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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语鹿冷笑了一声,说:“这么多怪毛病。”

黄阿姨读懂她的唇语,但并不介意,这些东西都是周助理派人送来的,她只管听老板吩咐就行了,其他哪用得她操心。

黄阿姨继续说:“我今晚不住家,做完这顿饭就要先走了。到时候就麻烦太太您把碗筷放水槽里,明天我来收拾。”

语鹿也刚好有话要问他。

其他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搞清楚他到底想对自己妈妈做什么?跟岳静宁的最后一次见面要追溯到近两个月以前,自从发生了废旧工厂差点被暴徒轮j那件事后,苏语鹿就一直跟薄司寒在一起。

在半山别墅的时候,语鹿跟妈妈打过电话,找了借口报了平安,而薄司寒也找人去处理了一下她母亲那边的情况,至少让岳静宁相信语鹿是因为学校的一些项目,暂时需要住校不能回家。

后来她跟何子帆逃跑,再到被薄司寒囚禁,期间一直没跟岳静宁保持联系。

连苏语鹿自己都觉得奇怪,照理说她和何子帆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舅妈和妈妈要是知道了早就报警闹翻天了,怎么会那么平静。

转念一想,若是有只手通天的薄司寒从中作梗,舅妈和妈妈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天下太平。

也不是不可能。

飞机在首都国际机场落地时是当地时间下午七点多。

如果语鹿能在机场多待两个小时,那么她就可以亲眼看到这极其罕见的一幕——

薄司寒下飞机循着路标而行,走到机场出口时,岳静宁的轮椅靠在一面半人高的玻璃扶手旁,手里拿着几页旅游指南宣传画报在看。

薄司寒一眼便看到了岳静宁,展颜而笑,摘掉墨镜递给身旁的助手,轻手轻脚的走到岳静宁跟前,单膝跪下,仰望着她。

“岳AUNT。”

岳静宁看宣传单看的入神,要不是薄司寒出声,她压根都没察觉到他已经到了。

“司寒。”

岳静宁有些惊喜又有些意外的表情,随即抡起手上的一叠纸往他头上打了一下。

下手并不重。

这种肆无忌惮的互动也是关系亲昵的一种体现。

薄司寒抬手捂头,眯眸而笑,嬉皮笑脸的态度:“怎么我一来你就打我呀?”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转到轮椅后,从护工手上接过推手,推着岳静宁往外走。

岳静宁享受着薄司寒贴心的服务,目光四处张望,看了半天都没看到苏语鹿跟他一块儿出来,他身边尽是一米八大个儿的黑衣助理。

她便开始发问:“司寒,你不是告诉我这次你去漂亮国谈生意也顺便把语鹿带去那边的医院看病吗?你叫我来机场接你和语鹿一起回家吃饭,可是语鹿呢?我都看了大半天了,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看到。”

薄司寒似笑非笑,转而跟未来岳母抱怨:“她最近生着我气呢都不肯搭理我,病也不肯治了。本来我叫她今天到机场来接我的,又动了个小心思想请您也来一趟机场,到时候碰了头您帮我说几句好话,她不看僧面看佛面,可不比我做小伏低的哄管用。”

岳静宁听着薄司寒解释,隐约察觉了些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这么说你出差一周都没跟语鹿在一起?”

薄司寒应道:“嗯。”

“那司寒你怎么没早跟我说?我跟鹿鹿也很久没见面了,早知道她在北城我就该早些跟她见一面。”

薄司寒只是淡淡扫她一眼,心里想着苏语鹿这妈,说她糊涂可有时候也蛮清醒的,看来倒也不能随便糊弄。

他牵了牵嘴角便笑,又找了个似乎说的过去的理由把她的疑问堵上。

“鹿鹿一直都不知道我跟您有联系,你知道当初在警察局,因为一些误会……她心里一直有心结。而且这一回也是因为她生病才住到我家里的,万一您找过去她指不定以为你又误会她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

“我只是觉得有我在场的话有些误会更能说的通些,”他又叹了口气:“岳AUNT,我这个人啊在处理家庭关系和感情问题上一向是个笨蛋,这次是我没安排好,您就原谅我吧。”

他语气低调又谦和,模样又生得俊,具有迷惑性。

哪怕这解释乍听上去并没有什么漏洞,事实上每个细节都经不住推敲。

岳静宁还是对他极其信任,只是不以为意地摇头。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多大个事儿啊!司寒你就别放进心里好了。”

