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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父皇还不是皇帝,母后也和你母亲相谈甚欢,再后来就一同建立了冥水阁。”

“其实当年还有一个人跟母后从苗域出来,为了不让他受苗域的规矩束缚,母后将他带了出来,并培养成才,如今就在丹国。”

启笙说完这些有些疲惫叹了口气,随后将手掌放在了萧辰宇的额头。

另一只手中夹着几根银针,随后刺入萧辰宇身后的学位中。

突然萧辰宇睁大眼睛,脑子里有一些记忆碎片一点点浮现。

如同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转着,片刻后萧辰宇一手捂住胸口,眉头一皱。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在桌面上的血渍中躺着一个小小的黑色虫子,小虫子动了几下后就没有了生机。

萧辰宇疑惑的看着桌子上的虫子,又看了看启笙。

“这是蛊虫,我只知道它有存储记忆的功能,对人体无害,需要特殊方法激活它所储存的记忆,只能用一次,一次后蛊虫死。”

那一幕幕血腥的场景,让萧辰宇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蛊虫被激活后。

他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一幕,他的母亲,被人五马分尸,身边人被尽数斩杀。

还有那些阴谋诡计,一幕幕浮现在他的脑海,这些巨大的信息让萧辰宇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自认他的承受力足够强大,可当看到母亲生前遭受的苦难,他还是怒了。

如果不是被蛊虫吸引,他估计现在就已经杀回滇国。

“你也一样吗?”

萧辰宇看向启笙,他是不是也同自已一样?看到了那无法克制的一幕。

所以在牌匾前他才会如此愤怒和痛苦?

启笙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半晌后,启笙告诉他。

“我看到的,是两个人的记忆。”

萧辰宇心神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启笙。

他竟然承受了双倍的痛苦?连同自己的那份?所以他才那么痛苦。

对于这种事,启笙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最爱的人事实,他也想着这或许都是假的,都是幻象。

可记忆在他脑海无比清晰,他没办法抹去。

越想忘记,就越会想起,最终他还是选择解开萧辰宇的记忆蛊。

毕竟,他应该知道关于他母亲的事,这是他的权利。

启笙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抱住萧辰宇,将头埋在萧辰宇的怀里,身子止不住颤抖。

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没有记忆蛊,因为他的体内有一半的苗域血脉。

他恨自己的父皇,更恨苗域的所有人,是他们把母后害死的。

母后明明辞去了圣女之位,还找了新的圣女接替她,并受了五百藤鞭。

还被喂以蛊虫,不得向外界泄漏苗域秘术,她明明都做到了,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她。

就连那个被带出来的男孩子,也只是教了些常见的皮毛而已,可她,还是死了。

死在自己族人之手,启笙恨他们,更恨这些年启仪的保护。

他将自己培养成文人,不碰武道,若不是遇见萧辰宇,他这辈子都不会大仇得报。

“阿宇,你说他明明知道!他说过要保护好母亲的,可明明他承诺过……”

启笙哭的泣不成声,萧辰宇紧紧的抱着他,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

他知道,启笙说的是启仪,萧辰宇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启笙。

因为他母亲的记忆里清楚的记得,启仪曾承诺苗莹,即便负了天下人,也绝不会负她。

即便自己死,也不会让苗莹受到一丝伤害,这正是两情相悦和这一点,丹达尔才愿意放手成全。

可他的亲舅舅只怕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以为的成全,最后会变成悲剧。

怪不得他初见启仪时,总感觉他看向启笙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愧疚。

只是那时候没太在意,如今想来,怕是因为苗莹的缘故,想把对苗莹的愧疚弥补在启笙身上。

只是帝王家的伪装最信不过,启笙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虽不知道苗莹究竟怎么死的,但也说不出谁对谁错,只能紧紧的将启笙抱在怀里。

