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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琛将姜明霄盖着的被子往姜明霄身上一扔,压着声道:“滚出去...”

姜明霄置若罔闻,只一手抓着被子,一手摸索着找到那张卧榻,正想躺下来,鼻间却闻到卧榻上陌生人留下的味道,不由得蹙了蹙眉。

只靠着卧榻的边沿坐了下来。

卧榻离龙床不远不近,平日里方便姜酒传唤而摆放的。

姜明霄背抵着卧榻,蒙着白布的眼睛朝着龙榻的方向,一动不动在黑夜中静坐着。

龙榻上。

姜酒所盖着的被子逐渐隆起一个弧度,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里伸出将床帘放下。

姜明霄安安静静地靠坐着,手里还抓着被子,低头闻了下。

上面似乎沾染上了龙涎香的香气,姜明霄把头埋进去深吸了口气,身子猛地颤了颤。

夜里很安静,一切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

姜明霄听着那被厚重窗帘遮挡住的龙床里传出的声音,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地面。

指甲摩擦地面发出点刺耳声,堪堪盖过了那从龙榻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声音。

姜明霄低垂着头,指甲反复划拉着地面,指甲上慢慢有血丝渗出。

但姜明霄似乎毫无知觉般,略有些神经质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微凉的夜风从窗户穿过,将屋内淡淡的血腥气吹散。

翌日,姜酒迷迷瞪瞪醒过来时,下意识地就想传唤小莘子过来,却蓦地瞥见身旁睡了个人。

目光撞上肖琛看过来的视线,姜酒顿时一惊,猛地从床塌上坐起身。

因着姜酒有些激烈的动作,本就松松垮垮的亵衣变得越发凌乱,衣襟散开掉落至肩膀。

肖琛的眼神暗了下来,仰躺在床塌上,看着姜酒莹白的锁骨。

姜酒顺着肖琛的目光低头一看,瞧见上面布满了红痕,心下一怒。

拍开肖琛朝他伸过来的手,气道:“你又做这种事?!”

姜酒扫了一圈,本与他同眠的姜明霄不知到何处去了,只剩他和肖琛躺在床塌上。

“反了你?”姜酒对肖琛不把他的警告当成一回事十分不满,掀开床帘就喊了声,“小莘子!来人!”

门外早早就起等着唤姜酒起身的福公公闻言一怔,推开屋门走了进来,待见到屋内的画面后慌忙低下了头。

“皇上,小莘子他尚未回来。”

姜酒一怔,这才想起被苍鸿泽袭击的小莘子还昏倒在御花园那边。

一只手拉住姜酒的手臂将姜酒拉了回去,肖琛冷冷地看了一眼低着头的福公公,伸出手理了理姜酒的衣襟。

姜酒挥开肖琛的手,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从床塌下来,吩咐福公公。

“快派人去御花园那边找小莘子。”

“嗻。”福公公起身退了出去,出门时不经意间瞥见静静靠在卧榻边的姜明霄,心下讶异,但没敢多问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姜酒恼怒地怒视了肖琛一眼,“五哥呢?”

肖琛缓缓坐起身,慢条斯理地系好腰间的衣带,手扶着床塌坐到轮椅上。

姜酒见肖琛久久不应,正想出声质问便听见屋内响起一道微哑的声音。

“皇上。”

姜酒回头一看,见姜明霄面色苍白地靠在卧榻上,快步朝姜明霄走了过去,“五哥,你怎待在此处,莫不是状元郎他半夜将你赶到此处。”

“不是,”姜明霄低着头,将满是血迹的手指往身侧藏了藏,“是我不习惯与人同塌,怕惊扰了皇上,便将床让给状元郎。”

“哦...”姜酒怀疑地看了神色自若的肖琛一眼,也没有再多问这件事。

洗漱好后宫里的护卫带着小莘子回来了,逐渐转醒的小莘子见到姜酒后连忙道:“皇上,您没事吧。”

“朕无事。”姜酒瞧见小莘子后颈处乌黑的痕迹,暗道苍鸿泽下手真重,竟将人生生打昏了过去。

想到这里,姜酒就想起小莘子说的那法子,昨夜苍鸿泽那样,估计就是小莘子的手笔。

害得他差点被苍鸿泽......

姜酒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蓦地想起早早离席的尚书郎,不由得问道:“尚书郎呢?”

