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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寒地冻,一人一狗蹲在店门外,时应抽出一根薯条递给黑狗,黑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竟然把头扭到一边,用鼻子拱了一下时应怀里的汉堡。

  时应哑然失笑,声音被冻透了,有浓重的鼻音,“什么意思啊?不吃薯条要吃汉堡?”

  黑狗像是能听懂,立刻站起来摇头晃脑地朝着时应绕圈。

  用面包把肉饼上的酱汁刮掉,扔在地上,黑狗很快低下头在雪地中大口咀嚼,双层牛肉汉堡,牛肉都上贡给它,时应吃狗都不吃的东西,用面包皮夹薯条。

  也就十来分钟,手里的热咖啡已经冷了,时应把咖啡灌进嘴里,重新走回店里扔垃圾,要了杯热水,门外,黑狗竟然还在原地等他。

  接过店员手里的纸杯,时应问:“外面这只狗是流浪狗吗?好像对这片儿挺熟悉。”

  戴着棒球帽的店员抬头往门外看了一眼,立刻笑出声道:“它啊,不是,有主人的,住楼上公寓。这狗成精了,每次它主人带它走到门口,它都死蹲着不走要吃汉堡。”

  “买了还得就地吃。带回家都不行。”

  好几次,狗的女主人和狗在门口争执,女主人指着它的鼻子骂,它眼睛一闭,就当听不见,四个爪子死死地扒在地上,跟躺地上耍赖的小孩一个德行,脖套都被拽掉了。

  “哦,这样,没看到它主人。”

  “不用管,估计就在附近,一会儿就来找它了。”

  有新的外卖订单,店员扭头看了一眼显示器上的清单,结束对话走到一旁装餐。

  时应重新坐回位置用热水捂手,等到热水见底,黑狗还跟雕塑似的蹲在门口,圆圆的眼睛和眉毛上都是白雪,视线自然是盯着他。

  不会冻坏了吧?时应品出自己的可笑,这种情况下还有余力担心一只吃的跟煤气罐一样的肥狗,他俩一起被扔在雪地里,按体脂率计算,估计还是他先被冻死。

  不过到底是于心不忍,坐了一阵,回旅馆前,他出门带着狗往小区的保安室里走。

  小狗倒是听话,他把狗留在保安室,跟它告别:“煤气罐,一会儿乖乖回家。”它还吠两声,尾巴摇得更欢了。

  那天时应刚离开保安室,街角的另一个方向,在雪地里摔了一大跤的程思敏一瘸一拐地往小区赶。

  程思敏对那天的事情也记忆深刻,又是在公司加班到天黑的一天,下了班又跟着老板去陪客户喝酒,好不容易熬到深夜,把几个瘟神送回家,同事又打电话来喊她处理工作。

  她有心推脱,同事立刻发来一百字的阴阳怪气小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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