
这个步骤持续的时间有点长。
在旁边等待的苏酥，如同陪伴侣体检一般，生怕对方检查出绝症。
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轻。
云姐翻来覆去地看了半晌，沉吟道：“它前段时间，是不是刚发青了？”
这也能看出来？
苏酥点点头：“对，它的蜕鳞跟这有关吗？”
“那倒没有。”云姐的眼底露出一抹笑，“我只是好奇，毕竟众所周知，蛇有……”
不用伸手摸，苏酥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已经涨红。
她不受控制地想起自己曾经在楼梯间瞥见的……完了，耳根也红透了。
为什么丢人的是小黑，羞耻的是她？
云姐却很淡定。
刚过去的那个春天，她不知道接诊过多少发狂的战宠，各种奇葩的……都见过。
“冒昧问一下，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苏酥有些沉默。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关系，同伴？关系远超常人的同伴？
她只清楚小黑在发青时对自己的心思。
苏酥低声道：“难道除了同伴，还有其他关系吗？”
“当然有。”云姐啧了两声，“你们刚来北方基地吧？一看就是见识太少，自从战宠能化人之后，不少人跟自己的战宠缔结了伴侣关系。”
作为知识最渊博的兽医外加治愈系异能者，她真的为这些伴侣的生活操了不少心。
听到这话，苏酥的瞳孔微微放大。
大家、大家都这么先进的吗？
把脑袋埋进蛇身的黑蛇也猛地抬起头，竖瞳盯紧了白衣人类。
它听懂了。
苏酥见势不对，连忙岔开话题：“这跟它的蜕鳞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这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漂亮的年轻女孩不肯正面回答，云姐微微一笑，“我只是提前问一下，毕竟接下来要告知的话，对想要缔结伴侣的人来说，是个好消息。”
苏酥下意识道：“什么好消息？”
“这条蛇没有生病，相反，它还很健康。”
“至于蜕鳞……战宠化人前，都会出现各式各样的异状，表现在这条蛇的身上，就是大面积蜕鳞。”
“放心吧，等它彻底变成人形，蜕鳞的现象就会自动停止。”
等等，化人？
小黑已经进入化人阶段了？！
苏酥震惊地看向躺在手术台上的黑蛇，后者本来直勾勾地盯着云姐看，察觉到不对劲后，又缓慢地将脑袋盘回丑陋的蛇身之中。
“怎么这副表情？你不知道战宠在熬过六阶后，只要自己有意识，就会出现化人的现象吗？”
苏酥僵硬地摇摇头。
她不知道。
她只以为，北方基地是用了其他手段，才让战宠能够变成人形。
云姐的视线再度落回那团黑色大蟒蛇的身上，颇有些困惑地摸了摸下巴：“按理说，只要它想，这会儿总应该有些化形的表现。”
“难道它一点儿也不想变成人形？”
苏酥盯着它看了半天，彻底愣住。
过了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六阶的战宠，就能自动化人了？”
“不能这么绝对。”云姐正色道，“据我们浅薄的数据研究，与人类相处越久的战宠，在抵达六阶后，会有较高的化形意愿。于是在吞食六阶晶石之初，它们便会不受控制地显露出人形的特征。”
“当然，也有部分战宠非常喜欢自己的原形，就比如江宏江老大，他饲养的那只猎豹更喜欢威风的豹身，死活不愿意变成人。”
“恰好，那只猎豹是个公的，江老大也不需要它变成什么美女，双方都没有化形的需求。”
“至于你这条大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