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台之上_分节阅读_第86节(1 / 2)

  “是么?”谢神筠停在他身前,仰脸看他,“我以为你是看见了郑镶,才折回来的。”

  沈霜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我从前听说瑶华郡主裙下之臣无数,上至禁军统领,下至监察御史,皆为郡主囊中之物。”

  “可如今入幕之宾在侧,裙下之臣就该是过去了。”谢神筠轻轻笑了一下,“况且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郑镶,从前合谋想要杀我吧?”

  她点在沈霜野胸口,有些疑惑。

  “你也说那是过去。”沈霜野握住她指尖,“如今你我关系不同,自然不同。”

  “你是大人物,也会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吗?”

  她指腹轻轻擦过沈霜野掌心。

  沈霜野从谢神筠的眼神里意识到什么。

  “哦,我大吗?”他箍着谢神筠的脸,强硬地俯身下去,却又堪堪和她隔了一个呼吸的距离。

  眼神幽深而危险。

  “我没摸到,怎么知道?”谢神筠轻声说。

  上次在花船上时谢神筠只摸到了他的里衣,她那样克制而吝啬,不肯给出更多。

  沈霜野握住了她的手,带她去描绘轮廓。

  呼吸一点点急促,她鬓边白昙浮在月华光影里,幽暗静谧得仿佛随时都能被揉碎。

  谢神筠眉目清冷,在最开始的时候总是异常乖顺,那低垂的眼、雪白的脸,万分隐忍又故作平静的表情,总是能勾起人强烈的破坏欲。

  “我还没沐浴。”谢神筠倏然停住,就要收手。

  但沈霜野吃过一次亏,按住她的手,不许她退:“我带你去。”

  他抱着人进去,在进去的时候抵得很深。

  浴池也很深,热水漫过谢神筠雪白肩颈。她攀在边缘,水被带进来时有烫到的错觉。他坚硬粗糙,她细腻柔软。

  热水里什么都是烫的,无论是落下的唇舌还是搂紧她的手臂。谢神筠愈往前,他就进得愈深,逐渐在雾气中红了眼,是沸腾的欲。

  谢神筠受不住,一双含情目盈着潮气,湿漉漉地将两个人都裹进去。她愉悦时柔软的叹息回响在沈霜野耳边,让沈霜野只想听到更多。

  沈霜野把人严严实实地罩住,也把她的退路都堵住。他顶住谢神筠的膝,让她悬空,下落时也一并将她的声音堵住。

  水漫浸过青砖,到处都是湿的。

  ——

  夜已深了,沈霜野枕在她身侧,英挺的眉眼沉在灯火余辉下,淡化了他与生俱来的那种锋芒锐利。

  谢神筠披衣起身,在屋外唤来阿烟,低声吩咐:“你去吩咐江沉,让他找人盯着沈霜野的行踪,尤其是他单独面见陛下,或是见了政事堂几位宰相和裴元璟的。”

  “他身边的况春泉和林停仙,也一并查,”谢神筠目光很冷,道,“另外,从今天开始,着人盯着定远侯府的动静,尤其是驻扎于府内那两百铁骑的动静,凡有异动,立即来报。”

  但凡侯爵以上或是世家大族,可养五百人的部曲。但定远侯府内的两百铁骑可是实打实地经历过战场厮杀的精兵强将,以一当十毫不为过。

  谢神筠见识过太子逼宫那日沈霜野率兵阻挡的锋芒,让她不得不防。

  她绕过青白花壁,去看明月在水的倒影。水中人面容模糊,微风一皱便顷刻破碎。

  沈霜野今夜来此的目的绝不单纯。

  今夜在看到郑镶之前,沈霜野便在问她的打算。在此之前沈霜野来提醒了她张静言的失踪,还掺和了谢神筠和宣盈盈的交易。

  从沈霜野回京开始,他看似游离在朝堂之外,不涉党争,实则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和谢神筠作对。

  谢神筠不会忘记沈霜野曾经是真心实意地要她死。沈霜野有种近乎于残忍的天真,他是理想主义的殉道者,为了他的道能杀尽所有当杀之人。

  他们在缠绵和欢愉里将对彼此的杀心压了下去,但那只是一时的温存和平静,情爱对他们而言是随手可抛的东西,不值得在意,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张静言的失踪或许和他没有关系,但曲江池的案子,他一定知道什么。

  “睡不着?”嗓音微哑,在夜色里泛出凉意。

  谢神筠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沈霜野不知何时出来了,站在白玉阶上,隔着一池静水和清风明月。

  “我饿了,”谢神筠和他对视片刻,若无其事道,“我要吃面。”

  沈霜野看了眼青白花壁旁的漏刻,刚过子时:“让厨房的人去煮。”

  “她们都歇下了。”

  谢神筠从不要人守夜,因此除了隐在暗处护卫的暗卫,院中安静空旷,不见人影,惟余蝉鸣流水滚过深夜。

  沈霜野慢慢道:“我刚才还见着了你身边那个丫鬟。”

  “她出去了。”谢神筠眨眨眼,说,“而且她不会煮面。”

  最后沈霜野在她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厨房在哪?”

  谢神筠给他指路。

  沈霜野没动,站在原地看她。

  “我不去,厨房油烟重。”谢神筠理直气壮地说,“灯在廊下。”

  沈霜野看了她半刻,取了挂在檐下的绛纱琉璃宫灯,重新点灯罩纱,在夜中照出一道朦胧的影。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