这才让他蒙混过关。

车子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薄司寒把岳静宁从轮椅上抱上车,助手把轮椅折叠起来放进车尾箱。

他自己则陪岳静宁坐在车后座。

车子刚一发动,岳静宁就问要去哪儿。

薄司寒扬起唇角,眸色澄澈:“我现在就带您去见鹿鹿,今天我就当着您和鹿鹿的面,给她一个交代。”

四十分钟后,车子抵达了星河湾,在地下停车场停了车,薄司寒没有叫人把轮椅拿出来,而是将岳静宁背到了背上。

把她背进了电梯,又乘直升电梯直接上楼。

岳静宁的第二次脑出血导致下半身瘫痪,是得知了苏语鹿在废旧工厂被坏人差点强暴的消息时,焦虑过剩气急攻心引起的。

而当时告诉岳静宁这个消息的人就是薄司寒。

苏语鹿压根就不知道,薄司寒早在苏语鹿舅舅出事开始就在跟语鹿的妈妈和舅妈有所接触。

那时他主动找上门向语鹿妈妈诚心忏悔,告诉岳静宁当初在警察局的事的确是他误会了苏语鹿。

是他在酒店里他被人下了药,又误以为语鹿才是商业对手送来的间谍,因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直到后来确认苏语鹿是无辜的,他一直都想弥补自己的罪孽。

这一次正好岳森出事,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出手相助,但是希望岳静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苏语鹿。

那时苏语鹿求薄司寒救她舅舅,薄司寒为了对接上岳森一家,既不能暴露苏语鹿是他的情人——毕竟那会儿他不想跟叶珊解除婚约,苏语鹿一个女大学生做有钱人的金丝雀这件事怎么说都不光彩。

又不能师出无名突然毫无理由的冒出来帮岳家走出困局,这样不仅会惹人怀疑,岳家人也不会轻易接受陌生人的帮助。

所以薄司寒找到岳森的夫人和岳静宁时,就只能打“道德牌”。

起因是他以为苏语鹿是客户送给他的“潜规则”的礼物,事实上是他失误认错了人,对无辜的语鹿犯下暴行,导致这个女孩儿无辜受辱还报警无门。

现在他已经了解了全部前因后果,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行,他想做出一些补偿。

当然,她们也可以再度选择报警。

当时他是这样对她们说的:“如果你们愿意报警我绝对不会抵抗,但事情闹大了对苏小姐来说未必是件好事,毕竟我是个公众人物,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无限放大,那些新闻媒体为了吸引流量必定会对苏小姐的所有事深挖广传。”

“她还年轻,过错在我,但不应该让她去承受那些委屈。”

不论是权衡利弊也好。

又或者是薄司寒极其诚恳的认错态度也罢。

两个女人思来想去,最终选择放弃报警,保守秘密,接受薄司寒的援助。

第172章 诚意

遇到这样的事,自己家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无处声张,换了谁当父母都是要跟对方拼命。

岳静宁自然也对薄司寒也心怀恨意。

期初也是不愿意接受薄司寒的任何援助,把人请出家门,还站在门外撒他身上撒盐。

语鹿的舅妈秦思思想法却跟岳静宁不一样。 更多免费小说关注:阿乐资源)库

都火烧眉毛了,这样的救星烧香拜佛求都求不来,哪里是闹情绪的时候。

于是秦思思当着岳静宁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人家薄先生又不是故意的,像他那样的有钱人向来都没有什么良心,既然愿意站出来主动承担责任,就说明这人不坏。”

秦思思继而又呼天抢地的哭倒在岳静宁怀里。

“我的大姐啊,岳森是您亲弟弟,也是鹿鹿唯一的亲舅舅,你就忍心看着他下半辈子在牢狱里度过吗?您的心也忒狠了。”

那到底不是秦思思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痛不到她身上去。

语鹿受点委屈又怎么了?

反正清白是已经毁了,人又不能变回原来冰清玉洁的样子,大姐光是生气记恨有什么用,倒不如落些实在的好处。

秦思思哭哭啼啼恳求着岳静宁念着血肉亲情帮自己家里渡过难关,心里却还在想,既然出了这事儿,这样又省了一桩烦心事,免得子帆还老惦记着语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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