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厮厩马前,感怀无限4(1 / 2)

“嗯……几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客房还剩一雅间和一……”掌柜戛然而止,吞了口唾沫。望了望几人是锦绣罗衣,便知这后话已没有必要再说。

“我出两倍价钱……”云逸公子道。

“……”见掌柜不语,他继续道:“我们只需一间雅间,两间普间。普间钱数按雅间算。”

“……”掌柜迟疑地看着程书行,“可这两间普间已经被这几位客官订下了。”

“三倍。”云逸公子继续加价,并掏出了一个钱袋放在了柜台上。

那钱袋沉鼓鼓的。掌柜的眼睛紧盯着钱袋,那双乌漆的眼珠子好似快要贪婪地蹦出来似的。“好……好好。”他立马拿出三把钥匙,递给了云逸公子。

掌柜掂了掂钱袋,轻缓缓地打开,只见他的嘴角逐渐上扬不止,恰似无边黑夜下一弯尖而利的月牙。

“掌柜——掌柜——”程书行叫了几声,他才缓过来。应是商人大都秉承着“客户至上”的原则,立马在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哎呀,这位客官实在是抱歉。嗯……

倒还剩个房间,只不过你们俩得看看这剩下的那个房间能不能住……这样,我便宜些,半吊钱……额……外送一顿晚饭……如何?”

“媆媆,你看呢?我无所谓,只是个糙汉子住不住房间无所谓,关键看你。”谭闻君点了点头,她自知不能拖累程书行太多。

“那就剩下的一间房。”程书行掏出半吊钱放在了桌上。”

“好好,给。饭菜晚间就会送过去。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给小二说。祝二位住的愉快。”

房间位于马厩不远处,两面窗子稀薄,风一吹就咯吱咯吱地摇动着,甚是吓人。屋内,布什都发了霉,桌椅板凳也潮湿不堪。

谭闻君好不容易引燃了蜡烛,微黄的灯光给眼前镀了一层朦胧的色彩。她坐上板凳,掏出了那把子母锁。

铜锁十分冰凉,从屋中缝隙处涔出一阵阵寒气,轻飘飘地压在了衣服上,逐渐浸入体内,而那把子母锁也不再冰凉。

谭闻君是设想过婆婆会离世,但从未想过婆婆真的会死去,自己会孤独无居。

“我的婆婆……她还没有等到我能孝敬她时就早早地带着痛苦离了世。婆婆走了,我活着为了什么?”谭闻君猛然记起在无数个时候因为与婆婆不和有矛盾,就偷偷地搞破坏,离家等种种顽皮的行为。在那一时,她是想狠狠地气一气婆婆,几乎将孝仁义智统统抛在了脑后。可如今一想当真是不该,悔恨与悲痛宛然入心,刻骨放血般疼痛。

她疼,作为十六岁的女孩,她感到孤独。她唯一的亲人——婆婆没了。若说父母如何,父亲满心仕途,母亲一腔痴爱,在她一两岁时就不得已抛子赶都决心作一番大事业来。如今数十年载来,怕是已忘了这个乡野女儿吧。

想到此处,谭闻君的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豆大的眼泪“啪啪”地掉落在地上。程书行忽而察觉,但也不去打扰,只是静静地、怜惜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半夜入睡,谭闻君躺在床上心神不宁,而程书行趴在一旁的桌子上,毫无声息。

夜晚的冷风拍打着纸窗,就像有小鬼趴在上面吟嚎般,甚是凄凉。马厩旁的红灯散下的光晃悠悠地摸向窗纸上,照的屋子里红气渗人。

谭闻君迟迟难以入睡,无奈之下披上衣服出了房间。她坐在树坛上,孤寂地望向天空。 一眼之间,谭闻君猛地瞧见天上竟有七个意外闪耀的星星。她眨巴着眼盯着,忽而一颗极亮的紫光从天的中间划向了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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