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鬼谷先生288（2 / 2）

历史上的鬼谷传人撬动时代，改写历史，这就是卫庄所追求的东西，这就是鬼谷纵横之道。

但盖聂不同，他不相信人力能够抵抗历史的洪流。

他认为统一是趋势，天下已经战乱了太久。

很明显，盖聂的历史观大局观也属于顶尖行列，只是他没有将其用在争霸天下之上。

卫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他继承了鬼谷的理念。

盖聂也认为自己是正确的，他不追求天下如何，因为他相信历史的规律主宰一切，这与鬼谷背道而驰。

盖聂的理想是天下大同，是一个和平而温暖的世界。

卫庄对此嗤之以鼻，因为他相信天下的本质是人的博弈，除了利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盖聂所希望的世界永远是空中楼阁，而盖聂则认为这是天下百姓心中共同的愿景，即便遥远得令人绝望，却未必真的不能实现。

这是两个人最本质的思想差别，所以卫庄认为盖聂放弃了鬼谷，两人做出了各自的抉择，很难言谁对谁错，毕竟这世界本身就不是非黑即白。

最终留下的，只有纵横双剑。

故而，世人只能看到他们作为剑客的锋芒，看不到他们不同理念的交锋。”

听到鬼谷子的话，袁华恍然大悟。

“那么，先生以为，他们两位之间，谁会成为下一任的鬼谷子？”

鬼谷先生沉思片刻，随后开口道：“聂儿（盖聂）的剑术确实更胜一筹。

他为人侠义，爱打抱不平，是一名义侠。

盖聂从鬼谷毕业后选择去了当时势力最大的秦国。

其实他不是那种会为了荣华富贵低头的人，之所以选择秦国，是因为他有一个理想，而这个理想他想借助嬴政来实现。

盖聂的理想国需要一位有力且霸气的王才能实现，放眼整个天下，只有秦王嬴政才有这个可能。

嬴政的确有可能创造接近盖聂理想的理想国。

盖聂的理想国从他在鬼谷时期修习时就种下了，每当老夫有考验的时候，盖聂都是选择善良的那一面。

善良是好事，是难能可贵的品质，然，当身处于为名利而争夺的天下漩涡时，善良有时候会是个负担。

就像善良的人总是受人欺负，善良的人总是过得比别人辛苦。

天下间，不存在周围都是善良的人的国度。

只要置身于天下，于江湖，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冲突。

即使盖聂的剑术再强，也不能独善其身。

鬼谷绝学最高要义只有两个字——抉与择。

世人都说抉择，抉择，仿佛抉择本就是一体的。

但是在我们鬼谷派看来，当面对一件事情的时候，人的选择会左右后面的结果。

盖聂理解的抉与择是先做出选择而后再做出决断。

而卫庄的理解是先决断出价值高下，然后再选择。

先择后决是为义，符合盖聂一贯的侠义作风。

先决后择是为利，显然卫庄比盖聂更懂得天下纷争的根源，先决后择也是最快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

可以说，卫庄是最接近鬼谷学说的人。

虽然他在剑术上的造诣不比盖聂，但是他深谙鬼谷之道，并且一直在努力施行。

而盖聂为了他的理想国，放弃了纵横，至少在卫庄眼里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