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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葡萄酒协会的会长孙启阳,老赵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去年他最后一次参加商会的沙龙,葡萄酒产业园区的负责人与商会牵手,提出一套对贺兰山下所有酒庄的改造计划。

  这次与会纲领要对西城葡萄酒产业的全面升级,其中除了文旅,互联网+,会长还特地提出,要加强所有酒庄和各地领头酒商的深度合作。

  装修民宿,搞 VR,做网站都要用钱,这也就算了,园区内有定向补贴,问题是散户酒庄挣点钱已经很困难了,商会竟然还要求他们和代理分销的酒商签订控股协议,长期接受酒商对他们酒水品类的指导和定级。

  也就是说,以后,他们种什么葡萄,酿什么酒,再加上酒水的定价权,全都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做,美其名曰上价值。

  去年的老赵还很刚愎自用,大资本想动他的股份,那是死都不可能,更何况还要未来长达七年间对他酿酒的工艺指手画脚。

  因为对待酒庄今后发展的意见不合,比他小十岁的孙会长当众点名批评了老赵。

  会后大家坐在包厢里吃饭品酒话家常,本来这是个很好的缓和矛盾的机会,谁知酒过三巡,老赵一言不合突然和副会长因为葡萄品种的问题呛了几句。

  有关植物学科,老赵说得分明没错,可是在场的酒庄老板们全都支支吾吾,你一言我一语地拉偏架,谴责老赵讲话的态度有问题,需要虚心再求教。

  就因为和会长不对付,往日在团体中被视为老大哥的老赵,突然成了羊群之中的黑羊。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屈辱,当众摔了两瓶酒后愤然离场。

  想起那天的事,老赵还气得发抖,那帮搞酒庄的人往日都是他的哥们弟兄,谁知道利益面前,见风使舵才是人性,谁还和他谈友情?

  可是人家做错了吗?如今没了商会和园区的扶持,他的路确实越走越窄,这才让时应站到了他的面前。

  时应也知道他的脾气,于是用顺毛驴的办法哄他道,“赵总,我说我去,放心,赔笑脸的事儿不叫您干。您就在酒庄坐稳,把您采摘的葡萄处理好吧。”

  “今年要是能跑出一条销售渠道,生产线咱们还得收回来。到时候有你忙的。”

  吃下了定心丸,老赵颠儿颠儿地披上雨衣跑去生产间看工。

  时应一边回程思敏的消息,一边从后厨门边儿找了把破伞,对着天上的细雨一撑,拎了一只水桶往不远处的种植地里走。

  除了露天养殖的葡萄外,老赵还有几拢塑料大棚,里头杂七杂八种的都是特殊品种的葡萄和香料植物。

  时应西装革履地摘葡萄,很有种斯文败类做果农的反差感,从大棚里挑了十几串最漂亮的葡萄做点缀,时应拎着水桶走回酒窖开始划拉老赵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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