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年糕&医院(1 / 2)

  菩提珠串被放在了紫檀桌上,跌落下互相碰撞的珠子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我八十二岁,弗格森六十三岁,你觉得我们还能陪他几年?”

  林泽越怔住了。他隐约摸到了点答案的边缘,却仍然觉得怪异:“可是人总有生老病死的,伊恩他在医院见过的最多的不就是病痛和死亡吗?”

  “看到有什么用!”桌椅在老人的一拍下发出闷闷的声响,“你以为我为什么叫他去医院像普通医生一样高强度工作?有用吗?道理都明白,可是到了他自己身上,该受不住还是受不住!”

  没等林泽越张嘴说出什么来,老人一鼓作气继续反问道:“我要是不在了,还有弗格森夫妇拴着他,可要是他们也走了呢?

  “或许曼联能……”

  林伯平冷笑了下:“没有弗格森的曼联吗?还是陪着他长大的球员都退役的曼联?”

  沉默无声蔓延。

  一声长叹在屋内响起,林伯平的身影第一次显得这样苍老:“索菲亚说过,我和弗格森夫妇是他世界的支柱,我们可以离开,但总得找到新的支柱才行啊。更何况……”

  更何况伊恩对至亲死亡的恐惧到了天崩地裂的程度。人都有痴性,既然那个孩子是为情痴的人,要想留住他,自然要靠人和情。他已经失去了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儿,不想再让女儿唯一的儿子为了追随他而早早逝去。

  “你记着我的话就好,”老人起身向屋后走去,“其实我们又能做什么呢?成与不成,看天,看缘分,看伊恩,唯独不看我们……”

  留在原地的林泽越看着被遗忘的菩提珠,耳边捕捉到离开没多远的老人嘴里哼的唱段:“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这不是林伯平日常听的昆曲,是京剧《锁麟囊》中的唱段,林伯平爱好广泛,知道这个不奇怪,但结合刚才说的话却让留下来的林泽越混沌中多了些明悟。

  可人心不听理智的,至少在这件事上不能。林泽越从小就是孩子王,父母没有给过他太多作为长兄的责任压力,全是他自己要求自己扛起来的。

  从那个刚开始怯生生不说话的孩子,到苏格兰和英格兰争强归属地的温柔绅士“国民儿子”,背后是无数人的爱为伊恩堆叠垒起来了防护墙,让他敢于接纳外边的世界,一点点走出去 。

  没人否认这中间贝克汉姆的贡献,所以即便他们走到如今的地步,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和克制,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怨恨和迁怒。

  过去的也就算了,凭什么这一次还是逃不开这些球员,怎么,曼联的7号是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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