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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又紧张又有点开心,小声说:“薄先生,上次还没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呢。”

说着,就要站起来向他鞠躬。

薄司寒虚扶了一下,没接受她的鞠躬,只是心领了她的好意。

“你没被吓到就好。当时的情况的确比较特殊。”

方婷点点头。

扭头看到好姐妹们半眯着眼,哎哟,方婷……你有问题……方婷抱头连连小声告饶:“这个事说起来很复杂,回头再细说。”

当初发生了那个事以后,周然送方婷回学校,在进学校之前千叮万嘱,让她把今天发生的事给忘了。至于苏语鹿去了哪里,周然给方婷的答案是总之不会害她。

“要是要害你们,刚才就不会救你们。不过你最好别把事情闹大,我是为你好才这么说的。”

方婷刚经历那些事,又是有人要强暴她,又是有人要把她卖到国外去,还亲眼看到死了好几个人。

她才十九岁,够吓死好几回了。

再加上周然一番威胁,三天两头的打电话来明着“慰问”她的情况,暗着“威胁”她别乱说话。

方婷兴许察觉到中间有些事牵扯很大,就听话的把这个事隐瞒了下来,没有让第三个人知道。

现在方婷看到周然来接她们去喝茶,薄先生又是一个顶好顶温柔的人。

胆子便放开了许多。

“那薄先生,语鹿呢?周然先生说他会照顾好她的,可是语鹿真的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了。”

这时众人又是满脸惊讶!

方婷你都瞒着我们干了多少好事,怎么语鹿的事也跟你扯的上关系?

苏语鹿消失掉的那段时间,是有人专门来给苏语鹿请假的,说是她妈妈生病。

语鹿妈妈有病大家都知道,而且连老师问都没多问,直接批准了。

其间大家跟语鹿打电话,她状态和语气都挺自然,也说是妈妈生病才请假,所以大家根本没想到语鹿没去上学还跟薄先生有关。

薄司寒眸色微闪,沉思片刻后,轻笑道:“语鹿没事,她很好。”

语鹿的名字从薄司寒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某种禁忌,尽管之前在学校那回,大家多少都知道语鹿跟薄先生关系匪浅,只是不知道这匪浅到了哪种程度。

现在人都坐在他家里,事情突然就变的微妙起来。

也说不上为什么,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薄司寒静默片刻,又不以为意的笑着打破沉默:“刚好找你们来,也是跟语鹿的事有关系。她最近生病了,我平时工作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她,你们是她最信任的朋友,我相信有你们的陪伴,她的病会恢复的很快。”

覃欢眼疾嘴快。

“语鹿她怎么了?”

薄司寒避开重点:“放心,你们为鹿鹿的付出我都会记在心上,你们也会得到相应的回报。”

几个女孩年纪尚浅,有点不明白薄司寒的意思。

覃欢看着薄司寒,却突然想起曾经看到过一篇写薄司寒的新闻报道,说薄司寒所到之处,身上散发出的荷尔蒙可以散布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从而影响并控制每一个听众。

从前她没这么近距离的瞧过他,当然一厢情愿的相信只是撰稿人写稿时惯用的噱头,并不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神人。

直到与薄司寒面对面座谈——这个人身上有能控制人的魅力或者说是魔力,很容易让人的思路跟着他走,并服从于他。

裴晓蕾的出声突然打断了覃欢的出神。

“那……您的意思是……语鹿……她也在这里吗?”

薄司寒温和却淡淡的表情,如同一片静谧的湖水,他对裴晓蕾笑了笑。

“她还在休息。”

语鹿闭眼静静躺在床上,秀发凌乱的在床上铺开,卧室里不管白天黑夜,都被她遮的密不透风。

恍惚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引起了她的诧异。

毕竟这间房子极少有人来,这里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好奇心支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来,拧开门,光着脚扶着墙走出去。

走到走廊的尽头,眼前一亮,客厅里赫然坐着她的几个小姐妹。

她被他关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了除他和黄阿姨以外的人,可是看到久违的好友们,她心里没有一丝开心,神色一下变的极为难看。

