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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推迟了。”殷无峥的语气并不平静,纵然在竭力压抑着狂喜,他说,“赵院使说得没错,怎样一步步上瘾,就能怎样再一步步地戒断,凤栩,你知道么,你知道么?”

  他连着问了两遍。

  凤栩没料到殷无峥会这样激动,连尾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一时间反倒手足无措起来,又或许是根本没回过神,呐呐道:“我、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新生。

  凤栩猝不及防地被殷无峥压在榻上,他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又凶又狠的吻封住了唇,殷无峥从来没吻得这样凶过,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揉碎了吞下去,凤栩听见他粗重而凌乱的喘息,这是个带着急切与欢喜的吻。

  被放开时凤栩险些窒息,他狼狈又艰难地平复着喘息,而殷无峥比他好不到哪去,两人的喘息声都毫无章法。

  “阿栩…”殷无峥凑到凤栩耳边,又忍不住吻了吻他泛红滚烫的耳廓,“你真的是……好厉害的小凤凰。”

  凤栩勾着他的脖子,眼眸如星般灼亮,唇微动了动,又不知该说什么,便干脆压低了殷无峥的脖子又吻上去,肆意急迫地要殷无峥明白,他也一样欢喜。

  他的吻虽急切却因身体虚弱而轻柔许多,像小猫似的轻舔吮吻,吻得殷无峥心猿意马。

  068.相伴

  再欢喜,长醉欢发作也不过推迟了一日而已,凤栩在次日夜里忽觉心悸,他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

  殷无峥也因他的动静醒来,两人入睡时便只在屏风外留一盏烛火,床幔之内,灯影昏暗,彼此四目相对之际,凤栩从殷无峥的眸中瞧见了苍白而面露畏惧的自己。

  几乎是刹那,凤栩伸手遮住了殷无峥的双目。

  他应当是坦荡无畏的帝王,而非此刻仍对长醉欢惊恐不已的自己。

  “阿栩。”殷无峥任由双眼被遮挡,伸手轻轻抚了下凤栩清瘦的腕,缓缓低声:“休要苛责自己,你很好,人有七情,惧在其中,皆是人之常情,普天之下也没人能做得比你更好,即便怕也不要紧,我抱抱你好么?”

  凤栩眼眶一酸,他咬了咬唇。

  不要紧么?

  自从遭逢巨变,从前那个骄狂得毫无顾忌的靖王便强迫自己做一位君王。

  不能害怕,不能喊疼,不要对奸佞低头,不要因畏惧折腰,无论陈文琅用什么手段折磨,成为凤氏天子的凤栩都咬紧牙关撑了下来,从此朝安城死了靖王,再没有娇气的小凤凰。

  可殷无峥回来了,殷无峥告诉他不要怕,又对他说怕也没关系,让我来抱抱你吧。

  他可以不再因凤氏天子这四个字而强撑其裂痕斑驳的身躯,即便痛苦一如既往,但他却不再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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