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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正当何桑年要开口，何老爷子哼了一声，“一定是你整天忽略了小岁的感受是不是，跟你说多少回了，你这小子就是左耳进右耳出，自己未婚妻都不好好疼惜，你指望着谁给你疼惜。”

“不过好在你这混小子今天还有点良心，刚才还知道护着小岁替她说话，要是刚才我那样对小岁说话，你都不知道护着她，我真该给你几巴掌。”

何桑年问，“爷爷你刚才是故意骂的岁岁？”

“也不算是故意吧。”何老爷子神情略显疲惫，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少，“怜惜这丫头我看着她从小长大，她什么性子我比谁都清楚，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只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别人身上，她知道我紧张萱萱，所以今天就算把她嘴巴撬开，她也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

“我今天要是不动怒，怕是你们也不会主动把萱萱的事情告诉我。”何老爷子摇了摇头，满是皱纹的嘴角堆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要是我何家的孩子人人都像你们两个这样，我就省心多了。”

“小岁啊，要是爷爷刚才大声大声跟你说话，吓着你了，爷爷跟你道歉，别放心上啊，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时西岁本想着要跟何老爷子全盘托出，可如今听到他这么说，到嘴边的话怎么也没法鼓起勇气说出口。

“小岁，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爷爷说？”

何老爷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

“没有。”时西岁到底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有点担心您的身体。”

“我没事，老骨头硬朗得很。”何老爷子表示让他们别担心，还留了两人在这里吃饭。

吃饭时，何老爷子总是有意无意催促着两人赶紧正式摆酒结婚生子。

时西岁只是微笑着一一应付过去，看着他一把年纪，心里着实又难找机会开口跟他说明一切。

何桑年倒是一直哄着何老爷子，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把何老爷子逗得高兴得不行。

一直到临近黄昏，两人才离开。

回去的时候，何桑年问时西岁，“你现在住哪？”

“我四叔那。”时西岁没什么情绪地回答，目光一直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景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车内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打算什么时候搬回来？”何桑年眸色晦暗不明地望向她。

“我在那住得挺好的。”

时西岁算是发现，自己跟何桑年说过的话，他向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事实上，何桑年确实没有把她先前说的退婚一事放在心上。

“我知道，在面对一切有关淮月的事情时，我都变得有些偏激，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接受不了？你不是才知道她对我而言代表着什么，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晓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三年前主动靠近我的人是你，哪怕我心里还有她，哪怕我放不下她，你也觉得没关系，这些话是你曾亲口跟我说的，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何桑年不依不饶说着，看着时西岁的眼睛如深渊般黑沉沉地，像是恨不得把她完全吞噬一般。

“是我说的。”时西岁敛眸，把一切思绪藏于眼底，“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那以前可以，为什么现在不行？”何桑年眯紧眼眸，神色泛上沉色。 “因为我发现没了你，日子照样能过，相反比以前更好。”时西岁语气轻飘，跟何桑年对视的眼眸泛着冷冽和讥讽，实话实说道，“三年前我可以义无反顾地决定跟你在一起，不问归途，三年后的今天我一样可以地离开你，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