希望这样可以让他的痛苦减轻一些,启笙不知道哭了多久,那哭的红肿的眼睛,让萧辰宇十分心疼。

“阿笙,我们不去了,我们回滇国好不好?回去后我便交了兵权,我们一起隐居山林,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萧辰宇捧着启笙的俏脸,认真的看着他,眼中满是认真和心疼。

他说道做到,这一刻他只想让启笙开心,其他的什么都不去想了。

什么他都不要了,母亲已经死去多年,不管是被毒杀还是意外,他都不想再调查下去了。

哪怕又离真相进了一步,他经历了十多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天天提心吊胆的活着。

直到启笙的出现,才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可如今,若是接下去的路会让启笙承受极大的痛苦。

他宁可不要真相,宁可不要报仇。

或许母妃在天上会埋怨他,但她曾告诉过他,珍惜眼前人。

启笙不正是他的眼前人吗?

启笙听着萧辰宇说的话有一瞬间的心动,但很快就被理智拉回了现实。

“我也想,但不是现在,也不能是现在。”

启笙擦干眼泪说道,他必须要把事情搞清楚,要还母亲一个公道!

就像他执意要给那几个女孩子一个公道一般,他站了起来眼中带着坚毅。

这种眼神,萧辰宇在他决定尽全力救自己时见过,也知道他一旦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的了。

同时,他要做的事,就一定能做到。

萧辰宇望着他,暗自发誓,他只管去做,他会成为他背后最有力的依靠。

他不会让启笙变成第二个苗莹,从娶到他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宁负天下人,绝不负他。

“既然这天道不公,那我就逆了这天道!既然好人无善报,那我就做个恶贯满盈又何妨!?”

“好,不管你如何选择,我都在。”

萧辰宇看着他承诺道,两人平复情绪后就在冥水阁歇下。

当天晚上的丹国王宫之内,一个身着绣着蛟龙刺绣华服的男子,慵懒的半躺在软塌上。

眼角一抹映红胭脂点缀,让那双丹凤眼显得十分妖娆,左手微微晃动着酒杯。

凤眼微眯,沉醉在声乐之中,此人正是丹国王子丹契。

丹契在殿中喝酒赏舞,听到有人去了冥水阁后并无太大变化。

冥水阁是杀手阁,有不少人前去重金所求,有人去自然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可当他听到冥水阁冥思亲自招待,并且有风声说冥水阁被人交接后立刻睁大眼睛坐直了身子。

“你说什么?!消息可靠吗?”

“回王子,根据咱们混在里面的探子说,冥思那厮连夜开了会议通知,虽然他在底层未能见到那两人面目,但那二人已在冥水阁歇下,分部也派人通知去了,想必不会有假。”

丹契那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若有所思道。

“那冥水阁是姑姑留下来的,听说是和父王的一个义妹一同建立,当初本王子拿着父王的墨铃都未能接管。”

想起这个事他就十分气愤,左手不自觉的用力,纯银酒杯被捏的变了形状。

当初他控制了丹达尔后就带着他身上的墨铃想要接管冥水阁为己用,因为冥水阁实力非凡。

收益也是日进斗金,加上父王曾说接管冥水阁之人有便有能力接管丹国。

丹国不同其他国是世袭制,向来都是只要身有皇家血脉便可有能者居之,不管亲生子是否在世。

那次虽是丹达尔酒醉之言,丹契却放在了心上,因为他清楚酒后吐真言。

而丹达尔既然说得出,必定就是如此想的,可是当他拿着丹达尔的墨铃前去时,冥思却连见都不见便回绝了。

原因是,丹国王室的墨铃只能使冥水阁为其做三件事。

三件事过后,墨铃再无作用,除非另一个墨铃的主人带着另一个墨铃前来接管冥水阁。

然后再赋予王室墨铃权力才可继续使用,说白了就是丹达尔身上的墨铃人家不认,也接管不了。

丹契本想用强,可冥思却千里传音道。

“冥水阁总部毁后,可重建,但王室毁了,不知要多久才可重建?”

虽然是赤裸裸的打脸和威胁,但丹契还不敢和冥水阁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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