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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见到目前在中场休息阶段,彼此相熟的人们都站起来交谈,是天然的掩体。

没有人会发现,这里突然少了个人。

“我去透透风。”

她附在入江正一的耳边说道,然后悄然无声的离开了会场。

小地图上,有两个红点,在她离开后紧随其后。

会议开始的时间是在上午10点,而现在两个小时过去了,正午的太阳看上去很是耀眼。

她向前走了两步,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任由风将自己的头发吹散在空中,然后说道:

“跟了我这么久,也差不多开出来了吧。”

空荡荡的天台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看上去有些寂寞。

但是很快,门后便出现了一个武装的严严实实的身影。

“你的嗅觉还是这么敏锐啊。”

贝尔摩德笑着说道。

她用手中的枪向上抵了抵自己头上的帽子的帽檐,向前走了两步,微微眯起眼睛。

“我就说,你不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然后她便看到,对面那个明显有些‘稚嫩’了的女人,脸上露出了个迷惑的表情。

“不好意思啊,听你这口气,好像我死过一次似的。”

如月枫也掏出枪来,转了个美丽的枪花,“但我并不认识你啊。”

贝尔摩德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什么情况?

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皱起眉头打量着眼前的人,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些表演的痕迹,却最终以失败告终。

……怎么回事,失忆了?还是,洗脑?

“装傻可没有意思啊,凯撒。”

她向前继续走着,然后被直直的指向自己胸口的枪给逼停。

如月枫耸了耸肩,“这有什么好装的,我确实不认识你。”

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过看你这来者不善的样子,之前那个炸了的会展中心的炸弹是你安的?”

在她说话的时候,贝尔摩德一直都在观察着她的举动。

口音也好,说话的小动作也好,还有一些习惯性的咬字细节,这都在告诉她,眼前的这人就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但是……

“要不要猜猜看?”

贝尔摩德笑着看向她,歪了歪头,“你觉得会是我安的吗?”

“这种加速死亡的操作,如果是你们弄的话,那黑衣组织还能活这么久实在是个奇迹。”

如月枫淡淡的说道:

“感觉那个人之所以会安炸//弹,应该是觉得国际上对于犯罪势力打压的速度还是太慢,不然也没必要非在会议前的两天引爆了。”

“既没有人员伤亡,还引起了各国组织的重视,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只是让日本出了点血而已。”

贝尔摩德意义不明的感慨了一句:“你倒是很了解。”

“因为这样做很方便啊,虽然漏洞百出就是了。”

她回道。

还真是……没有什么变化啊。

贝尔摩德抬起手来,轻轻地掀开自己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头耀眼的,闪动着黄金一般色泽的长发,看向她说道:

“知道吗,凯撒,你这是在帮助自己的敌人。”

如月枫挑了挑眉,“你从刚刚开始就叫我凯撒,难不成我是什么古罗马摄政王转世不成?”

贝尔摩德太熟悉这种不着调的对话,她甚至很久没听过,以至于现在很怀念。

她轻笑了一声,“你原本是我们组织的一员,代号为血腥凯撒,是最为厉害的杀手之一,却被该死的日本公安所欺骗,以至于做出了些错事。”

“你经历了一场重大事故,所以失去了记忆,又或者,是被你现在所在的那个地方的人给洗脑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无视那支抵在自己胸前的枪,甚至有种迎着向上的感觉,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如月枫的脸。

——如假包换,没有伪装。

“玛莲娜,你说过的,你要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要第一时刻认出你来。”

贝尔摩德注视着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遵守了约定。”

“……”

如月枫没有说话。

说实话,她其实还真有点小小的惊讶来着。

乌丸莲耶死了之后,黑衣组织有些决策也出现了失误,而当时会发现乌丸莲耶尸体的人,应该就是贝尔摩德。

所以现在黑衣组织的实际把控人,是贝尔摩德?

还有她说的那段话,什么记不记住的……她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一回事了,贝尔摩德竟然还记得啊。

有些微妙的被感动到了。

“口说无凭,我无法相信你。”

她说道。

贝尔摩德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点点变化,视线有如实体化一般,甚至有些黏稠。

就像是看准了猎物的八爪鱼,用自己的触手和吸盘,紧紧的盘附在对象的身上一样。

“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呢?”

她无视那存在感愈发明显的枪,水绿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抱紧眼前的女人,“我真的很想你啊,玛莲娜。”

如月枫将自己握枪的那只手抽出来,对准后面的墙壁。

贝尔摩德的手,在身前一空的时候,便垂落到了身旁的两侧。

“砰!”

子弹命中了混凝土的墙面,镶了进去。

“滚出来。”

她没有再去看贝尔摩德,而是对着那面墙后面的人如此说道。

墙后没有动静。

“砰!”

如月枫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的,又一次的扣动扳机,“我数三个数,你要再不出来,我就要往那边丢手榴弹了。”

“三——”

几乎是在她刚刚数出来一个数的瞬间,墙后便冒出来了个银色的脑袋。

是狱寺隼人。

明明被枪指着,但这位彭格列岚之守护者脸上的表情却很是淡定,甚至还偏了偏头提醒她道:

“那个女人逃走了。”

贝尔摩德的金发于天台边上一闪而过,她从高台搭绳索离开了。

如月枫没有傻愣愣的回过头去看是个什么情况,只是淡淡的说道:

“彭格列集团的发言人竟然也上天台来透风啊,是担心自家旗下的会场也被炸掉吗。”

“如果我说是呢。”

狱寺隼人看着她说道。

“那我就把天台让给你好好享受呗。”

她收起枪,向前走去,目不斜视,表情完完全全是看到了陌生人的淡漠。

不对劲。

若是那个他认识的玛莲娜,在看到他的时候,高低也得过来嘲讽两句,绝不可能是这个态度。

他皱起眉头,在她走到身边的瞬间,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腕。

这下子离得近了,他也更能够看清一些之前没有看清的细节。

脸看上去差不多只有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而且还疑似失忆状态,还有……

他的视线向下移动了些许,成功看到了那人右手中指上的玛雷指环。

准确的来说,是伴随着白兰·杰索的失踪,而同时消失了的玛雷指环。

虽然后来有说法,大地指环暂且在玛雷指环消失的时候,顶替了其部分基石的职能,但对于玛雷指环的消失,却是众说纷纭的情况。

他没想到,再次见到这枚指环,竟然会是在玛莲娜的手上。

还有突然出现的入江正一……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情况!

“彭格列先生要是没有什么想说的,能先放下我的手吗?”

如月枫抬起眼睛来看他,语气中染上了些许的不耐烦,“我还有事要做。”

狱寺隼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不是什么彭格列先生,我叫狱寺隼人。”

“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挑了挑眉毛。

然后便听到狱寺隼人用一种十分平静的语气说道:

“因为我对小姐一见钟情了,所以不希望小姐记错我的名字。”

该说不说,时间确实是把能够改造人类的利器。

原本随便说句话都会脸红得要命的男孩,现在都能对着自己最痛恨的叛徒随口编瞎话了。

难不成是岁月终于把意大利男人的祖传说情话基因给激活了?

但如月枫明显不是一个崇尚鼓励式教育的人。

“好差劲的搭讪方式呢。”

她笑了一下,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我可不喜欢上来就这么动手动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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