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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应眉眼凝着,但唇角是带笑,他单指将玻璃杯往她的方向推了一下,接着坐下来吃泡面,“我要是喝了能管你的事儿,那我每天少说来十包。”

  去年冬天,残疾人之家的大楼内没有通暖气,程思敏是用电油汀取暖。白天倒好,有日照,但晚上员工们下班了,程思敏经常留在店里处理售后订单,新楼盘里阴气重,她本是不信宫寒那套中医的说法,但事实胜于雄辩,她今年的痛经确实加重了,连带着膝盖也不得劲儿。

  所以每个月她来月经前,时应都盯着她喝药,热敷,不许吃冰。

  “喝吧,提前喝两天顶一顶,省得再嗑止痛片。”

  “中午吃完席找个艾灸馆?趁着夏天调理调理。”

  痛经和喝药,两害取其轻,最终程思敏还是选择了喝药。

  她喝,时应也不走,怕她在杯子里养鱼,就在旁边瞧着。程思敏觉得他俩这模样特别像水浒传里头,潘金莲喂武大郎吃毒药,她越想越逗,最后一口,差点对着时应的脸喷出来。

  时应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总归是些没正行的事情。

  眼疾手快,趁着她张嘴,时应往她软舌上压了一块甜丝丝的橘子糖。

  他俩谈恋爱,都标榜自己更爱对方,洗碗之事自然也是要抢的,但程思敏这回没抢过他,就拖了个椅子坐在厨房外头看时应洗碗。

  自来水哗啦啦地流,程思敏眼皮逐渐加重,她用手背蹭了一下飘到鼻尖引起痒意的碎发,又捡起新邻居的事儿继续说:“时应,你说咱俩继续住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半山市里,眼见着回乡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公租屋的房源日益紧俏,他俩虽然在客观上还是符合那个在本市没有房产的先决条件,但是一个人如今手里握有价值千万的酒庄股份,另一个人则做着年流水百万的捏捏生意,似乎是不好再赖在公租屋里了。

  他们都已经度过了那个最艰难的,最渴求他人帮助的时刻,应该把这种福利房让给更需要的人。

  时应也知道他俩迟早是要结婚买房从这里搬走的,但就像是毕业季的学生,他和程思敏对这里都有些恋恋不舍的情愫。

  这里更像是他们两个人成年后的恋爱宿舍,拥有特殊的意义。

  “是有点,要不这个月咱俩也去看看房吧。结婚我不催你,但订婚这事儿你就别拖到明年了。老说没时间,你实在不愿意搞那些虚的,领个证也行。不然我这心里总七上八下的,跟贝贝出门没签绳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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