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 2)

  “见她着实喜欢,我与她戏言,不如那大床归她所有。哪知这话一出,她何止是不哭了,还笑得正欢。故而我今日再将她留于卧床之上,着人看管,若有不妥便即刻来报,以眼下情形来看,大抵是哄住了。”

  从感业寺到重归于宫闱,饶是武媚娘目标明确,这先后几无间隙地诞下皇子李弘与小公主,对身体的负累也着实不小。李弘的病体更是令她对小公主多有担心,生怕再出一个病号。

  好在,能用挪移位置解决的问题,便不算是个问题,总算能少几分牵挂负累。

  她调侃道:“许是小床睡得不舒坦吧。既是陛下的女儿,有这等豪气也属寻常。”

  李治闻言失笑,“好一个豪气……既负担得起这任性,便由着她好了。小床——”

  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的确是不太舒坦的。”

  武媚娘敏锐意识到,这话中口吻与前半句分明不同。

  只因在此刻,他说的话尚在与女儿有关的闲事上,思绪却已回到了面前。

  若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已是转回了面前桌案,落在了近前的烛台之上,似是在望着火光怔怔出神。

  因桌案上还堆垒着不少奏表,就更像是意有所指。

  武媚娘看得分明,那份放在最上头的,正是一封出自长孙无忌之手的公文。

  这并不是一封很难回复的公文,却让李治看了不短的时间,也让同在此地的武媚娘,感到了一阵风雨将至的气息。

  哪怕她并不知道这封公文之中具体写了些什么,也能猜出个大概。

  长孙无忌越发像他名字所说的那样“横行无忌”了。

  李治脸上的笑容淡去了不少,“媚娘,你看,连婴孩也知道要住个宽敞地呢……”

  第5章

  他的后半句话并未说出,可对于擅长揣摩李治心意的武媚娘来说,这话不说也罢。

  连婴孩都知道,狭窄的小床睡起来并不舒服,又何况是成年人呢?

  而这位当今天子所处的,好像正是这样一种环境。

  ……

  乍看起来,永徽之年承继贞观盛世的基业,恰是清平顺遂之时,但君臣之间的平衡早已在无形之间被打破。

  武媚娘看到的是长孙无忌的步步紧逼、谋夺私权,李治作为局中人,心情之复杂还要更甚。

  长孙无忌既是舅舅、也是能臣,当年他李治能坐稳太子之位,也多有仰赖长孙无忌帮扶之处。这让李治对这位顾命大臣尊重有加,甚至希冀于成全一段新的君臣佳话。

  但很快他就发现,局势和人心都不像他想象得那般美好。

  先帝为他留下了两位顾命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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