小莘子脸色一白,神色慌张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姜酒心感不妙,让身旁的肖琛和姜明霄都先下去。

小莘子低着头,在姜明霄走过时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角,怔了怔,抬起头看了一眼姜明霄。

很快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待挥退旁人后,姜酒拉起跪在地上的小莘子,“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昨夜奴才让人在苍将军和尚书郎酒盅里下了药,那尚书郎早早就喝下了酒被送去了一处偏殿,就等着苍将军也喝下那酒后两人能成好事。”

小莘子停顿了下,“谁知那苍将军...竟还有意识,打伤了护送他过去的侍卫,半路就逃脱了。”

“都是奴才的错,害得皇上受惊了。”

姜酒没想到小莘子剑走偏锋,如此胆大敢暗算苍鸿泽和沈修诚,“你就不怕苍鸿泽日后找你算账吗?”

小莘子笑了笑,“不怕,奴才是皇上身边的人,哪能让他欺负得了?”

姜酒无奈地叹了声,想起尚书郎可能还在偏殿,也不知道喝了药后现在情况如何?

“别贫了,赶紧带朕去看看尚书郎怎么样了?”姜酒催促小莘子。

小莘子嗻了一声,带着姜酒来到偏殿,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停下,“皇上,尚书郎就在此处。”

姜酒轻轻颔首,推开门见到床塌上在不停翻滚挣扎的身影时一怔,快步走了过去。

躺在床塌上的沈修诚面色潮红,额头冒着热汗,身上的衣物都快湿透了。

紧咬着牙根难受地翻滚挣扎着。

姜酒诧异地看着沈修诚,“这药效还没过?”

小莘子瞥了一眼沈修诚,“苍将军身体素质过人,奴才怕那药压不住,便都用了猛药。”

姜酒面无表情地看着小莘子,小莘子低下头去,“药性是要猛烈些。”

“还不快去传太医。”姜酒道。

“是。”小莘子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姜酒,犹豫片刻后还是走了出去。

姜酒有些歉意地看着沈修诚,见他面色潮红,伸出手在他额头上碰了下,“这么烫?”

感受到额间微凉的触感,沈修诚一把抓住姜酒的手腕,紧握着不放。

抓着姜酒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鼻间闻到姜酒袖口上清浅好闻的香味,轻声呢喃道。

“好香,怎这般香...”

沈修诚半阖着眼,被体内的热意逼得意识不清,视线模糊不清,只低低喘着气胡言乱语地说着。

姜酒挣扎地往回抽了抽手,却被沈修诚越抓越紧。

“尚书郎!你清醒些!”姜酒无奈道,“再忍忍,太医马上就来了。”

意识不清的沈修诚只觉得这香味好闻的紧,紧攥着姜酒的手腕不放,力气大得姜酒摇摇晃晃倒到沈修诚的身上。

被沈修诚身上的热意一烫,姜酒回过神挣扎着要从沈修诚身上起来,反而被不满的沈修诚压到了身下。

“沈修诚!”

姜酒气极,忍不住想一掌把沈修诚拍醒,“快松开我!”

沈修诚置若罔闻,将头埋在姜酒身上磨蹭着,“难受...”

动作间姜酒和沈修诚身上的衣物都散开了些,尤其是姜酒,领口不知歪到了何处。

姜酒眯了眯眼,张嘴猛地咬住沈修诚的手臂,直到舌尖尝到一点血腥味才缓缓松开。

沈修诚浑身骤僵,在痛意的刺激下眼睛清明了一瞬,怔怔地看向姜酒。

姜酒唇瓣上沾了些血迹,一张唇又红又艳,如同刚刚吸完精血的妖精一般。

雪肤红唇,唇红齿白。

一张脸艳如桃李。

沈修诚看直了眼,被姜酒一把推开后,也只会楞楞地盯着姜酒看。

待见姜酒起身要离开才猛地回过神,俯身跪趴了下来,神色惶恐。

“微臣罪该万死,冒犯了皇上!”

姜酒不想再听沈修诚的话,转身就要离开,衣摆却被沈修诚紧攥着不放。

“微臣万死难辞其咎,还请皇上给微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沈修诚说着就往地上磕了个头。

那砸落在地的声音听得姜酒头疼,“尚书郎起来罢,此事不能全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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