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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母……夫人,小女相信大人必定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您放心罢!”

顾蕴最终还是被陈嬷嬷拉了出去,王岩终于咂摸出妻子与这个姑娘之间难言的牵系,按捺火气,“她为什么这么护着你?你究竟用什么说辞诓骗得她?”

秦烟用力叩头,“是夫人仁义。”

王岩重新回到主位上坐下来,看着秦烟的后脑勺,神情复杂难辨。

“我有办法撬开你的嘴,来人。”

随时待命的侍卫推门入内,跪下,“请大人吩咐。”

王岩垂眸看着张张合合的五指,舒展着筋骨,“去县衙替我传个信,就说秦怀礼纵女毒杀重臣之子,依律,满门当斩。”

他话音不重,却字字掷地有声。

“是!”侍卫听令,往外走去。

秦烟浑身血液凉了下去,再顾不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冲上前一把抱住王岩的腿,泪如雨下,“不关他们的事,不关他们的事,把人叫回来,父亲,你把人叫回来,女儿求你了。”

王岩刚要踹开她,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愣在当场。

“你叫我什么?”

最重要的那枚棋

秦烟已被扶起坐在一旁,方才王岩让人上笔墨纸砚,她当着王岩与顾蕴的面默写《兰亭集序》。

她的瘦金体是王岩手把手教的。

幼时贪玩背不出功课,王岩就罚她抄书,抄《兰亭集序》那次罚得最重。

王岩命人将伴她长大的婢女压在庭院里跪着,她的书房正对着庭院,看得一清二楚。她的手只要停一下,婢女就会挨一鞭子。她抄了一个通宵,手抄得抬不来也不敢停,眼泪止了又流,晕湿了好几张宣纸。

翌日交成果时,王岩见她难以伸直的手指,哭得通红的双眼,心软了,宽慰了她两句。她打小脾气倔,不肯受这巴掌后的两颗甜枣,跪得十分端正,一言不发。

《兰亭集序》的每个字她都记着,想必他父亲也不会忘记那一篇篇被眼泪晕开的书法。

王岩自然记得,朝堂上狠辣的一面他从未对家人展露过,唯有那一次,他拿那小婢女的命让她长记性。骨头还没长全的小姑娘,被抽得奄奄一息,再也伺候不了人。

顾蕴给了小婢女家一大笔钱保她今后衣食无忧,王馥再也没见过她的小伙伴,只是始终对小婢女心怀愧疚,时不时让身边人拿些银子去接济她家,没过两年,派去的人回来禀报,小婢女一家迁出了上京,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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