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大魔二120（1 / 2）

“当年我离开瓦山，有一段时间世人不知我到底身在何处，其实我是受神殿所请，他们制定了一个卧底计划，需要一个人去魔宗卧底。”

“就像魔宗派人到西陵神殿卧底一样，以求日后能够消灭魔宗，烂柯寺的计划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在我的预想之中制定出来的。”

“我最初的计划只是希望魔宗能够覆灭的同时，柯浩然也可以不坠入魔道，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者同归于尽，最坏的结果也会造成两败俱伤。”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柯浩然提起那柄铁剑的锋芒会那么的盛。”

“当年柯浩然来到魔宗山门之外的时候，挥手间就让大明湖的湖水向两边分开，走入块垒大阵，一剑劈出了一条直达魔宗大门的道路，入魔宗如闲庭散步般随意轻松。”

“我原以为魔宗之人都是邪恶的，但是我在魔宗卧底之后才发现，任何势力都是有好人和坏人之分的，魔宗里面也是有很多好人的。”

“他们也有亲朋好友，他们也懂爱恨情仇，遇到开心的事会笑，遇到伤心的事会哭。他们和其他人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修行理念不同。”

“但是，在柯浩然杀进来的时候，他可不管他剑下的亡魂是好人还是坏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直从山门杀到大殿，血水顺着崖道从顶部一直流到崖底，尸体倒了一茬又一茬。”

“当天，我也在魔宗山门之中，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数年时间，然而就在今天，我看着平时和我一起月下吃酒谈天，一起修炼的少年少女，一起出任务的同僚好友…..所有我认识的人都一一死去，在我制定的计划之中一一死去。”

“按理来说，我卧底魔宗本来就是为了消灭魔宗，但是当这一天真正的来临的时候，我发现我并不快乐！既没有因魔宗覆灭而开心，又没有自己多年计划得以成功实施的自豪感。”

“看着被血水染红的地面，看着被剑气分割成很多块的尸体，看着汇入深渊的无尽血水，我深刻的感受到了无边的痛苦，犹如我当年失去妻子时的痛苦，不，应该说比那个时候还要痛苦。”

“我们一起朝夕相处的相处了那么多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发现我早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我最亲密的人，只是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世人曾说，很多人很多事，只有真正的失去后才会懂得它的珍贵，那一天，我深切的感受到了那一句话之中所隐藏了怎样的无奈和悔恨。”

“想必当初说出这句话的人应该也和我一样，在很多珍贵的人失去后才醒悟到他们的珍贵。”

“所以留下了这一句明悟，警醒世人不要做出和他一样的事情，但是，人啊，总是抗拒听取长辈语重心长的教导，总是得等到把前人所经历的事情再经历一遍，把前人所犯的错再犯一遍，才会和前人一样发出同样的感慨和悔恨。”

老僧露出痛苦追忆的表情，说出的话语更加的有感染力了！

“也是从那个时候，让我想要弄明白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才是魔？”

“滥杀无辜的魔宗之人是魔？还是杀戮如狂的柯浩然是魔？他是因为我担心他以后会入魔而制定了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才会造下这么大的杀孽，但是我让他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事后是不是会更加让他入魔。”

“如果他真的因此入魔，那么一手造就了这个魔头的我是不是更像一个魔。”

老僧的神情随着他对自己的疑问也变得疑惑起来。

“我想这个问题想了几十年，究竟什么才是魔？正道魔道到底该如何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