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120(1 / 2)

  从郁兴这个赌鬼嘴里说出来的唯一一句真话,便是当年高斌耗尽家产将许婉从窑子里赎了出去,为此他还欠下不少债。

  灯光将资料上的白纸黑字照得分明,沈清越骨节修长的手指轻敲了一下,他有九成把握许婉并未丢下少年独自离开。

  他们新出生的男孩叫高念辞。

  念辞,念慈。

  那么唯一的关节便只有可能出在郁兴身上。沈清越眸色冰冷,赌鬼就是赌鬼,各种手段下竟然还没有吐干净。

  不过他从来不信会有多硬的人骨头。淡淡吩咐柳城的人将郁兴嘴里的东西榨出来,沈清越合上资料。

  最多不到一个月,事情便会浮出水面,但在此之前他并不准备告诉少年。他从不给人不确定的希望。

  得知那笔钱已经妥善送到许婉他们手上后,郁慈勉强弯了弯唇角。

  他已经不怎么悲伤或喜悦了,仿佛潮水褪去般,巨大的情绪波动后,心脏只剩下了麻木和迟钝。所有的情绪想要抵达心脏,过程都会拉长。

  无数个日夜的悬心和担忧终于得到答案。妈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脱离了泥潭,已经有了新的开始。

  一切都如他所愿。而他,至少还有妈妈留下的银镯子。

  他抬眸看向沈清越,眉尖轻盈地动了下,眼底波光潋滟,努力撑起一点笑意说:“谢谢你呀,沈清越。”

  伸手将人搂进怀中,沈清越下颌抵住他的发旋,道:“我忙碌这么久可不是想听一句谢谢的。”

  怀中的人挣了挣,似乎是想抬起头说什么,沈清越重新将人按回去,语气中带着轻柔的笑意开口:

  “阿慈陪我去看剧吧,我想看。”

  明明是提出条件的一方,可最后收益的却是少年。郁慈眼尾微红,带着鼻音轻嗯了一声,细白的指尖将男人衣袖抓皱。

  有过前几次的经验,郁慈大致猜到这件剧院背后真正的主人应该是贺衡。所以当茶被端上来时,郁慈十分小心地只尝了一口。

  入口清甜,伴随着茶独特的香气。看来贺衡还没有过分到那个地步。郁慈放心了。

  听戏品茶的确是一件乐事。郁慈专注地瞧了一会儿,接着他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偏过头,一个面熟的男子进来,是常跟在沈清越身边的属下。他脸色不太好在沈清越耳边低语了几句,沈清越随之蹩眉。

  “不见了?是谁走漏了消息,查到了什么没有?”

  男子神色凝重地摇摇头。沈清越眉间的冷意更重了。

  那批麻醉剂放在任何人眼里都令人垂涎。但真正有能力敢动手的人,除了贺衡不作他想。他吩咐几句后,男子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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