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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终食欲不佳的凤栩这会儿许是因心情太好,竟真有几分饿,他坐上轿辇,吩咐:“等等他,让小厨房先备份点心。”

  他甚少有主动要东西吃的时候,允乐连忙应下。

  两人才到净麟宫门前,正好撞见个脚步匆忙的小太监,那小太监猛地跪到凤栩面前,惊慌失措道:“吴、吴夫人临盆啦!”

  凤栩的脚步骤然顿住,意味深长地眯起眸,“怎么回事?”

  李卿的身孕至少也还得有一月方能临盆,何况他可从未苛待这位有身孕的夫人,即便再想教训她,也定然会等她生产之后,若非顾忌她腹中的孩子,那日挂上宫门的也定然有她一个。

  小太监是真的吓着了,磕磕绊绊道:“奴、奴才也不知,就,就适才,夫人在屋中惨叫,奴才们一进去,便瞧见夫人衣裳都被血浸湿了。”

  “去请太医。”凤栩并不慌乱,有条不紊地吩咐,“再派人禀告陛下,我亲自去瞧瞧。”

  凤栩吩咐完便转身上了才刚下的轿辇,他的确想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倘若放她回去再想从吴家将人弄出来只怕就没那么容易,可他从没想过伤害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而且李卿临产这件事,他怎么听怎么觉得事有蹊跷。

  李卿被挪去了偏远的宫殿,凤栩比太医先一步到,这座偏僻宫殿里只剩个做杂役的宫女,殷无峥自然不会心善到给李卿安排奴仆成群地伺候,屋子里是李卿凄惨的惨叫,凤栩是外男,推门而入后便只站在外间。

  宫女年岁不大,一见凤栩便跪在地上,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

  “行了,说清楚怎么回事。”凤栩不耐地低声呵斥,又伸手掩着唇轻轻咳了两声。

  宫女这才战战兢兢地应道:“奴、奴婢也不知,她原本好好的,不知怎么的今日就这样了,奴婢在院子里听见动静来看,就、就看见她流了好多血……”

  内室的李卿也听见了有人来,她嘶声对外面喊道:“求,求你,救救妾身的孩子——放妾身回去吧。”

  凤栩嗤地笑出声,他站得累了,往主位的椅子上一坐。

  “别装模作样,太医在路上了。”凤栩哑声讥诮,“若真在乎这个孩子,又怎会如此,省省力气罢,免得太医没来,你便先一尸两命了。”

  内室的李卿疼得浑身哆嗦,两腿之间尽是血迹,她脸色苍白,神情惊恐,尤其是听见那句“一尸两命”,双眼骤然瞪大,她是真的怕了,哀声哭求道:“是、是妾身一时脚滑,求你救救妾身和孩子。”

  凤栩被她哭得心烦,嗓子也隐隐作痛,便伸手示意允乐俯首而来,低声交代几句后,允乐轻轻点头,直起身冷冷替凤栩说道:“主子说了,你是怎么作死的他不感兴趣,你最好少说几个字,攒点力气等到太医来,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大抵是凤栩太过冷静无情,李卿一时竟真的不敢再说话,生怕熬不到太医赶来。

  凤栩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对满室的血腥味也无动于衷,他身上的血气远远要比这浓郁,他虽然不甚了解李卿,但却知道这个女人柔弱是假,狠毒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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