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吊瓶(1 / 2)

  他睁着一双失焦的眼睛,看着付之予倒水、拿药,打了个寒颤:“好冷。”

  “你发烧了。”付之予刚扣出来几粒药,想了想又问,“你喝完酒多久了?”

  楼远扳着手指数了一下:“六个小时?”

  “现在不能吃药。”付之予把药放回去,抬手摸他的脑袋,“给你降降温,等白天再看。”

  他的掌心温和干燥,落在头顶上,楼远闭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付之予的手很快离开,他似乎没注意到楼远的躲避,转而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楼远在背后问。

  付之予就听到后面咣咣当当一阵响,楼远自顾自爬了起来,穿上拖鞋要追上来。

  “我去拿湿毛巾。”付之予按住他的肩膀,想叫人回去躺着,“你歇着。”

  楼远坐在床沿上,其实想说他还可以动弹,自己弄就好。

  但他看着付之予的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楼远此时的思维变得很迟缓,但只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高高悬在最上方:不能这样。

  付之予拿他当最特别的、最重要的朋友,但他受之有愧,他心怀鬼胎,他还想要更多。

  人家拿他当兄弟,但他刚刚醒来时看着站在阳台的付之予,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想的是去亲他。

  楼远弓起腰,两只手盖在脸上,滚烫的体温烧得他眼睛发涩,可体内泛起的寒意从脚底窜到四肢百骸,让他需要深呼吸才能缓解胸口的沉闷。

  他不该去喝酒的。

  也不该借着酒精一定要见付之予的。

  楼远知道付之予有他自己的生活,他在准备自己的考试,准备远在异国他乡的读研生涯。

  但他非常想念一早起床就能见到付之予的日子,这栋平层是个乌托邦,带他远离了桥西路那个混乱的世界。

  楼远并不需要寻找一个依靠,他不怕和债主打架,也不怕店被砸,只要没有哪天打开快递收到楼安的一根手指头,他都有自信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

  但他会觉得很累,想找一个可以容纳他休息回血的地方。

  付之予可以,付之予也愿意。

  即便他们看起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也过着没有半点相似的生活。

  楼远想起自己在酒馆临时顶替主唱上场的那天,付之予坐在台下看着他。

  付之予点了一杯椰子水,楼远看到文承给他加了份果酒。

  付之予那一整天身上都绕着股似有若无的椰子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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