空洞虚无的双眼望向背对着自己目光的薄司寒,仇恨如同潮水汹涌起伏。

“语鹿!”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她。

众人看到语鹿也是惊奇的像半截木头般愣愣的戳在那里。

眼前的苏语鹿虚弱苍白的极具残破的艺术之美,脸色惨败如霜,消瘦的厉害,柔弱的脊背弯下去,整个人破碎而凄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随风而去。

这跟她们所认识的苏语鹿简直不是一个人。

薄司寒听到女孩儿们叫声,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

便看到苏语鹿摇摇晃晃的站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为尘烟散去,可那双如小鹿般灵动到让他着迷的眼睛,却被恨意填满。

他低浅的眸色里夹杂了一丝无奈。

却依旧笑着朝她走过去,风度翩翩地走在她身侧,将她整个人望进眼底。

“你朋友来了,刚好,你要不要陪她们聊聊天。”

语鹿的个子在中国女生中不算矮,但薄司寒很高大,微微低着头跟她讲话,反衬得她更加娇小纤弱。

语鹿听着薄司寒竭力粉饰太平的语气,内心并不平静,她的嘴唇无声颤抖: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薄司寒眼眸略带苦涩,状似无谓的笑道。

“没有,我只是想要你开心。”

语鹿完全领他这份情,要是他真想要她开心,就不会做出这么多让她不开心的事。

更何况这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哪有那么好心,她只是担心他又在筹谋什么阴谋诡计,要把她无辜的朋友们也拉下水。

语鹿揪住他的衣领,眼睛里满是怨毒。

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他的衣服,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连我的朋友也要牵扯进来,为什么一定要毁掉这一切你才甘心?为什么?!你到底想怎么样?让我死在你面前吗?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舒服了?是不是这样?你告诉我!”

他轻轻抓着她的手腕,她这一回是完全误解了他。

她一直以绝食自虐的方式,对薄司寒表示着反抗。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专程把她的姐妹团找来,不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她这些姐妹身上,他希望语鹿能在这几个姐妹的劝慰下,别再多少吃点东西,当然,他不会让她们白帮忙,人到底是利益驱使的动物,既然她们帮了他,他也会给她们相应的好处。

他温言细语的对她解释:“我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们,就像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一样,为什么你老是把我想的那么坏。”

他用有些悲哀地眼神看着她,语鹿压根听不进去,对他凶狠得如同对付自己最痛恨的仇敌。

“因为你从来就没好过,你真的是个好演员,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所有人都会被你欺骗,但是我不会再被你骗,我现在已经看明白了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无可救药,所有人都抛弃你是你活该,而不是你无辜!”

薄司寒心口一阵狂跳,简直要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额头青筋暴起,眼角凛着一冽寒光。

其他几个女孩见薄司寒温和的神色陡然一遍,目光幽幽的落到苏语鹿身上,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

全都手足无措的站了起来,脑子里浮现出各种恐怖的预想。

语鹿却似根本察觉不到危险,双手微微颤抖,喉咙间滚动着无法说出口的话语。

“你放了她们,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你别把她们牵扯进来。你折磨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干嘛要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

薄司寒眼神隐忍又克制,双眸由浅淡变的血红。

然后突然抬手。

几个女孩还以为苏语鹿彻底激怒了薄司寒,他要对她动粗,正准备出手阻止,却见薄司寒只是一把抱住了她。

修长的手指轻柔的覆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阻止了她拼命要从他的钳制中滑脱出来的反抗。

此刻薄司寒的眼神里,死灰一般的沉寂。

喉结上下滑动,他的嗓音低哑疲倦:“如果我不爱你,如果我根本不在乎你,我才不会在乎你的死活。既然我不在乎你的死活,把她们叫来这里还有意义吗?”

可惜他这些深情表白,对她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他现在一说爱她,她就害怕,就像被人按住头溺死在水里,她还没死,但却能清醒的看着自己正在死。

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挣扎,细白的手无力地抵着他的胸口,希冀着可以拉开彼此的距离。不断地从他怀里滑出去,以至于不管薄司寒怎么去抓牢她,总是抓不住。

可他偏偏又喜欢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感觉。

语鹿越是想逃出薄司寒的掌心,薄司寒心里便不由生出一种残忍,想要把她折断按死在自己怀里,让她这辈子都别想飞出自己的手心。

抱着她的手不知不觉用了力气,有力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收紧,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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